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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得找个信服的理由来,先捉了秦北霄回去,到时就算东西拿不到手,以秦北霄为把柄,其余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老夫人说的什么话,我怎会不把您与渊玄放在眼里,”裴元翰道,“只是这秦北霄,被本侯查到了有通敌卖国之嫌疑,还有这三殿下,与他平日里交往颇深,本侯要将他们带回去,好好审问,渊玄也可同去,回头一道禀告陛下实情。”
“你!”旁侧被压着的萧烨泽一听这话,挣扎得更厉害,被裴元翰一个眼神,周遭侍卫又将萧烨泽的嘴堵住了。
除了萧烨泽,裴元翰这一眼神,自然也针对秦北霄,硬生生要把虚脱的秦北霄从沈芷宁这边拉走,第一步上去就是要封嘴。
“你们为何要动他!就算动、为何要堵嘴!”沈芷宁不肯放秦北霄,疯狂地去掰开那些侍卫抓住秦北霄的手,“你们怕他说出什么!!”
秦北霄浑身都是血,死气沉沉,可还是紧攥着沈芷宁的手,被堵住的嘴没法说话,可随着两股力量拉扯,两手交缠之间,他手指一用力,一点一点划于沈芷宁手心。
最后一个笔画写完,终于分开。
至此,萧烨泽被彻底扣押,秦北霄宛若死人般被拉到一旁。
沈老夫人沉默着皱眉,通敌卖国确实是大罪,如若裴元翰查到相关证据、认为秦北霄有此嫌疑,连夜带兵来西园逮人也无可厚非,甚至还说着让渊玄一道过去,这话说的倒是一片坦荡,只是:“那方才芷宁所说——”
“沈家这位小姐想来与秦北霄关系甚好,被他迷了心窍也有可能,沈老夫人放心,本侯将秦大公子与三殿下带走,查问清楚,若没有嫌疑自会带回来,秦大公子出身秦氏,三殿下又是皇室,本侯不过小小的侯门,又怎么敢动这二位,只是本侯有着一颗为国为君的赤子之心,谁若通敌,本侯决不轻饶……”
沈芷宁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这位安阳侯满嘴的仁义道德,见他嘴巴一张一合,从方才强力拉扯与情绪波动的恍惚中渐渐回过神:“不、你不是这么想的……”
秦北霄方才刻了什么……
一个‘书’
一个……
“你不是这么想的……”沈芷宁踉踉跄跄站稳,死死盯着裴元翰,“你根本不是这么想的!你就是想把他捉回去杀了他!你要毁尸灭迹!”
她不知哪来的气力冲上前,狠狠推了一把裴元翰,一旁的徐氏眼疾手快,立刻把沈芷宁拉了回来,怒斥道:“你疯啦!沈芷宁!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沈芷宁整个人都在颤抖。
秦北霄划了什么字,她知道了,那是‘书画’二字。
她明白了,她总算是明白了。
她终于明白为何上一世沈家会被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为何在沈家会被搜出那些物证了。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沈芷宁颤抖得几乎站不稳,哽咽着上气不接下气,眼中的恨意一点一点凝聚,“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要好好问一问眼前这位安阳侯,裴沈两家来往亲密,你又是我大伯父最好的好友,你为何要置我们沈家于死地!要害我沈家家破人亡!”
全场哗然。
连一向镇定的沈老夫人都被这话搞得面容大惊:“芷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啊,芷宁,这从哪来的家破人亡啊!”
“到底何意啊?”
……
“芷宁,这话怎么能乱说!”沈渊玄皱眉立即道,“什么置沈家于死地,什么家破人亡!莫不是你胡思乱想!”
而听了沈芷宁的这话,裴元翰的眼神逐渐灰暗,立即就要发出命令拿下沈芷宁时。
她已红着眼癫狂道:“裴侯爷是还想封我的嘴不成?是知道事情有所败露要斩尽杀绝是吗,我告诉你,今日我就算死在这里,也要把你的事揭露给所有人听!裴侯爷,不是秦北霄通敌叛国,而是你啊!”
“是你!假意与我沈家交好,假意与我大伯父交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推心置腹,使我大伯父信你,使我沈家全家人信你,来往送礼,收你书画,却不曾想书画大有文章!”
裴元翰面目开始狰狞:“给我抓——”
“此乃沈家,谁敢动沈家人!”沈渊玄已愣住了,沈老夫人听出端倪,立即挥仗让府内守卫上来拦住侍卫,“让芷宁把话说完!”
沈芷宁几乎血泪于字句:“自古相赠书画承情谊,而你却将通敌叛国之罪证藏于书画之中,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暴露之际,将我沈家推出作你安阳侯府的替罪羊,判我沈家通敌、实则是你通敌!断我沈家叛国、实则是你叛国!最后却以此证害得沈家落狱,白幡挂府三月、亲族流亡数年!”
“裴元翰,你天诛地灭、不得好死啊!”
第52章 你在哪儿 “狂口小儿!” 裴……
“狂口小儿!”
裴元翰怒目圆睁、整张脸上狞恶、狂怒等情绪糅杂, 同时腰震重刀,拔刀向沈芷宁:“一派胡言!”
“是不是一派胡言?”沈渊玄即提佩剑挡住裴元翰的大刀,手臂被震得酸麻不已, 神色不明道, “看过书画就知道,来人!去我书房取书画来!”
裴元翰没想到一向软弱的沈渊玄竟敢出剑拦他,他现在就如一堵墙挡在沈家众人前。
而这堵墙背后的沈芷宁已抽噎得几乎站不住, 恨得满眼赤红:“如若我沈芷宁今日所说有一句假话, 便叫我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