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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殿下是不是,也要与楚公主仳离,将楚公主一并归还给楚国?”
原本那位下臣也不过是气在当头顺道一说,没想到这一说,可把太子殿下的脸说得可黑了。
太子殿下神态极其不悦地拍案站起,所有人心下都吓了大跳,心脏快要跳破胸腔了。
“下朝!”姬夷昌冷声说完,没有一个人敢动作,过了良久大家才纷纷下礼起来。
姬夷昌往里走了几步后,又走了出来,大家被他的模样吓得又是一怔,连忙屈下脑袋去。
“不是要孤带尔等去探望孤的王父吗?不走是什么意思?!”太子气急败坏道。
旁边执简的小寺人也暗自掐了一把汗,自打夫人嫁到殿下宫里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这么被人惹恼的太子殿下了。
小寺人轻轻扫视了底下那群无知的臣下一眼,心想看起来都挺聪明的样子,奈何竟会做如此蠢笨的事啊!触了殿下的逆鳞还懵然不知,一会子场面可得惨烈了。
后来,以钟司寇为首的那群世家臣们在齐王的寝殿中,如愿看见了躺在床上昏迷,意识不清的齐王。
钟司寇始终不甘,大着胆子往前一步,在齐王跟前跪倒哭道:“大王!大王!您要是被下了药,或是有苦衷的您就眨眨眼,伸手握住臣的手,臣一定会替您拨乱反正的!”
大家在听见钟司寇哭着说这话时,都心有余悸地往四下看了看。
所幸,太子殿下说了要留空间给他们,果真留了空间,没有杵在这里打搅。
于是,就有更多的人敢往前跪在齐王床前,告状道:“大王!太子殿下他处事不公,您赶紧醒过来啊,要是您这个样子是殿下所害的,您一定要告诉臣们,臣们才能帮您啊!”
“大王!大王您快醒!”
“大王!大王您开口说一句话就行,告诉臣,是不是殿下干的啊!”
“大王...”“大王...”
前来探望的大臣中,每个人都又焦急,又惶惧。
焦急害怕他们的大王就这么一直醒不过来,这跟死了没什么区别。太子殿下还是该有的权力有了,该干嘛就干嘛,还能趁机打了他们脸,告诉他们“孤没杀父王”,现下是他们“误会”了太子,要是大王没法醒来证明一切事,他们的下场将是能预料得到的。
“大王您快醒来!快醒来啊!老臣求您啦...求您啦...”有个老臣子哭得特别肝肠寸断,是因为来这儿之前,受了钟司寇的情绪影响,公然指着太子殿下的脸骂了一通屁。
此时看见大王没死,身体还暖和着躺在那儿,只是又醒不过来,他都快要哭死了。
这些老臣好生的狐狸心思,原料想着太子殿下如若抓住机会,又怎么会不趁机将大王杀死,是料准了这一点,他们先前说话时胆子才生的这样肥。
现下大王是没死,太子殿下竟然还蠢得把人撂在这里不管不顾,当然也可能是聪明之至的做法,只是,他们是哭也无谓了。
那个哭得濒临崩溃的老臣哭到最后,竟然狠下心肠,从发间拔出了一根银发簪,“噗噗”几声,往齐王的手臂处连扎了几下。
跪伏在周围的众臣都看傻了眼。
守在屏风后的守卫慌忙持刀跑进来,齐刷刷朝诸多大臣们亮出了青铜刀剑。
与此同时,齐王也被那一针,刺得“啊!”一声大叫着醒来。
“大王!大王您终于醒来啦?”那老臣一抹满眼泡的悲凉沧桑泪,有些喜极而泣道:“大王!大王您快说啊!您这个样子,是不是殿下?!是不是殿下?!”
所有人都觉得这名老臣行举过于癫狂,似乎是被太子殿下逼得濒临崩溃疯狂了。
但此时所有人都寄希冀于这位老臣逼问大王的话,期望大王能说出他们所想听到的话,然后他们就齐心协力去代替大王执行,将太子拉下来。
“刚才是你狗胆子够肥,扎了本王吗?!!”一连睡了好些天的齐王一醒来,满眼都是血红血丝,单手拎起那名老臣的衣襟逼问,一点不像是得了重病。
太好了,他们的大王看起来挺康健的!所有人都在眼泪中雀跃着。
可是,下一瞬大家就悲催了。
因为齐王不但看起来康健,气力似乎还大着呢,就是不知道躺了这些天把朝政交给太子是何故。
因为众人在床前的哭闹严重影响了齐王睡觉,所以齐王一醒来,就一手拎起一名臣子,直线地往殿门处砸。
满朝臣士被砸得头破血流,啃都不敢啃一声。
最后,齐王竟然还说了一句:“所有事情,你们听太子的就好了!没要事别来烦扰本王睡觉!”
说完,大家都在满脸血污和满脸震惊中,挣扎着扶膝站起,揩拭掉脸上的泥污和血泪,一瘸一拐地步出殿门。
“各位大人,请随周某过来一下,周某已经安排了奴侍给你们保管官袍了。”才走出殿门,周凛突然微笑地站出,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位随波逐流,跟随各位老油条起闹的年轻小官忍不住天真地问道:“作甚要替我等保管官袍?”
周凛笑了笑,语气有礼道:“诸位大臣都是我大齐的栋梁,你们的官袍代表着你们身上的脸面,虽然这脸面呢,暂时是丢掉了,总不能任由大家在没脸没皮的时候呢,被什么小顽童啊,或者市坊中的什么牲畜啊趁机往上撒泡尿、拉堆屎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