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情很好，动作自然地给沈霁倒了一杯牛奶。
    一切都很正常，沈霁松了口气，昨天晚上的事情本就没什么，齐越不记得才是最好的。他刚放下心来，又有点担心，怕齐越以后在外面喝醉了出问题，叮嘱道：“以后在外面，身边没有信得过的人，最好是别喝酒了。”
    “当然！”齐越义正言辞道：“昨天如果不是霁哥在，我才不会喝呢。”
    如果不是你在，这种无聊宴会我也不会参加，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在心里补全了。
    早餐过后，韩林到了，沈霁先一步出了门。
    玄关处传来“啪嗒”一声轻响，整个屋子瞬间安静下来，空气里的活力因子像是失去了源头，一点点弱下来。
    齐越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神情似自责又似懊恼，低低地骂了一句。
    第14章
    【越哥，一会儿可是老太婆的课，你真的不来吗？】
    齐越看了眼室友发了的消息，没犹豫，【不去。】
    室友大概察觉出他心情不太好，没再多说什么，回了个“ok”的表情包。
    齐越下楼的时候，物业的保洁人员正在清理垃圾桶，手里拿着一捧鲜艳的玫瑰花，面露不解，“怎么这么好的花都丢了？”
    那束玫瑰花被黑色的包装纸拥着，蝴蝶结也是纯黑的，没有任何一点儿别的颜色。鲜红的玫瑰花上撒了不少透白的晶片，在阳光下格外显眼。除了这些之外，整束花没有绿植点缀，红白的纠缠与黑色的束缚，看起来有些诡异。
    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什么都很容易烦躁，齐越看了两眼那诡异的花，快步离开了。
    因为是上午，地下拳场没什么人，只有前台那儿有个女孩儿在打瞌睡，女孩儿长了张娃娃脸，却剪了头利落的齐耳短发，穿着印着爪印的运动黑色背心，有种反差感。
    齐越走过去拍了拍前台的桌子，“小周。”
    女孩儿吓了一跳，看见是他，有些惊喜，“越哥，你可好久没来了！”
    “不到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也很久了好吧。”小周拿了串钥匙，从前台走了出来，“还是老地方？”
    “嗯。”
    小周拿着钥匙在前面走，手里钥匙撞来撞去，发出叮铃桄榔的响声。
    两个人路过一个接一个拳击台、休息室、装备区……走到最里面，打开了一间私人训练室的门，“请吧，齐少爷。”
    虽说是私人训练室，但里面的空间一点儿也不小，整面墙的镜子、各式拳击柱、拳击沙袋，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拳击台。
    小周开门之后就走了，齐越在手上一圈圈缠上手带，神情恹恹，没有一丝笑意。
    准备就绪，他仿佛一个不知疲倦、没有痛感的机器人，打在拳击柱上的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
    公司的前期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建筑团队给沈霁打电话，说写字楼的装修可以验收了。
    拿到了沈氏这几年的分红，再加上齐越和夏泽秋的投资，沈霁财大气粗，直接在城中租了两层写字楼，目前装修完毕，沈霁决定带大股东一起去验收成果。
    齐越收到消息的时候，浑身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汗水浸湿了他的衣服，湿漉漉地黏在身上，早上洗过的头发塌下来，汗水顺着发丝低到他的眼眶上，流进眼睛的前一刻被睫毛挡住。
    齐越擦了擦脸上的汗，偌大的训练室只剩下他的喘息声，性张力十足。
    突然，角度里传来一声消息提示音，齐越耳朵一动，走过去拿起了手机。
    【越越，今天下午有几节课啊？我们公司装修好了，我想下午带你和泽秋去看看。】
    看见是沈霁，齐越冷冽的表情松动了一丝，他下意识忽略了“泽秋”，成功被“我们”这两个字成功取悦，【四点之后都有时间。】
    【好，那我四点钟去学校接你。】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齐越沉默了一会儿，将发送栏里的“不用了”删掉，回了个好。
    他看了眼时间，将手上的缠带拆开，露出两只手的指节处的大片红痕，几乎透出血色，右手上还有两处血痕，他按了两下，带着汗水的手指触上去，传来一阵清晰的刺痛。齐越没再管，直接收好东西离开。
    齐越没带衣服，打车回到宿舍洗完澡之后室友们才回来。
    “咦，不是说不上课吗？”
    “越哥！你怎么回来了？”
    齐越用毛巾擦着头发，淡淡道：“上课。”
    “额……”室友有些迟疑，“老妖婆的程序设计不上，专门回来上思修？”
    这话一出，整个宿舍都有些安静。
    他们班的思修在是大教室公共课，和其他两个学院的同学一起上。且不说思修在大多数大学生心里代表着什么，就说他们的思修老师，特别佛系，从来不点名，也不会抽人回答问题，只专注于自己的课堂内容，基本上不会太管学生。
    齐越的课程表每次开学之前就会被有心之人放到论坛上，不少人都注意到了思修这门三个学院一起上的大课，时不时就有人跑去蹲点，想和齐越当次同学，然而每次都是失望而归，因为齐越一次都没去过。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齐越突然说：“思想道德修养？听起来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