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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事情又回到了“臭破鞋”这边。夫妻俩恨死了这裤带松的臭婊.子,如果不是这个贱货,他们儿子哪里至于蹲大牢。
他们下了狠心,要求女方必须将他们儿子救出来。不然这辈子他们什么事都不做,就盯着她,让她一辈子都甭想太平。
他们说到做到,反正他们就一个儿子。儿子毁了,他们的人生也没任何希望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生死仇敌暂时结成了同盟,直奔目标陈文斌而来。他们来意明确,就是要陈文斌撤了案子,将此事直接翻了篇。
陈凤霞在旁边听了倒吸口凉气,一时间不知道该怀疑自己的耳朵还是要深深地疑惑当代大学生的智商。
不是说九十年代的大学还没全面扩招,能考上大学的都是佼佼者嚒。这姑娘目光如此短浅也就不说了,眼下就是个全民拜金的时代;她怎么能连智商都如此不在线?陈文斌都被捅得差点儿丢了小命,警察都跨省追捕犯罪嫌疑人了。年前惊动了整个上元县,连江海市区都议论纷纷的大案;到了他们嘴里就成了民不告官不究?她趴在男人的腿上嘤嘤嘤就能一床大被盖下来,天下太平了?
难怪社会上说起女大学生就各种暧昧的笑,除了猥琐男女的意淫之外,像这位这样的,也没少给人贡献谈资吧。
陈高氏还在惊惶地拉女儿的胳膊,不停地追问:“凤霞,他们是谁啊,我文斌……我文斌是他们害了?”
她的声音不算小,那边还在一哭三叹的夫妻俩立刻就捕捉到了有效信息,挣扎着要起身过来,口中哭喊:“老太太哎,你是活菩萨,你大慈大悲救救我们一家人吧。我们儿子死了,我们也要死了。”
“你们儿子本来死不了,不过你们要是继续闹腾下去,说不定他就要死了。”
郑国强不过拉着人去旁边抽烟打屁的功夫,回过头就看到这一出闹剧。
他瞧妻子无意掺和,不得不硬着头皮过去替小舅子解围。无他,陈文斌现在行动不便,压根没还手的能力。再让这三个人折腾下去,后面还不晓得要闹到如何收场呢。
姻亲姻亲,打断骨头连着筋。
郑国强大步走上前,板着脸呵斥:“就你们这态度,还想让我小舅子写谅解书?要点脸。我小舅子在医院一躺十几天,病危通知书下了这么厚一沓子。一没见你们露脸,二不见你们掏钱。为了救命,我小舅子连车都卖了。我老丈人丈母娘这么大年纪大冷的天还要过来摆摊子挣钱。想要我小舅子原谅,先把这钱掏出来。”
周围人恍然大悟,哎哟,难怪了。陈老板生意做得那么好,居然也要出来摆摊。医院就是个没底的窟窿,你几十万砸下去,都听不到一声响。
陈凤霞听得眼皮子直跳。真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就郑国强现在也是瞎话张口就来了。
还卖车付医药费?亏他想得出来。
郑国强却半点儿都不心虚,还煞有介事:“我小舅子人躺在医院,工地上没人做主,工程停了,这一天损失多少钱你们知道吗?为了年前给工人把工资发出来。他人刚下手术台,脑子还稀里糊涂的呢,就拉着我们喊我们想办法,不能让人没钱回家过年。”
郑明明的目光默默地落在舅舅脸上。唉,舅舅不愧是舅舅,居然不害臊。爸爸说的那个人肯定不是舅舅,那会儿舅舅就一门心思要找到凶手报复回头。他可从来没提什么工人工资的事。
郑国强凭借强大的领导讲话稿风格话术,三言两语就树立起受害者人在病榻还心系天下的光辉形象,然后话锋一转,语气严厉:“别张口闭口就瞎扯什么偷.情。你们让这女的说说,是不是她主动追求我小舅子的?她跟你们儿子结婚了吗?就成偷.情了。”
前女友这会儿倒是智商上线了,立刻强调:“我跟他分手了。我早就跟他分手了,我们早就没关系了。”
郑国强趁机强调:“人家女娃娃谈个朋友就必须得跟这人结婚?发现不合适分手有什么问题吗?我小舅子根本就不认识他们儿子。他们儿子就一刀捅过来。现在你们又哭又闹的,倒成了我小舅子不对了?”
哇,果然好大一个瓜。合着西门大官人被潘金莲骗了?呸呸呸,潘金莲那是结了婚了,这女的没结婚呢。虽然嫌贫爱富不像个好的,但这男的更可怕啊。一不高兴就拿刀捅人,谁要跟他在一起,真是天天都要被刀捅的节奏。
那夫妻俩没想到对方就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让场面舆论一下子扭转过来。连他们磕头都有人说起了风凉话:“别磕了,这是人家命大没死掉。要真死了,你去火葬场磕头,那要枪毙的人是不是就该被放出来接着再捅下一个人啊。”
夫妻俩慌了,赶紧强调:“她上大学都是我儿子掏的钱。她毕业了,就跟老板好上了,是他们坑了我儿子。”
陈文斌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努力让自己声音大点:“我根本就不知道,她也没跟我说啊。”
郑国强冷笑:“能说吗?说了还怎么钓凯子,人家看的就是你这个冤大头啊。”
吃瓜群众开始嘶嘶抽凉气,哎哟,没瞧出来,这小姑娘看着文文静静的,却是个三级跳选手,很懂结婚是女人第二次投胎啊。
可惜备胎不撒手,阻碍了她的上阶之路。
街上响起了口哨声,巡逻民警过来询问:“怎么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