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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简单又到位,说的尽然都是家长里短。
八百字的作文,那真是看一眼就要头疼十年。
本来是要打算咨询一下家长,问问那边的想法,但看这个样子,这个家长也不像是个靠谱的。
中午岳崇文与池隽先后回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客厅里愁眉不展的她。
带着看笑话与关切的想法,岳崇文凑过去扫了眼温诺柔手里的试卷,搭眼看了一眼就匆忙收获了视线。
“这是?”
温诺柔拎起其中一份递到他的手里。
“你表妹的自己看看吧。”
虽一直知道这个表妹不学无术,但说真的还没见识过到底不学无术成什么样。
岳崇文好奇的将试卷拿了起来,先看的作文,作文题目叫做挫折。
话题作文。
岳崇文情不自禁的读了出来:“第一次受到挫折是八岁的时候,那一年……”
一句话就让温诺柔的脑子嗡嗡作痛,评价道:“现在的初中生都不会写这种作文了。”
岳崇文读了几段,中肯的评价说:“我觉得她能写给你,说明很欣赏你,已经不错了,起码学习态度是有的。”
“那你挺乐观的。”
说着又递了一份试卷过去:“你再看一下这一份。”
岳崇文接过,好奇地问:“哦对,我听说她还带了个朋友来蹭课,怎么样。”
温诺柔不做评价,只是说:“你自己看吧。”
?这是什么一言难尽的复杂表情。
他拿来一看,读了两句瞬间惊艳:“呦这小姑娘文采不错,还是个学霸呢,这写的多好啊‘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温诺柔头疼,以手撑着额头:“是啊,写的不错,但你没觉得它很眼熟吗?”
“眼熟?没有吧。”岳崇文反复看了两眼。
池隽刚好从卧室里出来,看到他们这边,挪着慢悠悠的步子走了过来。
“看什么呢?”
岳崇文赶忙搬了把凳子让她坐下,这才说:“作文,写的挺好的。”
池隽也拿过去看了看。
“张良原是布衣,萧何称谓县吏?”
她放下试卷看向温诺柔,犹豫地问:“这是破窑赋吧。”又往后眯了两眼,吃惊道:“还是全篇?”
温诺柔点头:“对啊,破窑赋,全篇背诵默写,一字不错,我已经不知道该说这小孩聪明还是怎么样。”
又扫了眼岳崇文意味深长:“吕蒙正的文章写的当然是不错的,但看来你上学的时候语文——”也不怎么样
岳崇文截住她的话:“这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就别说了吧,再说了我高考那都是快十年前的事情了,那么久的事儿了谁还能记得清楚啊。”
池隽:“你觉得这两个人怎么样,还有救没救。”
温诺柔抬头瞥了眼立在一旁的岳崇文,话是对着岳崇文说的:“那得看救到什么程度,如果单纯上个本科那有些挑战,如果还想上重本,那我劝你去搞个时光机,回溯一下时间,起码回到她刚上初三的时候。”
“……跟你说认真的。”
“我也跟你说认真的。”温诺柔摊开手心,“这个东西再好的老师来教,她不学也没有办法,从目前来看她想要追星的想法,远大于学习考个好学校的欲望,家里挺有背景不差钱就赶快找点关系送她出道,比在这里难为我强。”
那就是没有办法的意思。
“你表妹目前这种情况,说的直白点就是缺少来自社会的鞭打,总觉得除了要对她说教的那一批人,世界上的人都是人性皆善,你要想教育她必须要跟她做朋友,而不是做跟她说什么必须要做,什么不能去做的家长。”
“她肯定更喜欢你顺着她,而不是逆着她来,小女孩,尤其是这个年纪,你管的越狠,她叛逆的就越厉害,不如学学注著名教育家的教育方式,彻底放手让她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让她去闯一闯,等头破血流了,也就知道教训了,主动回头了。”
“你现在跟她讲道理根本没用,她只会觉得你嫉妒她,故意不想让她好。”
说到这里温诺柔的目光锐利了几分:“当然,她会变成这样,实在跟家里人的教育,甚至说不重视脱不开关系。”
这番话说的可谓针针见血,让岳崇文哑口无言。
其实别的辅导老师也说过,不过人家说的委婉,没有像温诺柔这样犀利的。
温诺柔指着试卷上的错题一题一题的分析说:“字音字形不会,成语意思不会,病句不会,标点不会,文学常识也不会……你也不能说她笨,没救的那种,因为我看了她数学特别好,阅读理解也做得很好。”
“所以我就问了问这两个小孩,原来是她们很喜欢的一个明星是数学硕士,所以她们下了死劲学数学。她们学习不好,单纯只是不喜欢学习而已。”
岳崇文听得眉心直蹙,最后妥协似的:“那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她喜欢追星,但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会喜欢上追星。”
温诺柔一脸认真:“源头出在她的父母身上吧。”
“你要真想为她好,就得跟她父母先谈谈,不然这么下去治标不治本。”
霍司奕盯着屏幕上的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之前将吴笙薇送过去,也只是一时兴起,却没想到她这么上心,竟还想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