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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酒酒眨眨眼,“我们不吃素面。”
不吃就滚四个字从服务员喉咙里溢出来,刚到舌尖,还没吐出来,楚酒酒就指着墙上的牌子说道:“我们要一个土豆炒肉,两笼水煎包,两碗酸辣汤。”
服务员赶紧刹住车,自己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土豆炒肉一盘六毛五,水煎包也是肉馅的,平时都是单卖,一个三毛钱,一笼四个,两笼就是两块四,再加上五分钱一碗的酸辣汤,好家伙,这俩孩子穿的不起眼,手里倒是真有钱啊!
服务员正惊讶的时候,只见楚酒酒拉了拉楚绍的袖子,楚绍低下头,把耳朵凑过去,听完楚酒酒的话,他略一思考,就点了头。
“行,你点吧。”
楚酒酒灿烂的笑起来,然后转头对服务员说:“对了,再来两笼水煎包,我要打包。”
服务员:“……水煎包没了,就剩最后两笼了。”
楚酒酒有点失望,她撇了撇嘴,“那好吧,再来一份土豆炒肉,打包。”
点完了,楚酒酒功成身退,楚绍掏出钱来,又是一张大团结,在其他客人注视中,楚绍收回找的钱,带着楚酒酒转身,找剩下的空位。
李艳倏地把头扭回来,不愿意看那边的两人,也不愿意被他们看见。丁伯云却不知道她的想法,他抬起胳膊,招呼道:“楚绍,酒酒,过来这里。”
第21章
人家叫了,自然要过去,马文娟已经给他们让出地方来,楚酒酒坐上以前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长板凳,屁股扭了扭,甜甜的笑道:“丁知青,马知青,俞知青,李知青,你们好呀。”
马文娟摸了摸她后面的马尾,觉得她有点好玩,“你也好呀,小楚同志。”
这称呼挺新鲜,楚酒酒歪过头,对她笑的更甜。
丁伯云也笑,“以后不用叫知青,叫哥哥姐姐就行了。”
这句话戳到了李艳的痛点,想起在供销社被楚酒酒叫了一声阿姨,她就浑身不痛快,冷哼一声,胳膊撑着下巴,她把头转过去,装没看见楚酒酒和楚绍两人。
过一会儿,楚绍把菜端回来,她就更不痛快了。
两个孤儿居然都能吃上这么多油水,而他们四个知青凑在一起,一共才点了两道菜,一道炒青菜,一道麻婆豆腐,主食各点各的,俞建青和马文娟是阳春面,丁伯云家境最好,点的肉丝面,而她自己,是咬牙又咬牙,才点了一份肉丝面。
可肉丝面上能有多少肉,再看看人家的水煎包,咬开以后,里面一个大肉丸呢!
楚绍没吃过水煎包,而楚酒酒虽然吃过,但她显然低估了这时候饭店的实惠程度。
一个水煎包就有她的巴掌这么大,吃一个她就饱了,楚绍虽然饭量大,但最多吃三四个,他们还点了土豆炒肉呢,以及一海碗的酸辣汤。
楚酒酒终于知道,这包子为什么都是单卖的了。
别人都是埋头吃饭,李艳则盯着桌子对面的笼屉,这一看就是吃不上的样子,一般人都会分着吃,他俩应该也会吧。
李艳的眼睛都快掉在笼屉里了,这时候,她听见楚酒酒和楚绍商量的声音。
楚酒酒:“怎么办呀,点太多了,早知道我问问再买了。”
楚绍:“没事,吃不上就带走,留着当晚饭。”
楚酒酒:“还是当明天的早饭好了,今天晚上我想生火熬粥。”
楚绍:“行,家里没柴火,晚上我去捡一些。”
说到这,楚绍抬起头,他对丁伯云说道:“丁知青,我们买了不少东西,都放在木料厂里,一会儿我们跟木匠的车回去,就不跟你们走了。”
马文娟吸溜完嘴里的面条,她好奇的问:“你们买啥了,怎么还去木料厂了?”
楚绍回答:“买了几根木头和竹子。”
楚酒酒跟着说:“还请了一个木匠,楚绍要他去我们家里打家具呢。”
现在只有新开户的家庭可以买原木,张凤娟开了户,却没去木料厂,而是买了更便宜的二手家具,如今倒是方便了楚绍。
马文娟咋舌:“现在的木头不便宜吧?”
丁伯云点点头,“看什么木,如果是梨木、松木,一根就要几十元。”
楚酒酒立刻抢答:“楚绍就买了一根樟子松,可贵了,一根就比其他的木头和竹子加起来都贵。”
“是嘛,”马文娟十分上道,她好奇地问:“那你们买这些,花了多少钱?”
楚绍:“原料的话,八十。”
马文娟:“这么贵!”
丁伯云:“楚绍和酒酒见过世面,买的自然都是好东西,一分钱一分货,家具使用时间长,在这上面花钱不亏。”
李艳戳着碗里的肉丝,幽幽道:“那也要看家里情况吧,楚绍,昨天才到手的钱,你今天就这么大手大脚的挥霍,小心以后缺钱,都没人敢借给你。”
楚绍对她扯了一下嘴角,笑的相当敷衍,“没关系,我今天只花了一百五,手里还有余钱。”
知青们:“……”
这下连俞建青都抬起了头,用看傻子的目光注视楚绍。
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楚绍才当家一天,他们家就快完蛋了!
楚酒酒双手捧着水煎包,她看看目瞪口呆的知青,又看看淡定夹菜的楚绍,最后还是默默低下了头。
爷爷说什么都是对的,他说花了一百五,那就是一百五,说破大天来,今天这个一百二,也要读作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