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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夷昌凭一己之力,轻松地将那一小队四出搜查的零散南越兵打得丢盔弃甲,踉跄而逃。
陷阱下方那两个小甲士亲眼目睹那男人如浴火修罗一般,把敌方厮杀得如同撕片,浑身鲜血的可怕模样,都不禁抱在了一起瑟瑟发抖。
等男人将二人救上来后,两个小甲士忙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风儿躲在树上看完了全过程,不禁对男人更加钦佩了,连忙从大树上跳了下来,摔得浑身泥脏也不理会,高兴地冲这儿奔来。
姬夷昌见小孩儿满脸满身的泥脏,不由皱起了眉头,蹲下来用自己的衣袖替他擦脸,“不是叫你抓紧树枝了吗?怎么摔得一身泥了...”
两个跪伏着的小甲士看看风儿又看看男人,顿时释然,也没那么害怕了。
“小娃儿,原来你找了你爹来救我们啊!”
“小娃儿,你爹他真厉害啊,刚才他一个人就把一整队的南越蛮子打败了!”
男人的厉害风儿自然是瞧见了,他虽然高兴但不免叹惋地道:“不是,他不是我父亲啦。”
其中一个小甲士看了看姬夷昌的脸,又看了看小娃的脸,不信道:“怎么可能不是?你看你和你爹简直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好吧?就连现在站着的神态动作都如此一辙,还想骗我们!”
姬夷昌和风儿相互看了对方一眼,一高一矮的二人,墨眉微皱,都是清冽的凤眸里满是重重的疑虑和迷惑,那两相的表情也恰是吻合到了极致。
第102章 睡了就跑
“他不是啦, 我可是有父亲的,我父亲他现在不在这里。”风儿又看了姬夷昌一眼,对那两个小甲士解释道。
虽然他不知道他父亲长什么样子, 但他知道他是堂堂大齐的王, 现在肯定是在王都临淄城里,怎么可能在这小荒村出现呢。
“不过, 叔叔您的武功真好啊!轻功也很棒,要是能教教我就好了。”风儿转脸过去,对姬夷昌满怀的仰慕。
姬夷昌凝神看了小娃娃一会儿,当他听到他说他有父亲时,突然就叹息了一声, 眼神黯淡下来,但很快就又振作了。
“你想学,我教你便是。”
姬夷昌让风儿将他自己练轻功时背的口诀说给他听,他听了后连忙皱眉道:“何人教你这个口诀的?这简直是害你啊!”
口诀到了后半部分都是让气怎么凝沉下来的,不摔死这个娃儿才有怪呢!难怪他先前见他飞身越墙的举动如此怪异。
“这怎么可能是害我呢?这是我母亲教我背的口诀啊!”风儿不解道。
风儿今天一天过得很快活, 因为他跟着一个很厉害的叔叔学了一天的东西。如今, 他已经能飞身越过一道两人高的墙头了。
姒思阙见儿子兴高采烈一蹦一跳地回来, 但满头满身都遍满了泥土, 还挂满了彩,不由好气又好笑道:“我儿, 这是去跟人打架去了吗?看你这模样, 把人打得可惨了?这要不要为母帮你垫付医药钱给人家?”
风儿拉着母亲的手, 听见母亲的声音忙回拢,看了看母亲一眼,宽宏大量地道:“母亲,我还是原谅您吧, 像您这样照顾不好自己的人,儿子又怎么能要求您教好我武功?儿子以后有师父了!”
听着六岁的儿子稚声稚语地说完,姒思阙叉起腰瞪大了迷离的桃花醉眸,
“师父?你啊还能拜师呢!”
“那当然了!我师父可了不起了!”
六岁小屁孩满眼里都是钦慕之色。
思阙微笑着摇摇头,重新拉上儿子的手往山上去。
她只当小娃儿是在跟那两个小甲士拜的师,以为小娃娃平日在山上没有年龄相近的玩伴,所以才会拉着两个看起来还没她一半厉害的小甲士拜为师父。
小孩子纯粹玩拜师游戏而已,就跟玩过家家似的。
姒思阙坐在自家门前的石头墩上喝着口茶汤,看着儿子又一次兴高采烈跑下山的小身影,一面老怀安慰微笑点头道:
“风儿如今越发有个孩子的模样了,以前老爱钻进竹简子里,闷声闷气,一副老成的模样,还怕他把脑子闷坏了呢。”
于是思阙也从不阻止他下山玩,现在山下一带已经有佟校尉等人控制住,山下很长一段时间不会有南越人敢来捣乱,何况一个男孩子总该要成长,要长大,要有自己的世界,所以,思阙是鼓励他四处走走的。
姬夷昌如今每每在机要密营中处理完事务,就会□□出外来到附近的小树林里等一个叫“风儿”的小娃娃来,教他武艺。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对那个小娃儿如此耐心,甚至是称得上好脾气。
大概是因为他给他一种很熟悉很亲近的感觉,还有就是,他觉得这个小娃儿天资十分聪颖,但私下里却有一个很冒失的母亲,连轻功口诀都能教错孩子的母亲。
“师父师父!风儿今天给您带了山上最清甜的果子!您尝尝!”风儿笑起来的时候凤眸弯弯,眼尾一颗黑色小痣分外可爱,他这么一笑,竟有那么几分与她相像。
姬夷昌接过果儿,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紧娃儿看,心中疑虑更是添了几分。
“师父师父!您怎么不吃呀?果儿可好吃了!”风儿见他盯着他看,就赶紧催促他吃果子道。
姬夷昌盯着小娃吃果,自己也微启薄唇,啃了一口,道:“风儿,能跟我聊聊你父亲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