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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酒酒摇头,“没有,这里的东西我不喜欢。”
她不挑食,什么都能吃,可是真正喜欢的,就那几样。
海盐薯片、香草泡芙、芝士蛋糕,以及人人都爱的旺仔小馒头。
估计再过四十年,她就能吃到了。
……
买完糖和蜜枣,楚绍走向另一个柜台,看着柜台上的东西,一一报出自己需要的数量。
两斤盐、两斤酱油、两斤醋、两斤海带、两斤虾皮,凡是不要票的,他全都两斤两斤的买,连火柴,他都一下子买了二十盒。
二十盒,这得点到什么时候去啊。
李艳在供销社买布,看见楚绍这样,嘴巴都合不上了,她听说楚绍刚从自己外婆那得了一百八十多块钱,看这架势,是要一天内挥霍一空啊。
李艳不禁更加嫌弃了,小人得志、穷人乍富,都是一样的上不了台面。
轻哼一声,她转过身,继续挑选布料,她看中一块白底黄花的料子,穿上一定很衬她的皮肤,李艳从布包里数布票,她要买三尺,可是数来数去,总共也是二尺,正好楚绍也过来了,她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就认识楚绍,于是,她蹭过去,温柔的笑了笑。
“楚绍弟弟,你有布票吗?我差一尺,先给我,回头我再还你。”
楚绍也在看布,闻言,他抬起头,李艳觉得有戏,连忙指向那块布,“你看,多好看啊,今天买不到,下次就没了,帮帮忙,好吗?”
楚绍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他点了点头,“还不错。”
李艳一喜,伸出手就要接布票,而楚绍也确实把布票掏了出来,只不过递给的方向不是她。
递给售货员,他说道:“劳驾,扯三尺,对了,有粗布吗?”
李艳:“……”
楚酒酒仰头看她,楚楚可怜道:“对不起,我家布票也不富裕,你知道的,我们连睡觉都是睡在床板上呢,阿姨,你能谅解的吧。”
李艳:“……”
她要被这兄妹俩气吐血了。
楚酒酒欣赏了一会儿她的脸色,才得意的把视线收回去。真当她和楚绍看不见呢,刚刚她那么大的白眼,站供销社外面都看得到。
楚绍扯了三尺的棉布料,又扯了六尺的粗布料,前者用来给楚酒酒做衣服,后者用来做被子,现在是夏天,用粗布做两层的被单就行,等到了冬天,还能往里续棉花。
但是没有棉花票,也是个问题。
实在不行,就只能去黑市买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楚绍拎着十几斤东西,走出供销社。
楚酒酒抱着布,跟在他身后。
现在这世道,没有票是寸步难行,日常的所有东西都要票,不要票的就死贵,楚绍买这些东西,一共才花了不到二十块钱。
粮站和供销社距离不过五百米,进到粮站,楚绍把所有粮票都用了,也只买到了十几斤的粮食,根本不够吃。
不过农忙结束就分粮了,也就是这几天需要紧凑一些。
从粮站出来,楚绍又转头去了木料厂,楚酒酒跟着他,看他拿出张凤娟的凭证,在木料厂的仓库里,挑中了三根大圆木,还有五根质量上乘的整竹。
五根整竹截成两米长,就是四十多根,他买完木头和竹子,又在木料厂外面找到一个老木匠,他交代好自己要什么样的家具和用具,木匠算了下自己要干多少天,又算了下自己得带什么工具去,他试探着报出五块钱的工费。
楚绍一口答应,但要求是,把所有材料都用完,木匠才能走。
木匠高兴的眼睛都看不见了,这些活他两天就能干完,他报五块,其实三块他就干了。感觉自己占了大便宜,木匠开心的表示,要帮他们把这些原料和东西都送回去。
楚绍要的木头都是年头长、质量好的,还有那五根长达十几米的毛竹,光买这些原料,他就花了八十块,再加上油漆、绳子、钉子、乱七八糟以及木匠的出场费,九十块就这么花进去了。
楚绍买东西都有他自己的考量,楚酒酒待在一边,不打扰也不插手,就乖乖的当一个小跟班,从木匠家走出来,楚酒酒回头看看一副送走财神爷模样的木匠,她问楚绍:“接下来去哪呀。”
楚绍摸了摸口袋里剩下的钱,一百八十二,转眼就被他花了一百一出去,还剩七十多。
不行,还得再买点。
领着楚酒酒,两人回到镇上最繁华的解放大街,走到供销社最里面,楚绍挑了两个陶缸,又买了几个不要票的高价碗碟,本来这些东西是不给送的,但看买主是两个孩子,而且说了送到隔壁的木料厂就行,售货员这才勉为其难的答应,帮他们送过去。
又花出去几块钱,这时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一上午都在走来走去,楚酒酒累得不行,两人来到国营饭店,楚绍让楚酒酒点菜,随便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国营饭店长得像是一个大食堂,饭店有什么菜,全都写在木条上,除此以外,墙上还挂了一块黑板,写着只有当天才会临时供应的菜码。
楚酒酒仰头看了一圈,发现自己能选择的实在不多。
毕竟他们没有票嘛。
差不多想好要点什么了,他们排到队伍后面,过了十分钟,才轮到他们。
国营饭店的服务员比供销社还横,看见两个孩子过来吃饭,白眼都要飘天上去了,“素面七分钱一碗,不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