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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女人轻蹙眉头,像是在思量些什么,叶初昂首一看,落入她静如幽潭的墨眸,不由得呼吸一滞。
女人的美是超乎性别的,刚柔结合得正好,多一分少一分都会失掉光色。
两人对视的画面竟有些养眼,世间万物此时都显得黯然失色。
叶之澜只觉刺眼,他迅速出手,桥绳断开,破破烂烂的木桥不堪重负,轰然散开。
女人眸色微敛,在叶初快落入鱼腹之时,长手一捞,少女落入怀中。
纤手苍劲有力,丝毫不显柔弱,温度透过薄衫传入叶初腰间。
她厚着脸皮抱住女人,生怕对方会松手,危急关头,性命最重要。
只见女人在坠河那一刻,红鞋踩了下食人鱼头,正准备旋身一跃。
食人鱼前一秒还安安静静地任其动作,后一秒就变得狂躁无比,不停地抖动。
河水飞溅起来,女人的墨发不可避免地湿掉,紧贴在身上,长红衣摆垂至河面上,食人鱼冲着那个地方去。
叶初伸手一捞,把衣摆抱得紧紧的,不让食人鱼得逞。
叶之澜掀起淡漠的眼眸看向紧抱在一起的两人。
半空中,四目相对,女人墨睫被溅起来的河水染湿,经过清洗的脸更显透白,五官在太阳底下熠熠生辉。
女人不傻,桥绳怎会突然断裂,必定是那少年郎动了手脚。
他为何要出此阴招?女人收回视线,专心对付食人鱼。
第19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明城四
小小诡计能耐她何?女人不屑一笑,衣袖一甩,对食人鱼撒了些粉末,随后携着叶初直达桥的另一头。
只见刚才还狂躁不安的食人鱼瞬间消声,争先恐后地钻入水底。
能踩到实物的感觉真好。叶初松了口气,悬在半空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女人替她撩开脸颊旁湿哒哒的碎发,抬眸笑道:“姑娘,没事吧,可是吓着了?”
叶初想朝后面退几步,躲开她的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还未行动,细腰就被禁锢住。
女人低低一笑,眼尾上挑,显得撩人又不羁,声音有些低,“这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嗯?”
两道红白身影依偎在一起,单看身姿便很为诱人,视线移至两人脸上,更是惊叹。
一艳,一纯,合在一起不显突兀,反而异常和谐。
夏芸朝叶之澜走过去,安慰道:“没事的,既然前辈从食人鱼口中救下小初,那就是说前辈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人。”
嘴硬心软之人?叶之澜抬眼看了对面几下。
水面不知何时多了一艘小船,红衣女人松开叶初,对他们道:“你们进来吧。”
她看向还在沉思的叶初,上前牵住那细手,轻笑道:“你还在发什么呆?难不成是喜欢上我的小鱼儿了?”
“......”把食人鱼称作小鱼儿,叶初接受无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水土养人不同,女人的手很大,指节却又长又细,比她的手还好看,还嫩。
过来后,叶之澜的视线先是落在她们紧紧交缠在一起的手,继而移到两人的脸。
经过刚才那一遭,齐淮天不知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个前辈,踌躇了一会都没开口。
倒是女人岔开话匣子,“说吧,何事。”
夏芸冷哼一声,掏出手帕替叶初擦脸,怜惜道:“小初,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叶初摇头,接过她的手帕,自己拭擦,“没事。”
掌心的血被河水冲掉了,不仔细看是看不出的,叶初也没打算矫情。
齐淮天看着叶之澜和叶初,面露为难。
叶初没等他开口,走过去拉叶之澜,“我们出去外面透透气。”
女人拿起茶杯,打开茶盖吹了吹,羽睫垂下,掩住嘲弄之色,张唇抿了口清茶,随后抬眸直视着齐淮天。
一出到外面,叶初就想松开叶之澜。不料一方月白色的手帕包住自己受伤的手,她怔住。
处理完,他又拿出新一块手帕,替她包扎剩下的另一只手。牵扯到伤口时,忍不住轻嘶一声。
河水扑向木桩的声音将叶初唤了回来,她慢慢收回手,“谢谢。”
叶之澜微微翕动眼帘,稍抬颌,望向断桥远处,思绪飘得有些远,倘若女人不出手相救,那此时叶初就不能站在这了。
雨滴落下,染湿叶之澜束起来的头发,叶初将他扯入屋檐下,“淋雨容易生病。”
“以后不要坐在外面,淋雨会生病的,娘亲每天都会来,所以不用特意等......”
男孩面无表情地看了女人一眼,接下来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来,她没再说话,拉着男孩快步走进去。
入了房屋里头,男孩难得开口,话语尽显冷漠。
“你能不能别来。”
女人不怒反笑,眼底微微湿润。她伸手抚上男孩的脸,哽咽道:“之澜,娘亲很开心。”
叶初扯了扯叶之澜的衣角,把他从回忆里拉回来,“我上次在客栈见到的就是这个女人。”
叶之澜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问道:“你觉得她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叶初反问道:“你问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叶之澜笑了笑,墨瞳泛起一丝涟漪,“在你心里只有好与坏之分?”
叶初否认道:“不,在我心里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对我好与不好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