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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妹忙问好,说这两日忙,没得什么空。
谢韩氏看喜妹身上还是原来那么土气,头上也没什么新首饰,笑了笑,低声道:“喜妹,你们去那边那么久了,那韩少爷就没送你点什么?”
喜妹摇头,“二婶,我织布卖给他们,小九哥算是陪读,靠帮工吃饭,人家为什么还要送东西给我?”
谢韩氏哼了一声,私下里看了看,靠近喜妹小声道:“别说二婶不提醒你,你没发现我大娘的企图吗?她那人我还不了解,对人好必有所图,趁着她对你好,你不赶紧图谋点,等她赶你们走了,哭你都没地儿。”
喜妹诧异道:“二婶,我干活挣钱,就算走也不怕,有什么好哭的?我先去看小九哥,回头再去给您请安呀。”
谢韩氏一把拉住她,好些日子前她就想跟喜妹说,可一直不得空,今儿一定要说清楚,“我说你别那么死板,要是重阳帮他们拿到秘方,你能帮韩知鱼生个儿子,以后你想要什么还不是……”
“二婶!”喜妹猛地截断她,声音凌厉得吓了两人一跳,她脸颊赤红,死死地盯着谢韩氏,“二婶,你这是说什么话?什么没影子的事儿?什么秘方,什么儿子!”
她气得眼冒金星。谢韩氏看她那样,竟不似假装,遂小心道:“我大娘一直张罗着想给韩知鱼娶媳妇、纳妾,收房丫头,可一次也没成功。你算是他第一个想亲近的丫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能让你进韩家?”
喜妹大吃一惊,立时出了一身冷汗,心中连叫幸好,幸好当初谢重阳拦着她,幸好他们没有白受韩家好处拿他们的报酬,幸好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能全身而退。
可是神医呢?到底是真是假?
她收拾心情去谢重阳住的小院,却见一个身穿淡紫衣裙的苗条姑娘正跟谢重阳在石榴树下有说有笑。那姑娘留着头,显然不是媳妇,竟然跟一个男人那般随意说笑……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谢三哥,多谢了,回头我描几个花样谢你。”那姑娘说着就告辞。
谢重阳还礼,送她往外走,看到喜妹站在外面,他笑了笑,跟那位姑娘说了句什么,然后朝喜妹走过去。
喜妹迎上去,认出那姑娘,虽然只远远的看过两次,还是认出来就是刘师傅的独生女儿刘妍玉。
因为刘师傅对她的成见,她去道歉都被拒之门外,所以这个月来根本没再说过话。
谢重阳简单给二人引荐,互见了礼,刘姑娘告辞。
喜妹想起二婶说的秘方,看了谢重阳一眼。两人回到小院,谢重阳把描好的花样给她看。喜妹看花样繁复,跟他以往的写意风格有区别,便道:“小九哥,我是织布不是绣花,不要这么复杂的。”
谢重阳笑道:“这是刘姑娘送的。前些日子我和王先生去南边找张先生喝茶,回来路上遇见她崴了脚,便捎了她一程。她请我帮她写几封信,然后知道我帮你描花样,就送了几张她绣花的样子来。”
这两天喜妹一直在织布坊忙,有四五天没来看他,只在晌午饭的时候去学堂看看他。原本他们可以在韩知鱼书房碰面的,可韩知鱼因为母亲派他监督自己,心里气恼,不肯他去书房。见面的时候谢重阳也从不跟她聊别人,根本没告诉她还认识了刘师傅的女儿。转念一想,不过是随便认识的,且自己和刘师傅有过节,他也不想自己不舒服才不说的。
看他温和淡笑的样子,喜妹为自己的小心眼不好意思,忙拉着谢重阳的手将二婶的话告诉他,让他分析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谢重阳听完之后眉头紧锁,他也一直在奇怪韩太太为何对他们这样好,要说为韩知鱼肯读书上进,可那么多读书好的学生,不必非要自己;要说亲戚帮衬,从前也是亲戚,一切的转变也不过是喜妹来镇上跟韩知鱼有过节,进布庄帮工开始的。
“小九哥,我们该怎么办?”喜妹问道。要真的是那样,自然离开韩家,可他们又掌握着神医的消息,让她想忍一忍,再说他们也没真的证实韩太太就是这个意思,她怕谢重阳误会又加了句,“韩少爷对我没那样的意思,之前是处处刁难,现在虽然不刁难,可也没有不规矩的。”他只不过是找她射过箭,玩过飞刀,除了说话还是那么不中听,却不曾故意为难过。要说他对她唯一好一点的,那就是还了她一只油灯,赔她上次砸扁的那只。
夫妻同心
谢重阳沉吟不已,之前他觉得韩知鱼野蛮骄纵,相处这月余发现其实还好。虽然韩知鱼对他不友好,甚至处处刁难,可又不曾动过蛮力。只要韩知鱼不动蛮力,又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就算故意刁难,谢重阳也不曾吃过一点亏,反而让韩知鱼不得不佩服他机智聪明,最近开始安静一些,一本正经地跟他读两页书。
“我们要是贸然提出离开肯定不合适,暂时以静制动,看看韩太太的意思。只要一有那样的苗头,我们就名正言顺地拒绝。”
喜妹点点头,“你可不能骗刘小姐的秘方。”
谢重阳笑起来,看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心里软软的,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放心,除了你,没人会看上我的。”
喜妹嘟嘴,那可不一定。她又想起二婶,怕以后会不方便,跟谢重阳商量道:“小九哥,你搬去跟我和师父住好吗?我看二婶对你住在这里有意见,别到时再跟家里闹得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