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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她继续说,听筒里传来刺耳的嘟嘟声。
岁荌呆住,反应过来的时候气恼的将手机撂在桌上,伸出另一只手压着额间突突直跳的青筋。
这是什么狗脾气。
又过了会儿,却又重新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同样很快被接通。
那边人干脆说:“你要是来给于翩跹做说客,那我就直接挂了。”
理智突然断线,好不容易安抚下去的怒意又腾地一把火烧了起来。
“哎我擦你这什么态度,你当我喜欢管你啊,要不是你爸,我姨夫找我你以为我稀罕管你这些破——”
话还没说完电话再次被人挂断。
岁荌气的将手机扔进抽屉里,又一边劝自己说不能跟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较真,否则当心给自己气出心脏病来。
一边打开电脑,找到几个G的存档搞笑电影。
……
“吴笙薇?”
乍听这个名字温诺柔愣住,转而想到昨晚那个微信申请又明白几分。
“昨晚加我的那个,是你的——”
“表哥!”吴笙薇两眼放光,将话接了过去,又惊喜地问,“那我的事,表哥都跟你说了吧。”
温诺柔心里只有,你表哥那个人,很……很聒噪夜猫子,而且不太会打字这几个想法。
想了想都不是什么好词,便干脆作罢。
她干笑几声,最终什么都没有说,从容的打开课本。
因为事先有过耳闻,所以也有充足的心理准备,但真到这一天,温诺柔还是大吃一惊。
她当然也不会傻傻的相信,什么老师没讲这一类的鬼话。
学期末能让一本书比脸都还干净,显然这是个人才。
中午十一点,霍司奕正在开会时会议室里突然响起一阵消息提示音。
他不悦的蹙眉,会议室里人人噤若寒蝉,但都小心确认了眼,不是自己的手机。
确认过后多是抱着种幸灾乐祸来四处查看是谁这么倒霉,刚巧撞到大魔王的枪口上。
会议室里突然安静了几分,直到姜涛顷身上前提示小声说:“霍总,是您的手机在响。”
但谁又敢挑老板的毛病。
一时会议室里气氛突然又寂了下来。
人人都低着头,但头顶却仿佛长了眼睛盯着这边。
霍司奕拿过手机,看清发信人,蹙着的眉逐渐松开,眼睛里还染上一丝惊讶。
温诺柔?
他看了眼时间,不过才十一点,能接到她的消息心里也不自觉带上了些欣喜。
十一点,是有什么事吗。
点开,却见温诺柔委婉又难以启齿地打字问:【吴先生,您表妹她,她的语文基础是不是有些差。】
看清这句话,脸上不自觉的轻态瞬间收了回去。
又细想,语文基础?
关于吴笙薇的语文基础,他未曾有所耳闻,他有耳闻的是这个表妹很差的不只是语文,而是所有科目。
这话就太委婉了,并不是很差,而是根本没眼看。
霍司奕想了想,仔细琢磨了一下语言才回:【那就从基础开始讲起。】
温诺柔:【好的,那我打算明天从句式结构,主谓宾开始讲,先给您说一声。】
主谓宾?
一个连简单的‘我是学生’这句话里的宾语都找不到的人,指望她能半天就打通任督二脉?
显然霍司奕并不抱这种不切实际的期待。
HY:【我不是这个意思。】
温诺柔:【?那您是】
霍司奕:【我的意思是,先教教她该怎么正常说话。】
第33章 地下,地下
这, 这是亲哥?
温诺柔表情有些僵住,但还是敲字说:【先生,恕我直言, 这有些过分吧。】
过分?
霍司奕心中一沉, 表情也跟着有些凝重, 像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搞得办公室里的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当然没有人敢提醒他开会的事情。
也巴不得他少说两句。
这两年的霍司奕活的实在一点人气没有, 整日行走在突击检查与突击训人的道路上,员工看到他, 心脏能瞬间张血扩张, 感觉自己可以少活好多年。
想了想霍司奕满脸凝重的敲字回复说。
HY:【她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 家里那边管不上,她爸爸是学校里的董事, 即便不学习老师们也忌惮她的背景不敢多说, 以至于给她养出了一身刁蛮任性的性格】
又觉得这样的说法不够委婉与平民,只好继续解释:【她没有参加过学校里的考试,往往是一有时间就要跑出去, 十七岁, 却感觉比国家秘书长都要忙。】
HY:【昨晚我忘了提醒你,是难得遇到她能服气, 肯听人家讲课的老师。】
也是第一次遇到好脾气能忍耐她的老师。
“……”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也不是没有见过不学无术的富二代,但她所见过的那些大都是些小男生,脸皮厚经得住说,但是女孩,女孩这该怎么说她。
温诺柔有些犯难。
她翻了翻面前的书, 与两份几乎全错的语文试卷,眉心蹙的能夹死苍蝇。
就,没见过这么难教的学生,文言文一点都不会。
选择题全靠蒙,作文一份一言难尽,另一份杂糅了散文记叙与说明等等各种题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