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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团团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再一眼,犹豫再犹豫:“我好像不无辜诶,吴小宝他哥被关起来,极大可能是我/干的。”
顾振北瞪大眼:“!”
听说他被揍得老惨了,鼻青脸肿到认不出本来的面目,肋骨断了两根,痛得死去活来的,让人不知该说他活该,还是同情他的遭遇。
娘咧,这两个女人好凶残哦!
顾振北有些怕怕地抱住虚弱的自己,在挑衅了叶团团这么多次的情况下,他这小体格还能活得好好的,简直是祖宗保佑。
“我就说,他长得有几分眼熟的,就是秀华婶丢钱包那次啊。”
叶团团自顾自解释道。
这世界真小,兜兜转转竟是相识的人。
不会是因为他哥被抓了,吴小宝承受不住生活压力,变得愤世嫉俗,积压在心底的怨气一股脑儿全爆发了。虽说吴大宝罪有应当,她却无意毁掉本就风雨飘摇的家,仔细想想,竟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心酸,还有点对他们的内疚。
唉,人类真是难懂,人心真是复杂。
叶团团纠结地提出这个疑惑,眼里满是茫然。
“你想太多啦!”顾振北却很快接受了这个设定,解释道:“没错,他偷窃的理由十分冠冕堂皇,说是为了帮母亲治病,但没有哪个人活该倒霉,就该替他尽那份孝。他一壮年男子,有手有脚,干啥不成,非得揽上这摊子事。再说,他就没想过,万一人家包里的钱也是救命钱呢?这种人,迟早得进去。嫂子,你不必因为我和吴小宝的关系,过于自责。”
听到这番话,叶团团豁然开朗,吴家人的遭遇的确可怜,但不能因为那副同情心,就原谅吴大宝犯下的错。相应的,一个人做错事,不能主观牵扯到他的家人身上。
没想到啊,平时吊儿郎当的小四儿,不仅明白事理,安慰人也蛮有一套的嘛。
“那还用说,你也不看看我是谁。”顾振北双手抱胸,得意地哼哼,轻蔑地瞥了她一眼:“你还差得远呢。”
叶团团看着他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
这种人就不能夸,一夸就上天。
“吴小宝的爹后来怎么样了?”
这种抛妻弃子,造成家庭悲剧的渣男,要是能安安稳稳过他的富贵日子,真是想想就让人愤愤不平,恨不得两大耳光拍上去。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发展的,这么的让人暴躁。
“现在的中专生都能找个铁饭碗,他爹可是十几年的大专生,万里挑不出一个,那含金量得多高,本来起点就高,又借着岳父家的权势,一下子就爬上去了。这狗东西,对妻儿苛刻,对自己的家人倒不错,后来还派人去村里把唯一的弟弟接了出来,当时日子过得很是不错。现在怎么样就不清楚了?吴小宝没提过,想必是更上一层楼了。”
“这老天真是不公平。”
说得叶团团唏嘘不已,做了那么伤天害理的事的人没得到一丝报应,难怪吴小宝会崩溃,这谁能受得了?虽说他对自己有偏见,整个人战战兢兢,一碰就炸,但他可怜的母亲总是没有错的,以后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那个渣男,以后让她碰到,准要让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走远的两人并没有发现,后面有一个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在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露出的那双眼睛布满红血丝,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那是对某种东西的势在必得。
叶团团本来准备将牛车、买的一大堆东西,先寄放在顾振北的同学家,再带他去学校要个说法,谁知会发生那么令人不愉快的事,耽误了不少时间。
好吧,这都不是重点。
主要是他俩赶着牛车费劲千辛万苦赶到学校,却发现大门已关,问了门卫才知道,今天上午放月假,老师、同学早走光了,哪来的人影儿。
顾振北这货,脱离学校才几天,就把这茬给忘了,简直让人无语。
叶团团气得不行,差点没把他扔那儿,已经比较晚了,必须得赶紧回去,不然不安全。
结果这家伙还在那死命矫情,说自己不能回家,没法向婆婆交代,死活不愿上车。
我拜托你呐,村里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上高中,这破事随着学生放假,说不定早就传得热火朝天了。村里那般长舌妇的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谁家出点什么丑事,保管给你宣扬的妥妥的。
再说,又不是你的错,受了无妄之债,婆婆心疼还来不及。本就很担心,又看不到你人,不得急死,到时候你的好日子就真的到头了。
叶团团说得口干舌燥,他依旧高贵冷艳,眼看天色越来越晚,彻底失了耐心,懒得再和他拉扯,一把拎起丢到车上,眼不见心不烦。
又来了一记死亡凝视。
被扔得晕晕乎乎,刚还闹腾不已的顾振北终于消停了,瑟缩在角落里,可怜,无助,感受到被大力士支配的恐惧,不敢罗里吧嗦。
果不其然,叶团团驾驶牛车走进村口,刚从地里劳作回来,累得半死的妇人,看见顾振北,如同久旱的地遇到甘霖,双眼放光,那是一窝蜂就围了上来。
“振北,我听我家刚子说,你被学校开除了,这怎么可能呢?被开除可是要记档案的,你是犯了多大的错啊,让学校老师忍无可忍。聪明的人要么不干错事,一干就来票大的,这么一想,我家刚子蠢点有蠢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