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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叶之澜稍长的眼睫微微上扬,淡笑有放大的趋势。
女人缓步走出,视线在二人身上徘徊,清冷的声音合着雨声响起,“你们进来吧,今日怕是回不去了,在这住下吧。”
待在外面的叶初猜不到齐淮天跟女人说了什么,只见他们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叶初跟夏芸睡在一起,吸取上次的教训,这次她哪都不去,就守在房间。
“你们睡了?”女人站在外面轻敲木门,月光将她的身影倒映在地上。
油灯都还未熄灭,一看就是没睡,叶初赶紧打开门。
女人侧身走进来,坐于榻上,勾唇轻笑道:“这房间有点小,你们怕是睡得不舒服。”
夏芸立马站起来,“前辈,这么晚来可是有事?”
女人没理她,朝叶初招了招手,眼眸带笑道:“你过来,跟我坐在一起。”
忽然,叶初终于找到哪里不对劲。两个女人过于亲密,她沉默了下,还是走过去。
女人的骨架偏大,坐在床上占了很多地方,叶初想不碰到她都难,“前辈,有话就直说吧。”
女人伸手点了点叶初的鼻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叶初对吧。”
叶初不自在地偏开头,身子有些僵硬,“嗯,在下是叶初。”
“好,小初初,你今年多大?”女人的手移至她肩膀上,没有再动,在外人看来只是长辈对晚辈的关怀罢了。
叶初耐着性子回:“十八。”
夏芸好似也察觉到不妥,“前辈......”
刹那间,女人脸色落了落,斜睨着她道:“小小后辈竟敢打断我说话,可缺教训?”
此言一出,夏芸立即闭嘴,表情很是不好,到底是没受过责骂的好女郎,被训倒是第一次。
说实话,从样貌上看女人的年龄比她们大不了多少,但前辈就是前辈,无关岁数。
女人清了清嗓子,对叶初道:“不小了,家里人可否给你许婚配?”
她愣住,摇头,“未曾,家里人没提过这些事。”
靠得越近香味越浓。叶初心口一窒,两人齐坐着,高度相差甚大,她仅到女人肩膀之处。
难不成是男扮女装?叶初看向女人的脖子,并没有想象中的喉结,她松了松心,应该是多虑。
跟男子一样高,或者比男子高的女子又不是没有。
女人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莞尔一笑道:“小初初你在看什么呢?”
这个称呼听起来很别扭,叶初又不好意思纠正她,只能自动过滤掉,“没什么,只是觉得前辈长得很好看,情不自禁的多看几眼。”
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脸,颇为自豪,“我也觉得自己长得很好看,没想到小初初也跟我想的一样。”
叶初特意打了个哈欠,“前辈,夜深了,您早点回去歇息吧,明日您不是还要和我们出去吗?”
夏芸附和道:“是啊,前辈,您得休息好。”
女人没再说什么,打开门走出去,顺便还给她们把门带上。
河水将木屋与地面隔绝掉,月光下深山处人影交叠,女人熟练地吹着玉箫。
明日会有一场好戏上演,明城这几年也的确是过于无趣了点。
第20章 晋江文学城独发 明城五
鱼肚泛白,雾气消去,叶初行至栏杆处,低头看着正在水里游着的食人鱼。
媚人的香味飘过来,叶初不回头也能猜到来人是谁,女人立于她身旁,眸中尽是潋滟之色,“小初初,怎么起那么早?”
叶初偏头,直视着她,“前辈,食人鱼是你养的,昨日却不受控制,你可知为何?”
女人轻挑眉,笑靥缱绻道:“怎么?你怀疑有人动了手脚?”
她又靠近些,红裙称得皮肤愈加白皙,“小初初。”
要不是女人弯腰倚靠在栏杆上,恐怕要昂着头看对方。
叶初对这个人还是有防范之心的,她没打算跟女人坦白,“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百年难得一见的玉箫此刻挂在女人腰间上,叶初问:“前辈,你的玉箫真好看,你是不是拿它去操纵食人鱼的?”
这很明显就是试探,女人岂会听不出。
她拿下玉箫,递给叶初,眼眸如水,不答反问道:“你喜欢?”
叶初接过来,仔细地瞧了瞧,然后神情自若地看了她一眼,微笑道:“自然是喜欢的,好看的东西谁人不爱。”
女人点了点头,长指碰上叶初的脸,举止轻佻。
她看似玩笑道:“是啊,好看的事物谁都喜欢,我也喜欢你这张好看的脸。”
叶初笑容不变,偏了偏头,躲开触碰,“前辈莫要捉弄我了,我这张脸皮岂能跟前辈相提并论。”
叶之澜走过来,恰好隔开她们。
视线落在叶初手里的玉箫上,他弯了弯唇,淡笑,“这不是前辈的玉箫吗?”
房屋在河中心,四周没有阻挡物。
热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带动少年额间碎发,青涩中又不显稚气,反倒为之增添了丝说不出的魅惑。
叶初将玉箫还给女人,“嗯,这是前辈的玉箫,我只是拿来看看。”
绑在手上的帕子早就不知所踪了,她睡姿很难看。
叶之澜看着她的手,“你手上的帕子呢?”
不说这个,叶初还真没留意到,“不知道去哪了,我手上的伤不是问题,不包扎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