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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重要。
沈芷宁直摇头:“不是的……”
他轻笑出声,眼眶处红得彻底:“什么不是的,就连方才我问你,没有余氏的阻拦、没有顾家的亲事,你愿不愿意遵守当时与我的承诺,你也是闪烁其词,连一句骗我的话都不肯说。沈芷宁啊,我确实恨你,但我也输了。”
说罢,秦北霄再也不肯多说什么,也未再看沈芷宁一眼,抬步就往外走。
沈芷宁摸上自己的面,已满是泪水,回过神追着他:“秦北霄,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
他走得好快,也根本不想与她再说话了。
沈芷宁心口仿佛绞在了一起,快速跑过去,紧紧抱住了秦北霄。
他脚步顿时停了。
沈芷宁圈着他精瘦的腰,脸颊贴着他温热的后背,感受到他身子僵硬,又听他沙哑的声音:“……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你不要走,秦北霄。”沈芷宁圈他的力气加大,哽咽道。
秦北霄没有说话,转过身,沈芷宁害怕他走,将头又埋在了他胸膛前,死死抱住他,一刻也不松开。
秦北霄无法形容现在到底是什么心情,胸口处涨涨的,喉间也有酸涩之意,他实际上该推开她了,可他不想,甚至就这样被她刺穿心脏也无所谓。
胸口处一片湿润,许久之后,她闷在那里道:“秦北霄,真的不是那样的,你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赎罪……我不能忤逆师父的母亲,我得赎罪。”
说完这句话,她抬头,嘴唇已被咬得鲜血淋漓,眼神满是绝望悲哀:“因为是我害死了师父,你知道吗,秦北霄,是我害死他的,我是个灾星,是罪人,应该死的人是我。”
第76章 他的阿宁 这话出来,秦北霄眉头微……
这话出来, 秦北霄眉头微皱。
沈芷宁为什么会说是她杀了李知甫?怎么就变成罪人了,又要赎罪,赎哪门子的罪?
李知甫被杀一案, 当年他后来不是没有派人调查过, 结果出来明面上为安阳侯府旧人激情杀害,可疑点着实太多,旧人为何之后又自杀于荒郊野岭?身中的三支雕翎箭产地何处也未知, 到如今还是一桩悬案。
但无论如何, 这一切都牵扯不到沈芷宁身上。
可她说的话,又哪里是在开玩笑。
“为什么这么说?当年的事与你半点干系都没有, 你甚至都不在场, 何来你是罪人。”秦北霄沉着声道。
“可是有干系的,就是我啊, 如果不是我,师父是不会死的,”沈芷宁低头垂眸,绝望到了无生气道, “所有人不知道为什么,我不能对其他人说,我也不敢与你说。”
该怎么说呀。
说自己是重生回来?谁会信呢?
说完这句话, 沈芷宁头依旧抵着秦北霄的胸膛,垂头看自己的脚尖, 泪水不自觉掉下,而秦北霄还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脚步微动。
“你不要走。”沈芷宁如惊弓之鸟,本就圈着他腰的手臂加大了力气, 闷声道,“不许你走。”
怎么三年了,还是这股耍赖劲。
“我不走,但你还要继续在这里吗?”秦北霄也随她抱着,慢声道,“还是说与我去马车上。”
怀里的人不说话,最后缓缓松开了手,道:“去马车上吧。”
这边,齐沅君在马车上等得百般无赖,终于听到了动静,以为表姐要回来,掀开车帘一看,确实是表姐与秦家那位从暗巷里走出来了。
与方才进去不同的是,之前是表姐拉这位过去,这回是二人走得极近。
表姐也未回马车,而是随秦家那位走向了另外一个方向。
齐沅君无数个念头起来又落下,最后决定还是乖乖等着。
沈芷宁随秦北霄上了马车,马车内比之前的暗巷是安静了不少,但如今这个天已经不起暖炉了,车内到底有些阴冷,她坐于上回崴脚坐这马车时的位置,坐下来就感到冷冰冰的。
而秦北霄是坐于她对面,伸手捞过了一条披风,想盖于她膝上,沈芷宁摇摇头。
“不冷?”秦北霄问。
沈芷宁看了眼披风,犹豫了会儿,起身坐到了秦北霄那一侧,挨着他坐下,甚至还窝在他肩膀处,轻声道:“你身子比披风更暖和些。”
还很好闻。
很熟悉的味道,本以为他身上的味道会变,可方才抱他时她就发现了,他的味道没有变,是她喜欢并且迷恋的味道。
感受到身边那团柔软挨着他,还蹭来蹭去,用鼻子不知道在闻什么。
秦北霄眸底暗沉,心头处像是被羽毛轻挠着,道:“你在闻什么,我身上有味道?”
她轻嗯了一声,却也不说什么,最后将头埋在了他颈间,温热的呼吸扑在他脖颈处:“你不要走好不好,就这样听我说,听完后再走……那时我也不拦你。”
这样说他是集中不了注意力的,秦北霄想。
至于什么听完后再走,她又怎么会觉得他听完会走。
沈芷宁趴在秦北霄肩上,又被他捞在一旁,让她好好坐着说,沈芷宁轻哦了一声,掩着眼底的失落,或许秦北霄已经不喜欢她的接近了。
“为什么说自己是罪人?”秦北霄的声音淡淡,在她旁边响起。
因为她就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