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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州以南……
    陈梁心跳猛然漏跳了一拍,又被他极快掩藏住。
    秦牧直起身,用丝帕简单擦拭了下手上的脏污,没有再说什么。
    房檐上的苏酥看得正起劲,忽然后背被人抽了一下,仰起头就见陈月华不知何时跃到了身后,二话不说扬鞭而来,带有杀人性质的长鞭落下,几片碎瓦霎时分崩离析。
    这边动静自然逃不过底下人的眼睛。
    眼看陈月华渐渐处于下风,一群侍卫在陈梁指挥下纷纷跃上屋檐,从四面包抄而来。
    适才还女阎王被人包围,没想到风水转得这么快,才过去没一会儿就轮到了自己身上,苏酥戒备地环顾一圈,余光瞥见朝这边打量的秦牧,对方摸了摸腰间的弯刀,在陈梁注意不到的角落冲苏酥勾唇挑眉。
    简直与初见那晚是一模一样的神情。
    这货白天的温润自持果然都是装的!
    但更叫她吃惊的是秦牧认出了自己。
    第40章 主公,林大郎之死
    周围的侍卫越靠越近,逐渐将苏酥围成一个圈,她舔了舔干涩的薄唇,陡然暴起一朝飞天扫堂腿,侍卫在避开袭击后,又以极快的速度将十几把长刀重聚。
    苏酥一脚揣上一个侍卫颅顶,旋身之际抓过陈月华的长鞭,将人连带着鞭子一并挟制于双臂之间,刻意压低嗓音说,“让他们走,否则对不住了。”
    “卑鄙!”陈月华呸了一口,死咬着牙没说话。
    再次被这女人骂卑鄙,苏酥脑壳有点疼,她心情不爽就去找857的茬,“刚才来人了,为什么不提醒我?”
    857:“……”它能不能说它也是看戏看过头了。
    但作为系统界素质最好的人工智能,它还是给出了一个尴尬不失礼貌的回答:“系统检测到病毒入侵,重启中……”
    苏酥:“……”
    好家伙,给她等着!
    “杀了我你也逃不出去。”陈月华冷声道,说完还不忘扫一眼对方手里的长鞭。
    也是这时候,苏酥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一直没有兵器来着。
    她目光逡巡道秦牧腰间的弯刀,总觉得今晚要是没吸到能量就回去,下次再想偷偷摸摸过来,难度肯定更大了。
    今晚意外来袭的刺杀,陈梁一定会明里暗里加强府上守卫,这局势是要逼着她好好做人吧?
    秦牧突然开口了,“从父,我看此贼有贼心没贼胆,不知是谁派来的,竟如此蠢笨。”
    苏酥:“……”
    她攥紧了手心,今晚来此的目的本就是他而非陈月华,秦牧这般戏谑她,真就不怕自己一怒之下对陈月华不利?
    陈梁还是头一回听到侄儿发出此等疾言厉色的评论,嗅觉敏锐的他立刻察觉出了一丝怪异感。
    隔着灰暗的夜色,他望向贼人的目光变得凝重起来。
    “再过来一步,我就动手了。”苏酥一手掐住陈月华脖颈,一手甩出长鞭震慑蠢蠢欲动的众人。
    底下的陈梁看得些微焦急,就在这个关头,东北角的一个院子忽然传出阵阵惊呼声。
    “———走水了!走水了!快来救火!”
    嘈杂的脚步声倏然而起,苏酥趁机冲出一道防线,用最快的速度离开陈府。
    “小人之计!”陈月华气得捡起瓦片上的黑金冷鞭,却不想弯腰瞧见一把墨绿折扇。
    她脸色陡然变得阴沉如雨,磨牙:“墨舒——!”
    “阿啾!!!”
    刚回到遮汩堂的苏酥猛地打了一个响嚏,开门是背后传来急切的脚步声,一回头就见巴图尔正气喘吁吁朝这边跑。
    苏酥顿了一下,问:“刚才是你?”
    她就说怎么会有那么巧合之事,在她打算奋力一搏的时候,陈府的院子着火了,如果是巴图尔暗中帮自己,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少年调息一边点头,“奴见主公许久未回,擅自做主跑去陈府,望主公恕罪。”
    苏酥拍了拍他肩膀,夸道:“做得不错。”
    巴图尔紧紧抿着唇,却依旧难掩嘴角的笑意,想了想又问:“主公今夜去陈府可是有何重要之事?”
    苏酥想起没弄到手的能量值,心中有些不快,她习惯性地伸手往怀里摸扇子,却落了个空。
    霎时,像有一壶冷水从头浇下,将他淋了个透心凉。
    “方才出门前,你可看见了我的折扇?”苏酥问巴图尔。
    少年被她直言不讳的目光盯得呼吸没来由加速,半天才结结巴巴说:“主、主公不是……揣衣服里了吗?”
    “……”
    一句话,侥幸全无。
    苏酥用手捂住半边老脸,发出绝望悲鸣:“天亡我也!”
    烈阳一连悬了七八日,遮汩堂门口的生意稍显寡淡些,但杜康居门的交易量依旧居高不下,清晨至暮晚,忙碌活成了常态。
    苏酥提心吊胆了好几天,没瞧见陈府来人,就连之前天天过来催婚的陈府仆从也不曾见过一眼,这风平浪静的局面让她差点就误以为丢扇子的事只是一场错觉。
    虽说女阎王没有闹上门,但苏酥的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去。
    娇娘自从那晚被她劈晕之后,再醒来时,对她的态度总是充斥着几分诡异,如果说以前感觉自己整日被一条蛇盯着,现在就是正面杠了。
    比如此刻,娇娘将饭菜端上桌子之后,除了最初意思般给她分过去一碟子花生米,便兀自带着女郎对着剩余的鸡鸭鱼肉埋头苦干,再比如今早她还躺在床上做梦,扫帚哗啦门框的刷刷声便撞上了耳膜,这些都不算什么,最要命的是娇娘开始跟墨砚学对账了,每日赚取多少钱财全数被她取走,她一个自也没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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