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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得细腻不好?”闵天澈疑惑。
赵长翎愣了愣。
这些豆粉要制成妇人敷面用的脂粉,自然是磨得越细腻越好,只是,那样的话,就不像他了。在她印象里,他长期没什么气力似的,磨个豆子要磨半天,磨出来之后往往那些豆粉都不能用,还得长翎重新再磨一遍。
“反、反正我不喜欢殿下力气太大,殿下要...更温和一些。”长翎心虚地解释道。
“哦。”闵天澈皱着眉,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真的就放缓了手中的力气,一小撮豆子磨个半天都碎不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长翎拍着手高兴道。
“还有、还有、我夸您的时候,您要笑,像这样笑。”长翎走过去,用两只手指拉扯着强要他扬唇,“然后,眉心不许有皱褶。”
说着又把他眉间揉开了。
像!这样太神像了!忽略了左耳的拴马桩,他活脱脱就是闵天络!
长翎再也忍不住,羞涩地凑了过去,往他嘴唇边“吧唧”一记亲了下来。
疯子受宠若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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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闵天澈把已经睡熟的赵长翎抱上了自己的榻躺好。揉了揉自己磨得酸软的手,那种磨不得劲的磨豆子方法其实才最耗劲的,力气得憋着不用,长期这么个磨法,豆子磨不坏他手倒先坏了。
不过无法,谁让赵长翎喜欢。
闵天澈低头帮她轻掖了掖被角,又眷恋了多看了几眼,才依依不舍地披了件披氅出门。
晚上和白天的大部分时候,他不能守着她,是因为,他得把“时间”留给养在外头的外室。
如今赵月娴被关在了城东某处奢华的宅院里。
可一到入夜,听到了木轮椅的车轱辘声,她就莫名地害怕,甚至害怕到双腿打颤,张着嘴“啊”了半天都啊不出声音。
“本宫金屋藏娇的好母后啊...今天,你要尝哪种类型的?”闵天澈已经又换了个人似的,再也没有白天时对着赵长翎时的温柔腔调,声音冷戚中透着荒凉。
“体壮矫健满身膻臭的屠夫如何?本宫的探子可跟本宫说过,三年半前,你把赵长翎骗到陇南山,本来就是给她准备了个屠夫的,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后来却变成了把她推下河里。怎么,本宫找了个一模一样的屠夫,今晚让你尝尝如何?”
赵月娴惊惧而大瞪的眼里泣出了血,眼巴巴地看着那个被塞两耳被蒙双眼浑身肥瞟的屠夫被人领进门,喉中却连呼救声都发不出。
第61章 ···
早上起来的时候, 闵天澈转着轮椅过去看赵月娴,那个屠夫早已经被送走了。
她满头披散地躺在屋中,地上都是血水, 身上满是被男人掐出的欢.爱过的痕迹,看上去很是触目惊心。
“月娴,你可是本宫最疼爱的女子啊, 皇子妃都及不上你呢。”闵天澈冷冷道。
说完,他恍惚间又想起了上回他拿张娘子代替赵长翎,回去后被她直斥卑鄙冷血的事,他又顿了顿。
大概他骨子里根本就是个冷血的魔鬼吧, 不然,就不会连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也能教他如此残忍无情地对待了。
本来他不会在意这些的,但自从赵长翎说了之后, 现在他每遇一事, 就不禁停下来想想, 自己的行为会否被赵长翎厌恶。
这样一想,他看了看赵月娴的眼睛, 想起自己躺坑洞里时,这双眼的主人曾给他扔下来一些食物渡过难关。于是, 就脱掉了身上的外衣,披在了赵月娴身上。
谁知那女人却突然无声地狂笑起来, 然后朝他瞪着血红的眼眸, 目眦欲裂,随后咬破指头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有本事杀了我,不然,赵长翎那小贱人!我出去以后定会十倍还以她!
闵天澈冷笑着收回了自己的衣服, 这下连最后一点的自省都免了:“何必这么着急?本宫不杀,日后也自然有人会杀,反正不会有机会让你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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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天澈回府后,已经正午时分了,赵长翎在自己屋里吃午膳。
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哗啦一声吐了出来,残渣中还带了点黑血。
闵天澈的轮椅刚推上门槛的木板就听见里头的呕吐声,急得拨动轮子的时候一下子滑脱,整个人狼狈地摔出了轮椅。
李公公这时慌忙从后面赶上来,将六殿下抱上轮椅后才又命人过去给皇子妃收拾秽物。
赵长翎已经靠在一边抿着清水漱口了,看见他急得胸腔剧震,瞪着眼睛大气都喘不过的样子,有些好笑道:“殿下这么急,是怕午膳被我吃光了吗?”
“你...”闵天澈窒了窒,把轮椅转过来,紧张地拉起了她的手。
“不是说过,这样皱着眉头不像...”长翎嗔怪地边说边用手抚平他眉间的皱褶。
“不像什么?”闵天澈随口问了句。
长翎顿了顿,心虚道:“哦、哦,不像话啦,不然还能是什么。殿下不是说过,我希望殿下怎么改的,殿下都会依我的愿吗?”
闵天澈连忙点点头。
“那就对啦,我不希望殿下成天这样皱眉头。”她说着,放下茶杯又用两指去拨平他的皱褶,“还要这样笑,这样的话,看起来才不会给人一副很凶的样子嘛。”
闵天澈又点点头,如今她说什么,他都依她。
眉头被抹平了没多久,就又皱起来:“你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