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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沈霁的轻呼,齐越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嘴下的动作也轻了许多,磨牙似的,一下又一下轻咬着他颈间白皙的皮肤。
前面夏泽秋也听见他们的动静,不放心地问道:“怎么了?”
现在这样的情况,沈霁倒也不觉得难堪,说:“没什么,越越这小家伙喝醉了居然咬人,跟狗似的。”
夏泽秋闻言心中一惊,通过车载化妆镜看见了后座的情形。齐越将沈霁整个人环住,脑袋埋进沈霁纤细的脖颈里,就像是捕猎者圈住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猎物,正在细细品尝。
这场面让人脸红心跳,夏泽秋不敢再看,专心开车。一直以来心里的猜测突然落到实处,夏泽秋心跳很快。
这哪是狗啊,分明是噬主的狼。
他在心里嘀咕的时候,沈霁已经将齐越推开了。
好在齐越即便神志不清,也还记得他是谁,沈霁动作强硬地去拉他的手臂,齐越也没太反抗。
沈霁拉开他的动作很坚决,表情也收了起来,齐越没再凑上来,只是微微嘟着嘴巴,一双水洗的黑眸闪烁着细碎的光,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就好像他是什么抛妻弃子的负心汉。
因为喝了酒,齐越的脸颊也有些红,规整的头发也乱了,此刻嘟着嘴巴瞪着眼睛的样子十分可爱,像只受了委屈的毛茸茸大狗。
沈霁却没去哄他,打定了主意要将他晾着。
他难得地产生了后悔的情绪,齐越乖巧的模样欺骗性太强,他下意识放低了警惕性,要是知道齐越喝醉了会咬人,他最开始就不会离他那么近,在他抱过来的时候就一把推开。
被咬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齐越喝醉了真是一点分寸都没有。
沈霁倒也不是觉得生气,毕竟齐越现在没有理智,也没办法控制自己,他就怕齐越自己难堪,觉得丢脸,躲躲闪闪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只要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沈霁心情就难得有些烦躁。齐越还是个萝卜头的时候就喜欢粘着他,即使几年没怎么见面,也没有变得生疏,要是因为一个乌龙将两人的关系变得尴尬,实在是有些不值。
梁家老宅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些远,开车开了半个小时才到。
有了之前的教训,沈霁没再顺着齐越,不让他贴过来,只拉着他的一只手腕,以防他突然站不稳摔跤。
齐越虽然觉得委屈,但也还算听话,乖乖跟着沈霁回了家。
折腾这么久,齐越也累了,在熟悉的床上躺下之后,盯着沈霁看了一会儿,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着了。
沈霁给他脱了鞋盖上被子,又用热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和手。
齐越在梦中无意识的微微嘟着嘴,沈霁无意识地淡淡笑了。
这几年什么都变得特别快,说是天翻地覆也不为过,只有齐越还跟小时候一模一样,这些可爱的小习惯一点没变。
沈霁像很多年前一样,戳了戳他的脸颊,触感有些硬,不如小时候肉嘟嘟的,陷进去又弹出来。但在这一瞬间,沈霁有种回到十几年前的错觉,仿佛什么都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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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沈霁醒的不算早,从卫生间洗漱出来,就看见厨房门口伸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齐越头发凌乱,水汽将带卷的发丝粘粘在一起,又凝聚成小水珠滚下来,落在他肩上,显然是早上刚刚洗过澡。
看见他,齐越笑着说:“霁哥,早上好啊!”
沈霁几乎已经习惯了早上醒来收到齐越的笑容,此刻看见齐越和往日一样,没有莫名的隔阂,他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显得十分温柔,“早上好啊,越越。感觉怎么样,头晕吗?”
“不晕,我这点酒量,还不够疼的。”
沈霁:“知道自己酒量不好还喝酒。”
“嘿嘿。”齐越笑着抓了抓头发,缩进了厨房里,大声说:“今天有煎蛋、火腿肠和吐司哦!”
自从齐越住进来之后,家里的空气都活跃起来,沈霁笑着回应:“好的,越越辛苦了。”
厨房里传来一声喊,“不辛苦!”
齐越现在煎蛋技术有了很大的进步,基本上不会有浪费。
沈霁换好衣服出来,正巧门铃声响起,他打开门就看见一捧火红的玫瑰。
“您好,沈先生吗?这是您的鲜花,请签收!”
快递员走后,沈霁将花拿进来,看了看,发现没有卡片。他心里大概有了猜测,将花随手放在玄关处的柜子上,准备一会儿带出去扔掉。
很快早餐就做好了,沈霁坐在餐桌前,齐越将早餐放在他面前,沈霁看了看自己盘子里色香味俱全的食物,再看看齐越有些糊了的早餐火腿肠,只觉得心里一阵柔软,“今天上午没课吗?”
“其实是有的。”
“又逃课?”
齐越将新买的柯基围裙放在椅背上,无所谓地说:“反正也是第一名,不去也没事。”
他说完坐下来,看着沈霁忽然愣了一下,“你脖子怎么回事儿?”
沈霁摸了摸脖颈上并排的创可贴,解释道:“没事,可能是昨天在梁家花园被小虫子咬了。”
“是吗?”
齐越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得出结论,“所以说,梁家那地方去不得啊!霁哥,我们以后都不要去了好不好?”
沈霁知道他讨厌梁旭文,以后大家也没什么交际,没多想就应下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