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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翎一愣,又笑开:“老毛病啦,大惊小怪!”
闵天澈的心沉了下来,心想七色花得赶紧找到。
在愁想着的时候,身边的这个姑娘突然靠近嗅了嗅他的衣服,然后狐疑地问:“殿下身上怎么会有女儿家的香味?”
闵天澈回神,知道定是把衣服盖在赵月娴身上时弄到的。
可他想了想,不愿让她多想,还是撒谎道:“那自然是你沾染上去的。”
“是吗?”
长翎眨了眨眼,心想他昨天到现在,的确没有更换衣裳,昨日虽然在磨豆子的时候,她看着他的脸,又恍惚了一下,把他当成是某人,主动凑了上去亲吻,但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会有气味呢?而且,是否自己的气味难道自己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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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城中有各种流言沸沸扬扬了起来。
大家都在说,城西那个瘸脚的六皇子,在城东最豪奢的胡同买下了一家富丽堂皇的宅院,养了门外室!
缕衣怀里揣着包辣心糖,急匆匆地跑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
这时候还未到午时,六殿下自然还在外头留宿,不在府中。
“姑娘!姑娘!”缕衣悲戚地揣着包糖,就这么摔倒在院中,糖粒散开了一地,她趴在那里哭泣不成声。
听到哇哇哭声后,赵长翎吓了一跳,本来在房中算着的账目也扔了下来,冲到院里看,发现自己的丫鬟趴地上哭得眼睛都肿了。
“缕衣,你怎么啦?这么不小心啊...”她忙过去想扶起她。
缕衣一下子就抱住了主子,哭得眼泪鼻涕都喷了出来。
“姑娘!姑娘!殿下他终究是负了您!怎么会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
她哭得不成样子。
明明她家姑娘最近越来越得殿下宠爱了啊,明明如今只要殿下一回府,不是把姑娘叫过去,就是自己一头扎进姑娘房中,好得蜜里调油似的啊...
“殿下他在外面娇养了一门外室!”
长翎愣了愣,又笑开:“什么呀?你说哪个殿下呀?六殿下吗?他长这么可怕,哪个姑娘敢当他的外室啊?”
见主子不当回事似的,还把这当成是笑料,顿时急眼了:“姑娘,您跟我走!奴婢知道殿下养的外室在哪!”
说着,缕衣擦了把泪,抓起长翎的手就往外跑。
李公公知道了后,慌忙去截停主仆二人。
“皇子妃要去哪里?奴才备车送您去吧。”
李公公不能阻止赵长翎,也不能跟她解释关于外室那件事,因为殿下说了不允许让她卷进这件事情,于是,便只能想到亲自送她去,半路上耽搁一下时间,等他有机会去通知殿下。
谁知走到半路,缕衣性.急,受不了车子虫蠕一般的速度,喊停下来又拉着主子跑。
这一路下来,城东街道上的人都看见了六皇子妃,都纷纷相互转告,说是六皇子妃发现瘸脚皇子在外头养外室,要去抓.奸了!!
藁城的人都是相当八卦的人,没过多久,等长翎被缕衣拉着来到城东旺源胡同里一家别致富丽的宅院门前时,街道上竟也聚集了不少人。
“今天这大街上,好像多了不少人啊。”赵长翎有些失笑地看着街道上不时朝她投来的目光。
“真的吗?你真的看见殿下往里头养女人了?”长翎又转头过去问缕衣。
缕衣红着眼,点了点头哽咽:“这藁城人都知道了,就只有我们城西那边消息闭塞,说不定就我俩傻子不知道而已...”
“那,我们还是回去吧。”赵长翎拍了拍被缕衣拽皱的衣袖,翩然地一转身。
“姑娘!你别怕啊!奴婢虽然平日很懦弱,但这种时候,奴婢一定能帮您把那狐狸精骂个狗血淋头的!”缕衣又追了上来,愤懑带泪握起拳头道。
长翎尴尬地一笑,“不是这个原因,而是你看,今天这大街上人太多啦。”
虽然她不是没有怀疑闵天澈最近的举动,但是,理智地分析,这种时候踹上门去,实在捞不到什么好处啊!就算他真的找外室,她也得精心设计一场,才好叫他乖乖地交上银子啊,说不定还能把之前失去的都捞回来呢。
但是现在...毫无准备的,闵天澈说不定还在里头跟美人耳鬓厮磨着呢,捞不着银子不止,带了这么多围观的观众,搞不好还会惹怒他,反过来被他责难呢!
缕衣自然不会想到自家主子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长翎也不方便把心里的盘算告诉她,只能是尴尬地拉着她走,谁料,就被缕衣以为主子在逃避。
“姑娘!不能走!奴婢今天就算豁出去了,也要给您讨回来!要丢脸也是那个狐狸精丢脸!”
缕衣自幼在宋家的,受宋家老爷夫人的熏陶,总认为男子该对伴侣忠诚,男子若在外养外室的话,就是什么欺人太甚,天理难容的事,其实城中不少达官贵人都会养外室,他们的夫人知道了虽然气愤,但哪个真的会敢当男人的面去给外室好看呀。
就在长翎拗不过缕衣,被强拉回大门口,这时大门“支”一声就开启了。
闵天澈被李公公推着,从里头出来,正好与二人撞正。
闵天澈皱了皱眉:“你...”
长翎刚想说些什么话圆了这尴尬,就被缕衣往前一挡,颤着腿义无反顾地替主子出头道:“殿下,您在里面养外室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