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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着,刀疤和尚一身伽蓝衣连战甲都没披,就跃上了一匹马, 执戟往前冲锋陷阵了。后头浩浩荡荡的兵马奔腾追踊在后, 黄雾迅速在身后笼罩, 远远看去像是起伏的山峦。
楼王这次上阵,带了病态的杀意。
上回闵天澈闯入他的大帐, 杀了他的兵,毁他...的事, 他处理得相当完美,只要被杀掉的那群兵马一日没被发现, 他楼王丢的只是命根不是命, 那么东昭皇就不会也没有理由明打旗鼓去杀他。
相反,东昭皇和楼王暗里利益冲突已久,有人来替他挫一挫楼王的锐气,只要是不弄得太过, 他还是乐于接受的,甚至偷着暗乐。所以那会楼王刚被伤,东昭皇表面哄着楼王,实际也没有对万顺采取什么措施。
是东昭皇太大意了吧,如今万顺欺压入境,只能想到派楼王出动,楼王被废的那口怨气,他总得找地方发泄,正好罪魁祸首踩上门来了,派他出去正好。
眼见着万顺兵已经被楼王砍杀了不少。
楼王的队伍里,有名骁勇的小兵,连日来跟着楼王也立了不少大功,杀了敌军不少死士,这个人就是追随踪迹来找人的白瑾瑜。
白瑾瑜隔着黄雾在厮杀间就远远地看见对面的主将中,高高地坐在战马上方的男人。
他的五官精致如雕刻,眼神锋利深邃,让人过目难忘,像一头杀人无数的雄狮,容貌绝伦而霸气的男人。
眉目间隐约有些像他...应该说,他更像是他的一个伪劣的影子,他的绝色他的神韵他都没有,他有的,他却全都有。
白瑾瑜一眼就认定了,那个男人,就是宋姑娘的男人。
是他害死了他的宋姐姐!
白瑾瑜握紧了手里的武器,厮杀得更加凶猛了。
“孙良愈?你是本王那个小良子吗?”楼王看见无尘的时候,微微愣了一愣,表情诧异了一下就恢复如常,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当年本王还以为你死了,想不到是追随小白脸去了。怎么?万顺的小崽子比本王弄得你更舒服?”
楼王口出秽言,无尘没有理他,只是单手立掌闭着眼睛默默念经。
“念经?哈...念什么经,你当自己是观世音菩萨还是如来佛?想让本王放下屠刀?哈哈哈...太好笑了...”
楼王脸上满是万顺士兵的血,这一路斩杀他一边杀一边让后方的人收集尸体,把尸体的命根挖掉,送进疯六帐中,他已经丧心病狂,一点不比疯六差。
“和尚的装扮是别有一番趣味,只是...你容貌毁了,穿什么本王都只感觉到恶心,就别再浪费心思了,本王早点送你下去投胎,下辈子换了新容貌后,记得爱惜别再如此想不开了!”
楼王污言侮`辱间,就举起了还淌着血、剑刃铮亮的刀,直直往和尚的脑袋劈下去 。
就在这时候,无尘突然睁开眼,围在脖子上的念珠不知何时套在了楼王身上。
从闵六的方向看只看得见一道刺眼的白光,继而是争先恐后不停上涌的白烟,楼王被炸得身体都蒸发了。
无尘立掌一鞠躬,“阿弥陀佛”了一下,冷笑道:“贫僧没那么闲劝你放下屠刀,贫僧那念的是往生咒,恭祝楼王殿下地狱一程走得顺遂,可别为难了小鬼,又逃回人间了。”
东昭兵被大批大批地围捕了起来。
闵天澈麻木不仁地命令道:“挖过命根的人自觉点站出来的,留他一个全尸,不承认的一律严刑,直到他肯亲自挖自己的去喂野兽。”
疯六口中的严刑,可不是寻常的鞭刑、杖刑一类,是要比这些程度更可怕的。
那些束于高阁中他用以悠闲休憩看的残忍至极的书籍里有记载,曾经让长翎以及屋外光是偷听的人听了语言描述就能呕吐个三天三夜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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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瑾瑜也无可避免被绑了起来,一支铮亮的长枪对准了他。
“说吧,参与了多少?可曾参与?”盘问他的士兵刚刚痛失了兄弟,嗓音颤抖,有些不受控,尖锐的长枪划破他的颈项,溢出了血。
白瑾瑜倔强地不看他,遥远地望着那位坐在木轮椅上在营地巡察的玄甲男子。
他已经看见了,他不时摩挲胸前绑着的那串湘妃色琉璃珠。
白瑾瑜用恶狠的眼神瞪着他,直到他走近。
男人压根没注意到这里的小少年。
随着“啪!!”地一声抽响他脸皮,白瑾瑜回过神来。
“还看什么看!那是我们的太子殿下,你多看他一眼,说不定会比现在死得更惨!劝你还是赶紧召!”
白瑾瑜企图挣扎,结果又遭了将士狠揍。
闵天澈麻木的目光不经意瞟了过来,在看清楚白瑾瑜的容貌后登时眯起了眼。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告说,外面抓进来几个战俘,其中一个是个年轻姑娘,那姑娘说自己的太子妃,说一定要见太子殿下一面。
可太子殿下已经抓了个少年单独关起来盘问,任何人不得进内。
“怎么办?那个姑娘要把她绑起来吗?”来人问。
守在牢外的将领是为数不多得知殿下那十天失踪,是因为痛失太子妃悲恸导致的,听见这个消息,勃然大怒了起来:“消息是什么时候走漏出去的?赶紧给本将把人员集起来盘问!!真的是,都把什么人给引来冒充太子妃了!!”
“那...那人该怎么处置呢?”那人惶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