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页
“但是她肯定会用你最在意的东西威胁。”
陆他山不回话了。
“所以你可千万把人藏好了。”
“能藏一辈子吗?”陆他山反问。
陆知景自知把哥哥引入了一个不愉快的话题,立刻打起哈哈来:“华姐姐虽然挺好的,但是我可不希望她来我们家,家里有一个娄女士已经够折腾了,再来一个性格类似的,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每天扑克对扑克。”
“啊——我真是受够了。表舅表姑妈他们有毒吧,阴阳怪气些什么?”
“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说娄女士是老公找得好。拜托,娄女士还没嫁给咱爸前就已经受到麒麟上层关注了好伐。如果没有能力只凭着跟死去二妈相似的脸,咱爸会放心把麒麟交给她?怪不得娄女士天天督促我不管什么家境都要认真读书。”
“也难怪娄女士只有重要日子才会回外婆家一趟,她的三观和阅历跟这群亲戚根本不在一个位面上。这饭我是吃不下去了,白眼翻到南天门。”陆知景的字里行间充满了满满的愤懑。“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紧接着,她就收到了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画面是一片旖旎的海滩风光,自上而下看去是碧海蓝天与金色沙滩,以及穿着鲜亮比基尼与沙滩裤的男男女女。画面再一转,视频里是坐在陆他山对面的喻家两兄弟还有坐在身边的桃花眼芳心纵火犯。此时的他们正坐在阳光充足的阳台式庭院里,显然正在享受假日时光。
陆知景看到视频里的小鱼哥,就像乙女游戏中处在女生第一视角画面的男主角一样,时而鲜活地笑,时而托腮沉思,时而抬眼瞄自己一眼。看到这样的小鱼哥,她马上在手机屏幕前咧开了嘴角。
哥哥镜头下,小鱼哥微卷的刘海搭配choker和白T恤也太好看了吧,就像一瓶嵌了青柠片的沁凉盐汽水一样。
但是笑了一会儿后,对比了自己处境的陆知景更加难过了:“哥哥你都不带我玩!你对我的爱果然消失了!”
看坐在对面的陆他山对着手机浅笑许久,喻朝辞不由好奇:“跟谁聊呢?”
“丫头。”
“哦。”
“小鱼哥,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来度假?通知来得太突然了。”宇文瞻问。
喻朝辞道:“前段时间对自己太狠用脑过度了,导致这两天写不出论文,而且哥哥也很久没出来玩了,所以就想来外面走走。陆先生的芳香引导差不多也能开始了。”他都跟娄女士了要带人做治疗,现在总不能继续让人待在承心。
宇文瞻吸了吸鼻子。怪不得,他时不时能闻到一股薰衣草混合着干燥松木和胡椒的气息。这味道确实很舒服,他觉得拿来做侍寝香也不错,但是……
这气味给人的感觉,又像一个鲜活色〇气的少年,他扒开了用薰衣草洗衣液洗过的白衬衫,衬衫之下是刚洗完澡不久,散发着青涩气息的肌肤,皮肤上的青色筋脉肉眼可见。
简直是移动的男性荷尔蒙。
用这种香给陆他山做引导治疗,确定不会越治越病?
宇文瞻挑了挑眉。
“一会儿去打沙排吗?”在宇文瞻沉思之际,喻晚吟突然提议道,“想了一下确实很久没出来玩了,以前在学校还能和宇文组队打一打。”
喻朝辞耸耸肩:“我无所谓,问问设计师,他手金贵。”
陆他山浅笑:“我的手虽然买了很多保险,但还没娇贵到连球都没法打的地步。”
于是,午饭消化得差不多四人两两组队,换了套更加轻便的运动衫离开了别墅。
喻朝辞抱着排球跟在最后,走着走着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几步上前跟上了陆他山,问:“如果这两天不出来玩,今天你是不是就要去你外婆的生日宴了?”
“嗯。”
“这样替你拒绝娄女士的事情不会有第二次了。”他顿了顿,抬头看向并未戴眼镜的陆他山,“话说那天你是准备拒绝还是答应的?”
陆他山直言不讳:“打算去的。”
“是因为无法拒绝娄女士,还是确实有兴趣想去看看那位华小姐?”喻朝辞给出了两个选项,“我觉得华辰的大小姐很优秀,论学历,是娄女士想要的,论才华,能与你相匹配,论能力,从长远角度讲也符合麒麟的利益。”
陆他山垂眼一扫,启唇要答。
然而刚要说出口的话又被喻朝辞打断了:“好了我知道了。你都习惯听娄女士的话了,现在让你开口拒绝也你做不到。”
陆他山:“……”这算是自问自答吗?所以问的意义又在哪里呢?
“但是有一点你要知道,被控制者被控制,是自己给控制者释放了信号,让控制者知晓你是可以被控制的那个,是颗软柿子。虽然听起来有点像受害者有罪论,但确实是你的一次次妥协让娄女士觉得你能被掌控。你别指望能改变娄女士这个控制者,你能做的只是自己学会拒绝,在娄女士用你所在乎的威胁你时选择无动于衷,只有这样她才会知道这种手段是无效的。'关你屁事,关我屁事'这句话虽然听起来糙,但它是阿德勒心理学中关于课题分离最通俗的解释,可以让人摆脱大部分人际关系难题。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帮你拒绝了,要不是看出你不想去,我才不会这么多嘴。”
相比于陆他山回答是为了娄女士去的,喻朝辞更不愿意听陆他山说是为了去看华辰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