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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芸锦忍着恶心将蛇胆取了出来,摘了一点皂角叶走到溪边洗干净军刀和手,又傲又娇地道:“我怎么可能怕!”
朱爱兰被她的小表情逗笑,又遗憾道:“没砸烂就好了,拿回去还能炖蛇羹吃。”
“那蛇有毒,嫂子你可别贪嘴。”其他军属凑上来,没了刚才的恐惧,还兴致勃勃地问谢芸锦,“芸锦你咋能扔得那么准!”
谢芸锦用帕子擦干净手,又把包好的蛇胆放进背篓里,道:“路昉教我的呀!”
她丈夫可是神/枪/手!有这么好的老师在身边怎么能浪费,当然是缠着人教自己,即便不能碰枪,也不会再遇到先前那样没力气或是被蛇嘲讽的情况。
如今看来她果然很有先见之明!
小姑娘得意洋洋的神情太过耀眼,军属们又夸了几句,只是谈及路昉,又不免感叹道:“路营长出任务也有一年多了吧?应该也是时候回来了。”
谢芸锦笑容一滞,鼓了鼓腮帮子。
可不是么,再不回来夏天都要过了!
“我前几天刚收到信,说那头已经安顿下来了,等再过上一段时日我就可以过去随军。路营长应该也快回来咧!”
路昉是领着队伍过去换防的,等情况稳定之后便能回来,而队伍中的战士们却是要在那儿驻防,他们的家属要随军自然也住在附近,如今只不过是在等一切完善。
其他人又说了几句,不再过多讨论这个话题,一行人赶在正午之前下了山。
“芸锦今儿个到我家吃饭吧?”
家里就谢芸锦一人,邻居们经常会在饭点叫上她一起,谢芸锦时不时去几回,更多时候还是自己去食堂打饭。
“不啦,我得先回家洗个澡,大师傅说他今儿个会做冷面呢!我让他给我留了一份儿!”
推开家门,谢芸锦把背篓放到地上,径直进了浴室洗澡。有了自己的浴室之后,夏天她通常都会洗两次澡,有的时候出了太多汗,她也会冲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
浴室里回荡着哗啦啦的水声,谢芸锦冲掉身上的泡沫,突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动静。
霎时间她动作停驻,屏着呼吸竖起耳朵。
家属院应该不会进流氓吧?
正想着,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谢芸锦能分辨出熟悉的人的脚步声,外头的脚步沉稳而有力,突然之间,她福灵心至,巨大的喜悦随着屋外的一声“芸锦”得到释放。她甚至来不及擦干水珠,匆忙裹了件洗澡巾就打开了门。
路昉看到了地上的背篓,敲敲卧室门喊了声芸锦,没过一会儿,门被打开,他本能地接住跑出来的身影,小姑娘紧搂着他,娇娇地怨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他瘦了黑了,本就凌厉的眉眼仿佛见了血的刀锋,锐不可当。
可看到谢芸锦的那一刻起,他便收敛了所有的锋利,宛如被顺了毛的兽类,对纳入自己领地的小动物露出驯服般的神情。
一年多未见,路昉何尝不想念,每个日夜的牵挂都化作了归心似箭的动力,现下终于真实地将人抱在怀里,心中缺的口才得以完满。
“嗯,回来了,让你等久了。”
“你也知道。”谢芸锦的脸埋在他的肩颈处,瓮声瓮气地道。
她抬起头,捧住男人的脸,手指在他下巴冒出的青茬上抚过,撅着嘴问:“没有受伤吧!”
路昉轻笑,蜻蜓点水地啄吻了一下,应道:“保证没有。”
他默默看着小姑娘教训自己的娇态,这才发现她的头发都是湿的,满身的水汽还未擦干,水珠顺着修长的颈项蜿蜒,勾勒着发丝贴在肌肤上,精致的桃花眼泛着红,花瓣似的红唇翕动,妖冶得像是前来摄魂的精怪。
许是刚才着急又跑动的原因,洗澡巾要掉不掉地在身上。刚才进屋他没关门,随时可能有人路过,于是路昉托着她的腿,一边往里走一边抬手想帮她拉好,熟料没有稳住,他手一滑,谢芸锦的声音戛然而止,只留下娇媚的尾音。
两人皆是沉默,路昉的眼眸黯了下来,呼吸像是被灼热的气温烤干,喉结滚动,再开口时声音都哑了:“我给你带礼物了,生日礼物。”
谢芸锦耳尖红如沁血,却没有因羞赧而逃走,反而更紧地搂住人:“有什么呀?”
“你想要什么?”
谢芸锦心跳如擂鼓,贴着男人的唇,吐气如兰:“你。”
小别胜新婚,更别提两人分开了一年多,谢芸锦吻得又狠又凶,把路昉的下唇都咬破了。
路昉低低地笑出声:“不急。”
可没过多久,形势逆转。
夏季的天如同孩儿脸,方才还晴空万里,霎时间便雷声乍起,骤雨重重拍向窗沿,树枝上的叶片被打落到地面上,待雨过天晴,阳光掠过一道彩虹,被清洗过的空气沁人心脾,而地面上却留下一片狼藉。
……
大师傅知道谢芸锦爱吃冷面,前一天特意告诉她今天的菜单,还给她留了一份,可眼瞅着午饭点过了,晚饭点也过了,却迟迟没有看见来人。
他想着兴许对方临时有事,于是第二天又做了冷面,这回等来了路昉。
大师傅知道他去年就出任务去了,忙招呼道:“路营长回来了啊!”
路昉颔首示意。
“呦!这嘴咋了?那头天气这么坏呢?都热上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