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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搞误会了,吴小宝有片刻不安,但依旧傲然地挺着胸膛,眼里闪着疯狂的光,朝着叶团团呸了一口:“别以为你这样说,我就允许你呆在这。贱/人,长得一副骚气样,一看就不是良家妇女,就会勾搭别人老公……”
狐狸精叶团团:谁稀罕这破地方,再说,长得这么好看是她的错吗?
顾振北实在听不下去,当初咋没看出来他是这么个玩意儿?你家是有伤心事,是很难,难道无辜的人就活该被你骂?
又不是他亲娘,可不惯他那套,一拳头锤过去,狠狠骂道:“吴小宝,我三嫂好心好意给你家带东西,该说的都解释清楚了,没招你惹你,更没有得罪你。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对她鬼吼鬼叫的,快给我道歉。”
没错,吴小宝在危难之际是给他提供了一个住的地方,可这三天他没白吃白喝,不仅把身上的钱都交给了大娘当做房租,又是打扫卫生,又是帮忙做饭洗衣服的,没占过他家半点便宜。
毕竟认识很久了,顾振北不想不明不白地失掉这个朋友,质问道:“我敢说,我没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的家人?”
吴小宝攀着床铺爬起来,随意抹掉嘴边的血迹,冷笑道:“呵,你这种人,家里和和睦睦,从没吃过苦,哪懂我们这种人的苦楚?不要以为每周从家里给我带吃的,我就会对你感激涕零,你还不是为了向老师、同学们展现你那颗善良的心。这种施舍,我不稀罕。像你嫂子这样的,真以为她能永远守着你那瘫痪的哥,早晚会跟了别的男人……”
顾振北脸色铁青,朝他的胸口又是一拳,咬着后槽牙道:“算我瞎了眼,认识你这么个东西。这一拳,是你欠我的。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把自己的伤痛平白无故加在无辜的人身上,还非议我哥嫂。”
妇人看儿子倒在地上,尖叫着,想要去看看,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暴怒中的顾振北扶住她,冷着脸,歉声道:“大娘,这段时间打扰你了。嫂子,我们走。”
说完,不顾妇人的挽留,提着自己的行装,拽着愤怒的叶团团,离开这个破旧的小屋子。
离得远了,还能听到妇人在哭喊:
“吴小宝,你干的是什么破事!老天爷啊,我怎么养出这么个东西……”
冲出来的两人有一丝尴尬,对这种情况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振北叹了口气,先打破沉闷的气氛:
“嫂子,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叶团团挠了挠头发,也有点不好意思,“不怪你,早知道我就不来了,以后你和吴小宝该如何相处。”
“这种虚伪的友情,我才不要。就算没有今天这事,早晚也会出问题。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变得这么偏激……”
据顾振北的了解。
吴小宝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慈母爱,哥哥小小年纪,却很疼他。他父亲家道中落,在学习上很有天分,娶了母亲后,依旧没落下功夫,六十年代初终于成了村里唯一的大专生。
可当时家里条件不好,根本负担不起上大学的费用,全靠母亲向亲戚朋友借债,早出晚归干农活,才艰难地读完大学。父亲毕业那年,本以为家里的好日子来了,谁知,听村里去县城的人说,他在外面早就安了家,娶了恩师离异在家的女儿。他母亲不信枕边人竟如此凉薄,拖着两个儿子往城里跑,换上最美的衣服,敲开沉重的铁门。
早已脱胎换骨,意气风发的父亲从里面走出来,跟着年轻,雍容华贵,珠圆玉润的太太,那一瞬间,父亲慌乱极了。后娶的女人捏着鼻子,让这三个满是泥腥味的母子滚远点,别玷污了她家的大门,还打发着家里的阿姨赶他们走。
母亲终于说出她是男人的结发妻子,希望父亲还残留着一丝爱,却见父亲痛哭流涕,跪地求饶,说他们没有领结婚证,在法律上根本不是正经的夫妻。
那太太本就深爱男人,再加上已经为男人生了娃,只好认了,反说他母亲是骗子,直接叫人把他们扔了出去。
他母亲回去后,大病一场,身体被长期繁重的农活拖垮了,这一病气势汹汹,差点没缓过来。往日里亲切热乎的亲人,听到父亲被母亲抛弃,堵在门口,大声叫嚷让还钱,房子里值钱的东西被抢没了,田地被他们要了过去,可怜他们三人只能借助在邻居家的杂物房。
直到母亲重病,吴小宝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他哥哥才带着他们来到县里。由于没有接受过好的教育,又经常被村里人说三道四,沾染了不少恶习,学会了偷鸡摸狗。
前阵子,为给母亲治病,偷了一个领导家属的钱包,被抓进了派出所,现在还关着。
咦?这人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第49章
“所以他才会那么厌恶长相出众的女孩,总觉得是这些女的毁了他原本幸福的家庭。平时在学校还好,会避着不来往而已,顶多在暗地里对那些私生活混乱,勾三搭四的女生骂骂咧咧几句。只是没想到,他现在已经进化到向无辜的人发泄心中的伤痛,真是弄不懂他为何变得如此疯狂……”
“嫂子,嘿,你在听吗?”顾振北絮絮叨叨很久,身旁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低头一看,某人神游天际中,恼羞成怒道:“叶团团,我在很认真和你说话,拜托你给点反应好吧,懂不懂礼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