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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虫的炼制非常麻烦,并不易得到。尤其是血肉虫,十分昂贵,那一个蜡球的血肉虫至少值五万两。此等昂贵的东西,纵然是用国库的钱来买,也是有数的,不可能无穷尽,倒不必为此恐慌。”白玉堂道。
王朝、赵虎等人并没被白玉堂的话安慰到,反而觉得很恐怖,一个球五万两,那岂不会说明灯球案的幕后主使非常有钱?
“却也不排除人家本就是养蛊的,自己养肯定省,要不了那么多钱。”苏园提出另一个思路,让他们大可不必觉得恐怖。
王朝、赵虎等人:“……”
更加恐怖了好吗!
自己家养的虫岂不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人家未必只养了血肉虫一种,就如菜园子里不会只种一种菜一样。说不定他们还养了什么别的稀奇古怪的虫子,让人防不胜防。
白玉堂:“别多想,不可能多,鸡鸭养多了都易生病,更不要说蛊,本就有互相残杀的本性。”
大家依旧没被白玉堂的话安慰到。
苏园也有点疑惑地看着白玉堂,觉得他讲得有点太笼统了。
本不爱多言的白玉堂再度张口,这次解释比之前的两次都细致具体了很多。
“血肉虫本没这么凶残,原本就跟吸血的蚊子差不多。若想得到厉害的血肉虫,须一只虫从千只虫里厮杀而来。所以这虫子若是他们自己养的,反而更容易追查。
你们想想,这等数量的血肉虫,他们需要多少养虫的罐子?占多大的地方?会是何等场面?还是从苗疆各养蛊人手里买来的可能更大些,因为自己养的话人力物力消耗太大,且过于引人瞩目。”
这下王朝、赵虎等人才算彻底明白了,稍稍安了些心。
“也就是说,不管是自己养还是买来的,这案子的主使都逃不过两个字:有钱!”赵虎总结道。
这一点上大家都很赞同。
但既然提到有钱,如今跟这个案子有关联且最有钱的人,便是苏进敬了。
“可如果主使是苏进敬的话,他何必大费周章花四千两银子去让葛绍按新图纸去做灯笼。那灯笼坊本就是他的,他直接吩咐下去不就行了?”
王朝挠了挠头,他觉得幕后主使是苏进敬的可能性不大。
“我看未必,正所谓无奸不商,更何况苏进敬是商人里最顶尖的那一类。很可能他为了避免事情查到自己身上,故意拐弯抹角了一圈儿,去诱导葛绍。他是葛少的老板,必然十分清楚葛绍的为人,深知他贪钱拒绝不了这样的诱惑。”赵虎也提出了自己的思路。
展昭琢磨了下,觉得俩人说的好像都有道理。
他见白玉堂和苏园都没有说话,便问他们二人对这两种观点的看法。
“尽管苏进敬见过医不活,但我觉得这件事应该不是他做的。”苏园道。
“苏进敬是商人,以谋利为目的,制造这样的恐慌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白玉堂赞同苏园的说法,也认为不是苏进敬。
“并且三小吏所描绘出的画像直指苏喜,显然这位幕后主使对苏喜有故意针对。苏进敬总不至于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有如此大的恶意。”
“那可未必!”赵虎禁不住反驳一句,但话出口之后他就有点后悔,小心翼翼地瞄向苏园。他反驳的正是说亲生女儿的那句话,苏园若是他的亲生女儿,苏进敬可是怀着极大的恶意。
苏园其实并不介意,她回看赵虎,正要和他解释,白玉堂先她一步说话了。
“她不是苏进敬的女儿,苏进敬只有一儿一女,苏喜和苏方明。”
赵虎连连笑呵呵地应是,“对对对,我刚才嘴瓢了,说错了!说错了!大家都别见怪啊!”
“的确,苏进敬没道理算计苏喜和陈家父子,令陈家父子陷入囹圄。陈侍郎毕竟是工部侍郎,在朝中颇有些地位,陈家与他是亲家,对他来说是很好的助力,完全没必要,多此一举。”展昭应和道。
如此分析下来,苏进敬的嫌疑基本上可以被排除,但是他与医不活见过面这一点还要查清楚原因。
“我觉得案子的关键还在苏喜身上。”苏园道。
这时候,画师已经将葛绍所描绘出的那位年轻男子的样子画了出来。
众人瞧这画像都不认识。
这男子二十左右岁的年纪……苏园突然有一个想法。
她请苏方明来认这幅画像,问他这画像上的人有没有可能是丁三郎。
苏方明仔细端详了画像很久之后,才道:“其实并不太像,硬说的话,最多只有三分似丁三郎。丁三郎的嘴唇要薄一些,眼睛再大一些,眉毛没这么浓,两颊稍微方一点。”
想想那葛绍是在两个月前见的那名年轻男子,很可能对其样貌的印象没有那么深刻了。
苏方明记性好,而且他对于第一位向自己妹妹提亲的男子印象非常深刻。
苏园就让画师按照苏方明的描述,画了一幅丁三郎的画像。然后混杂在其他案犯画像里,让葛绍重新去认人。
葛绍很快就将丁三郎的那幅画像挑了出来,急切地告知苏园,正是这个人给了他四千两银子和图纸。
至此,案子总算有了大进展。
他们终于找到了丁三郎直接关联灯球案的证据。这说明丁三郎不仅与苏喜有感情纠葛,掌握了陈氏父子收受贿赂的证据,灯球案的幕后主使极有可能也是他,又或者是他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