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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云正要回屋里去喝水,抬眼看见来人先是一惊,既而是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对她刻薄的老人。正巧娘从屋里出来,瞧见了登时冷了脸:“你来做什么?让你家季亮痛快些,不像个男人拖着算什么意思?别挡了我娘巧云嫁好人的路。”
季二婶赔笑道:“亲家这话说得多伤人,我们家里这段时间事多,这会儿才缓和过来。我这不拿着东西向你赔罪来了?巧云是个好媳妇,她爹觉得最近亏待了巧云心里过意不去,骂了我好久,我这会儿清醒了,赶紧拿着东西就来了。巧云啊,你和季亮两口子关系好,没必要因着爹娘糊涂就断了这门好姻缘。我这次来就是想你能原谅我,给娘这个面子,和娘回去成吗?”
“我家巧云不可能跟你回去,她要是敢没出息的回去我就当没这个女儿。她怀着你们老季家的孩子倒在雨地里,你们有谁关心过她的死活?觉得家里的那个宝不成器又想把我女儿骗回去?她是我辛辛苦苦拉扯大的,你们不稀罕,我们自己心疼。”
巧云刚想说什么,嫂子从屋里出来,不咸不淡地说:“娘,那是人家巧云和季家的家事,您就别跟着掺和了,免得将来落了埋怨。”
巧云娘正气头上,心里还因为季家亏待自己女儿而委屈,听这个时时刻刻想撵走自己心头肉的坏儿媳这么事不关己的话,顿时大怒:“闭嘴,吃着我家的饭喝着我家的水,还没学会怎么说人话?不想待了滚回你家去,别给脸不要脸,就得你家后娘收拾你才成。”
巧云的大哥刚从地里拉了一趟玉米回来,将娘的话听进耳里,想着娘为了一家和气很少发脾气,肯定是自己那婆娘又说歪道话了,将平板车放在院口,大步进来指着那婆娘说:“你说什么浑话了?真是不收拾你你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了是吗?”说着走上去就扯着人,大嫂吓得身子都颤。他虽没真动过手,可他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巧云娘拉住他:“数落两句就行了,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季婶子想让你妹子跟她回去,我是不乐意,咱家里就你一个爷们,你做主罢。”
“我也是那句话,我家妹子在你季家受了那么多的委屈,岂是能轻易抹去的?婶子不必抱这种心思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将你家季亮找回来,痛痛快快断了才是。别挡了我妹妹过好日子的路。”
季二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眼睛看向巧云:“你是什么心思?我不听别人说什么,我就要你的一句准话。”
巧云平静地笑笑:“我听我大哥和娘的话,我和季亮……已经没可能了。这是他放在我窗前的银子,我们没了瓜葛放在我这里也不合适,今儿正好您拿回去罢。”她转身回屋里拿了钱袋出来放进季二婶的手里,逐客的意思明显。
季二婶掂了掂手里的银子,无奈地叹口气:“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强迫你,我这就回去和老头子说。”
巧云看着她越发远的背影终于松了口气,心上的担子终于能放下来了,她对季亮从未有过任何亏欠,他们的缘分太浅,浅到连十年都走不到。这样也好,他不用再为难,她也不用再愤愤不平,他们各自远走,谁也不耽误谁。
☆、第75章
秋没过几天就迎来了冬天,寒冷的天气没有人愿意出门,却不得不为了讨生活而在冰天雪地里奔波。
春福紧赶慢赶给季成做好一件新冬衣,填充着雪白的新棉花既轻便又暖和。加上捞鱼的那段时间,季成偶然猎了只棕色野狐,他本来打算送去镇上卖了,春福拦着让他剥皮,将毛笔经过处理做成了一顶狐皮帽子,帽子两侧垂下来正好能护着耳朵不被冻伤。
今儿季成起身时惊醒了春福,热炕睡起来真是舒坦,整个身子都被热意包裹,夜夜安睡。季成怕春福受了委屈,花了些钱买了木炭回来,他每天回来天已经黑透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样春福生活做饭也省劲些。
春福伸伸懒腰才坐起来,季成扣紧最后一颗扣子回头看她,抿嘴笑:“怎么不多睡儿,今天估计更冷,你没事就不要出去了。”
春福打了个哈欠:“不睡了,这会儿天还早,我还能给你做点热食吃,头次送腌鱼给酒楼也不知道能不能拉得住客人。蘑菇和木耳那些少送些,这会儿也算个稀罕物,要的该不只一家,到时候等人上门来找咱。这日子总算快熬到头了,等你不用早出晚归我这心也就能放下了。”
季成一下一下温柔地摸着她的长发,她越发丰盈了,白色里衣的系带未系紧隐隐露出阵阵风情,白皙点红珠的浑圆让他看热了眼,赶忙错开眼:“再加紧些就能完了,以后这么好赚钱的活怕是难找了。”
春福从旁边拿过外衣披在身上,闷声叹了口气:“我倒不想你在找这样的活去,这都成亲多久了,聚少离多的。看看前阵子的事儿,想起来就糟心。旁人就算了,可那人是锦娟,我就看不得赵婶子仗着赵云不在家欺负人。”
季成倒是听人说起过这事,因为春福的缘故,两家来往颇多慢慢的也变得熟了。赵婶子听说锦娟的日子过得越发舒坦只当赵云赚的钱大头全都给了锦娟,给自己的像打发叫花子,喊了赵四上门去闹事。好端端的屋子被折腾的乱七八糟,赵婶子手下不留情更是将锦娟一张脸都给抓破,整整齐齐的发都给抓的乱七八糟甚是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