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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晃了晃脑袋,靳月伸手扶住了梧桐树,“小王爷好好养伤,告辞!”
“靳月!”宋宴忽然伸手,赫然捏住靳月的胳膊。
靳月冷不防被拽了一把,怦然跌跪在地,脊背赫然靠在了树干处,疼……
真疼,疼得她龇牙咧嘴的,愣是没气力喊出声,指尖一松,染血的帕子随之飘落在地。
“月儿!”宋宴呼吸微促,跪在地统领她压在了树干处,“月儿,别走!”
靳月见鬼般瞧着他,咬牙切齿的低喝,“你是不是眼瞎,我受伤了没瞧见吗?拽我作甚?宋宴,你是燕王府的小王爷,可我如今也是太后的义女,你凭什么拽着我不放?”
“月儿,只要你答应,我有法子让你离开傅家。”宋宴觉得自己不能再等了,眼见着她跟傅九卿形影不离,他怕极了流沙逝于掌心的感觉。
明明就在掌心,却怎么都抓不住。
“你有病!”靳月吃力的推开他,平素力气大得很,怎么这会……这会有点使不上劲呢?
脖颈处的伤口原本已经合上了些许,刚才这一撞,似乎又裂开了。鲜血沿着脖颈,染透了衣襟,风一吹,更是凉得瘆人。
靳月打了个寒颤,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别走!”宋宴猛地从身后将她抱住,“月儿,我们重新开始,我娶你!”
舌从后槽牙处舐过,靳月挣扎了一下,只怪宋云奎下手太轻,否则宋宴怎么还有力气作妖?
“娶个屁!”靳月狠狠一脚跟,跺在宋宴的脚背上。
宋宴冷不防,旋即吃痛的闷哼。
预想中的宋宴,应该吃痛缩手,谁知……靳月失算了,历经漪澜院一事,宋宴不想再耐心的等着她回头,只想牢牢的将她拿捏在手里。
强抢民女又如何?他是燕王府的小王爷,罪不至死!
虽然她是太后的义女,但只要她……她成了他的女人……还有什么是不能改变的?
傅九卿,终究只是个平民百姓。
傅家,拿什么跟燕王府抗衡?
被摁在梧桐树上时,靳月吃力的用手抵着宋宴的胸膛,可这人还是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了上来,无间的距离,让她厌恶得腹内翻滚。
“月儿,月儿……”
宋宴深情的唤着她的名字,靳月侧过脸避开他的唇。
记忆里,傅九卿也曾唤过她的名字,月儿月儿……音调却是平缓而柔和,那他的唇带着初冬初雪的凉,落在她身上,带着令人窒息的柔软。
隔着胸腔,她都能感受到来自于傅九卿的心头不忍。
但是现在到了宋宴这儿,她只觉得恶心,无比的恶心,一分一毫都忍受不了的碰触。
当你厌恶一个人的时候,连他喊你的名字,你都会觉得恶心,仿佛连所谓的敷衍和忍受,都成了天理不容的事情!
宋宴捧着她的脸,强势的入侵。
靳月终于得了些许空隙,赫然提腿,膝盖狠狠的顶了上去。
刹那间的剧痛,连哀嚎都只能吞没在嗓子里。
男人最痛!
宋宴捂着裆,弯腰蹲下的时候,靳月抬腿就踹在了他的肩头,直接将他踹翻在地,掩着自己染血的脖颈,咬着牙往院门外冲去。
“靳……”程南愕然,瞧着靳月捂着脖颈跑出来,指缝间满是鲜血。
待回过神,程南慌忙进门,“小王爷!”
宋宴背上的伤彻底开裂,背部衣衫已被鲜血浸染。
“小王爷!”程南快速搀起宋宴,“小王爷!”
宋宴疼得浑身是汗,背上的伤算什么,爹下手自是有所留情,最疼的是他的命根子。
他龇牙咧嘴的仰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脖颈处出青筋凸起。
“小王爷!”程南骇然。
宋宴抖着手,狠狠揪住了程南的衣襟,“把她……给我追回来!”
“来不及了!”程南想把宋宴抱起。
谁知,宋宴一听靳月跑了,又急又气,喉间瞬时涌上一股腥甜,他咬着牙,愣是将这一口腥甜咽了回去,冷汗沿着面颊不断滑落。
蓦地,宋宴眸色一滞,惶然瞧着自己的指尖。
这是……什么?
靳月顶着一脖子的血跑出来,直接将霜枝吓哭了,明珠背起靳月往外冲。
拔剑,不如救人。
“少夫人?”霜枝哭着跟在后面跑。
“死不了,没伤着动脉!”靳月伏在明珠的背上,“就是有点疼,我也不是受不住疼的人,但不知道为何这一次……真的很疼!”
霜枝快速拭泪,“到了医馆,就不疼了!少夫人,您别睡,千万不要睡!”
“没事!”靳月合着眼,“我不睡!不睡……”
那么疼,怎么可能睡得着?
只是,她瞧着掌心里的血,方才明明是颜色鲜亮的殷红,为何突然成了这般暗沉的颜色?
有点像墨色,但又不完全是墨色,暗红暗红的,让人瞧着甚是害怕。
“我的血,为什么是黑的?”她呼吸急促,脑子更是晕得厉害。
体内好似有什么东西在乱窜,似要破体而出,但又被什么牢牢压制着,犹如两虎相争。
她好难受,真的好难受!
明珠抱着半昏迷的靳月冲进医馆时,靳丰年手一抖,手中的剪子怦然落下,差点扎在他的脚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