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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瑾和林念营一看,忙开门、开窗散了屋中的味道,去王家要了三瓶。
“婶婶,给。”林念营分了一瓶给苏梅,又递了一瓶给苏老娘。
晚上,苏梅把最后一份图纸画完,递给赵恪道:“屋后的竹子我怕再砍伐下去,雨季一来,泥土该往屋根上拥了。”
赵恪把图纸收起来锁进床头的箱子里,“明天我做一个禁止砍伐的木牌,再抽时间找叶部长说一声,让他给军嫂们开个会,说清楚这其中的危害,申明一下,不光我们这里,就是别的屋后最好也不要砍。”
“嗯。”苏梅掩嘴打了个哈欠,踢掉鞋子上床道,“我看工作一定,三哥就有些待不住了。这几天起早摸黑的下地,恨不得一天就把田里的草拔干净,回家接了三嫂去上班。”
这一点,赵恪也看出来了:“那这几天你跟食堂请个假,带爹娘到处走走。”
“嗯,”苏梅翻身爬在枕头上,数道,“我想带他们去看看客家的围龙屋,爬一爬白云山,然后再去趟海岛,如果能跟着出一次海就更好了。”
赵恪失笑:“咱这儿的山没爬够啊,还要专门跑那么远去爬什么白云山。”
苏梅想想也是:“那就把白云山划掉。最后肯定要在花城跟刘舅舅他们聚一聚,去烈士公墓看看刘英同志和林红军。”
“嗯。”赵恪在她身边躺下,伸手揽了她进怀里,“小梅,你要不要换份工作?”
学校、供销社都要开了,这会儿换工作,选择就多了。
“是不是农垦食堂办不下去了?”
“那倒不是。”赵恪道,“开垦出来的土地,分到军嫂们手中的也只是一部分,剩下的会交给后勤部的战士们垦种,农忙时我们也会下田帮忙,毕竟战士们也要吃饭。我主要是觉得,食堂的工作不适合你,鸡鸭又不是一年到头都要孵化,中间你肯定要被调进后厨帮忙。”
后厨的工作确实不适合她,一来她不会做饭,二来她的身体也不能累着:“我想想。”
然而第二天的一碗大骨面和一个消息,立马让她做了决定,她要留下。
中午,赵恪回来用饭,就见苏梅哼着歌在翻衣柜。
“什么事这么开心?”
“周招娣要嫁给你们团的一位营长了。”
“周招娣是谁?”
“炮团,张团长的前妻,”苏梅挑了块棉布道,“做饭做的特别特别好吃,以后我们有口福了。”
第98章
“嫁给我们团的营长!”赵恪思索了下,“郭大成?”
除了他,其他人都有家室。
“好像是这个名。”大胖说起时,她的注意力都在手里的大骨面上了。
“这几天没见他打结婚报告,”赵恪看着她手中的细棉布道,“这婚一时半会儿又结不成,你这么早拿布干嘛?”
贺礼一般不都是结婚当天送吗?
“大胖说,他已经两次见周招娣上午的衣服水湿了,想来她应该就那一身衣服,夜里洗了白天穿。”山里湿气大,她的衣服又是家织的粗棉布打了补丁,夜里洗了,早上穿时,能有个半干就不错了。
“因为周兰的事,我本来是不准备管的。可大胖都提了,再加上周招娣说,下午烤麻雀,”苏梅拿着布笑道,“晚上给我们做麻婆豆腐。”
赵恪:“那就把你以前穿的旧衣给她一套。”
苏梅抿了抿唇:“我以前穿的两套旧衣都是‘她’的。”
赵恪一听就明白了,这个“她”是指原来的苏梅。
“舅妈给我买了新衣后,我就把那两身衣服洗洗,放回原来的藤箱里了。”苏梅道,“爹娘走时,我想把‘她’的东西给他们带走,包括‘她’和林建业的存款。”
赵恪点点头:“既然不是新婚贺礼,你又不准备让周招娣还,布料还是换成粗棉布吧。”
“家里的粗棉布只有白色。”她就买过一次布料,也就是庙会那天,一匹蓝白格子、一匹白色的家织布,蓝白格子做窗帘、门帘用完了。
剩下的布料,无论是别人送的,还是从家属院拿回来的,最次的就是细棉布了。
“跟王大娘换一块,”赵恪道,“或者你拿了白色的,让周招娣自己染成喜欢的颜色。”
“厨房里落灰大,今晚指不定她就把身上的衣服洗了。”苏梅看了,周招娣是个爱干净的,头发无异味,指甲修得短短的无一丝灰泥,“我还是找王大娘换一块吧。”
苏梅抱着白色家织布到王家,王大娘刚从医院回来。
“大娘又去医院了。”苏梅放下布,帮她把水提进厨房,“泥蛋的脚恢复得怎么样?医生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出院?”
“恢复得不错,”王老太笑道,“可以抵着脚跟走路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
“那挺好的。”苏梅放下桶,瞅了眼盆里海鱼道,“要杀吗?”
“不用你动手,等会儿我自己来。你拿布过来干什么?”
“给你换块有颜色的。”
“想要什么颜色?”
“黑的、蓝的都成。”
王老太一边给她拿布,一边问道:“做什么用的?”
苏梅把周招娣的事说了一下。
“你说的这个周招娣啊,我认识,”王老太挑了匹花色好看的道,“前两天住院,就住在泥蛋隔壁,跟她一屋的还有一位七岁大的小姑娘叫郭灵,是侦察团郭营长的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