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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成想,翌日一早,一家人正在吃早饭呢,屋后就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
赵恪放下碗筷,先一步冲出了家门。
与之同时,冲出来的还有王营长和孟子衡。
三人一前一后到达竹林,就见一名军嫂蹲在陷阱边,抱着个嚎叫的孩子,慌得六神无主。
赵恪上前查看了下,孩子的右脚掌被陷阱里的竹签给扎了个洞。
王营长一看,大脑嗡的一声,这不是他昨天布的陷阱吗?
他想着在自家屋后,要来也是小黑蛋和林念营,遂昨天专门带了两人过来,给他们讲解了其中的原理和掉下去后可能会造成的身体伤害。
赵恪扣住男孩的脚腕,伸手拔了竹签,血“嗞”的一下就飙出来了。
“哇……痛啊——痛——”
男孩的母亲,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王营长忙掏出了条干净的帕子,给他系在伤口上。
血迅速浸透了帕子。
孟子衡外套一脱,朝赵恪递了过去,问孩子的母亲道:“大早上的,你带着孩子砍什么竹子?”
“收音机里不是说要除四害吗,我带他过来砍根竹子,拿网兜做个舀子好捉麻雀,谁知道这里会有陷阱啊!”
王营长立马愧疚道:“对不起,我……”
赵恪接过孟子衡的外套,往孩子脚上一裹,对王营长道:“送医院!”
王营长忙住了声,跑起男孩,撒丫子往山下跑。
年轻的母亲忙捡起地上的刀和网兜,跌跌撞撞地跟了上去。
赵恪跟孟子衡围着竹林里里外外找了遍,共有五个陷阱,每个陷阱里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两只猎物,有蛇、有野鸡、兔子,还有一只小山猪。
两人放了蛇,其他的折了藤曼,捆了四肢,丢在地上。
“我回家拿两把铁锨,”赵恪道,“咱们把陷阱填了。”
孟子衡点了点头:“你跟王大娘说一声,别惊了张宁。”
“嗯。”
家里只有一把铁锨,赵恪先去王家拿了一把,顺便把这事跟厨房的王大娘说了下,末了又道:“孩子伤了脚,猎物我看要么上交,要么就拿给孩子补身子,咱也别惦记了。”
“给孩子补身子。”王大娘听到小孩子伤了脚,心疼得直抽抽,哪还关注一点猎物:“赵团长,你说会不会是伤到了血管?”
“没有,”赵恪拿着铁锨道,“就是扎得深了。”
王大娘轻吁了口气:“赵团长,我拿些钱,你等会儿上班时帮我给王竣捎过去吧?”
“好。”
王大娘进屋拿了叠钱票,又拿网兜装了袋奶粉、一瓶麦乳精、一包红糖、一包奶糖和几个水果。
小黑蛋捧着碗,一口气把粥喝完,跳下椅子跑出来看,正与拎着东西进门的赵恪撞了个正着。
“赵叔叔,方才谁在哭啊?”
赵恪把网兜和钱票递给追出来的苏梅,拿起自家的铁锨道:“一个小朋友。”
“这是?”苏梅疑惑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赵恪又把事情说了一遍,扛着铁锨往外走道:“我跟孟副团长先把陷阱填上。”
苏梅跟小黑蛋互视一眼。
“娘,是我和哥哥,昨天跟王叔叔挖的那几个陷阱吗?”
苏梅点了点头:“早知道昨天的排骨,我就不给他了。”
“哎!”小黑蛋小大人似地叹了口气,“早知道,我和哥哥就不跟王叔叔挖陷阱了。”
苏梅揉了把他的头,牵着他回屋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咱们就尽量弥补吧。”
“怎么补?像王奶奶一样,给钱给票,送吃的吗?”
“给钱给票就算了,中午咱们提包吃食去看看。”
男孩的母亲也不是没有责任。
哪知这还只是个开始,上午一群孩子为了捉麻雀,爬上了树,有一个胆大的竟松开了扶着树杆,直接朝树枝上的麻雀扑了过去。
结果从上面掉下来,伤到了腿。
还有一群小孩挖洞捉老鼠,挖出了一条蛇,然后捉住烤着吃了。
大人知道后都吓得不轻,这要是毒蛇怎么办?
周长弓琢磨了一上午写好的除四害宣传稿,因着这些事,被上面给暂时压下了。
部队这边是压下了,家属区却没有消停。
苏梅屋后的毛竹,两天时间不到,就让人给砍了一小片。
大家不是拿来做了舀子,就是编了竹筛来捉麻雀。
陈青苗还让大妮给苏梅送来了艾叶水。
“这是做什么?”苏梅瞅了眼竹桶里泡得黑乎乎味道刺鼻的水道。
“熏蚊子、苍蝇的。”
“有用吗?”相比别人家,苏梅家的蚊子、苍蝇应该是最少的。自从出现了老鼠啃食排骨的事后,她有事没事就会放出精神力在家中扫视一圈。
精神力铺射而过,不但吓得小动物什么的不敢来了,就是蚊子、苍蝇也被清理了一批又一批。
“有用的。”大妮道,“睡前拿把草蘸了艾叶水,屋里屋外撒上一遍,蚊子就少了。”
“好,晚上我试试。”苏梅收下,给大妮抓了把糖。
晚上艾叶水一撒,蚊子熏没熏着不知道,几个孩子先受不了了。
“娘,”小瑜儿抱着苏梅的腿叫道,“臭。”
小黑蛋直接冲出屋,找王老太要了她自制的金银花水,给自己喷得香香的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