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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上面没有落脚之地,两人紧急补画了道路修复大洞,奈何绘画速度赶不上破坏,才刚落笔,那路上又被踩出了一个大坑,一行人根本就到不了出口。
“这样不是办法啊。”颜双红想把笔分几只给身边人叫他们帮着一起补,正好身边是阎厄,她的笔刚递过去,就灰心作罢。
画得不像还不知会变什么东西,不要冒险的好。
那笔收回时被孟夕昴接了,他道:“我虽不擅,但也学过,可以一试。”
“对哦,怎么把你忘了。”颜双红点头,名门公子,琴棋书画总归都会一些的。
他二人将道路继续修复,景樽抬头看看,将阿酌揽住:“我需要你帮忙。”
“说什么帮忙,我应该做的。”阿酌回道,景樽便携着他凌空而起,自巨人眼前掠过,巨人伸手一抓,带来剧烈掌风,两人身形闪了一下,又一跃而起。
巨人好似恼怒了,不断伸手去抓。
景樽一一躲过,又掠过另一人眼前,两人步履缓慢往前挪,每挪动一步就在地上砸出大坑,下面的人修修补补,不会画画的正在与画中人缠斗,幸而这些人很容易打,一刀下去就倒了,化成纸片人飘来飘去,但人多了也挺让人厌烦,打到后来阎厄忍不住抱怨:“我说妖王,你当初为何不全甩墨点子啊?”
墨点子都被弟子们附身了,弟子们一离体自动恢复成墨,可这些好好画的附身不了,如今都成了阻碍。
玄湮道:“你信不信,我要是全甩墨点子,咱们这幅画当初就过不了关。”
景樽在半空急速越过,已将两个巨人引到一处,他抱紧阿酌:“我需要你围着他们画一个牢笼。”
“好。”
“那抓紧我。”
“嗯。”阿酌紧紧揽住他的腰,顺便在他脖颈蹭了蹭。
他险些没飞稳,咳嗽了两声转移注意:“那按照你画画的走势,你说往哪个方向咱们就往哪儿。”
“好,先画……”阿酌目测了一下,“从右上方起笔。”
“走。” 景樽携着他至右上,阿酌悬空落笔,点下一墨。
“再往左边。”
“好。”
“中心。”
“嗯。”
“框架已成,需填充中间留白,可我不能测量比例。”
“一定要精准么?”
“想要牢固就得精准,不然只若花架子,他们一掌就打碎了。”
景樽低头看,携他落至亭台上,穿过帷幔将那棋盘拿起:“这个可否效仿?”
“可以。”
“好。”他把棋盘带走,至那框架前拍出一掌,黑白棋子悬在框架当中留白处,正是棋盘上每个横竖线条交错点,阿酌踩在棋子上一一运笔,一如棋盘的框架将其中巨人困住。
巨人被束缚,任由如何嘶吼也再撞不开。
画中人被打得差不多了,那道路修补得不完整,好在只需人不会掉下去就行,他二人落地后众人便往牌坊处去。
然到底还是有些不舍,阎厄与玄湮等这二主峰弟子无奈回望:“咱们的师尊回不来了么?”
“他们本来自保是没有问题的,是为了护住我们的心智才被钻了空子。”长升解释,又悲道,“的确是回不来了。”
景樽想及当初请辞照砚山时,曾于台阶上回望,正见他二人。
彼时不想那竟是最后一面。
长升说着赫然想起什么,对着长钟长鸣道:“掌教师尊还未失去心智时候对我们三个说,仙门掌令已有人领,此人便继任掌教,还记得不?”
“当然记得,那掌令……”
阿酌狐疑取下腰间掌令,这是当初姜雪行挂在他身上的:“是这个么?”
“正是,这么说……”几人愣了一愣,“姜小师弟你就是照砚山掌教,掌教在上,受弟子一拜。”
“不不不,我不是。”阿酌无措,向景樽投来求助目光,他只是找不到机会物归原主罢了。
景樽正要开口,却忽听轰隆之声自身后传来。
回头看,竟见那牌坊徐徐倒塌,正将出口挡住,众人来不及多话,纷纷向那出口奔去。
然而倒塌的速度过快,眼见光圈将暗,待几人靠近,出口已完全封死。
“这可如何是好,咱们出不去了?”
“你们退后。”景樽抬手。
众人往后退些许,看他将识途戟抬起,紧握在手,浮光乍现,他一戟猛地刺入,“砰”地一下,巨石碎裂,光圈重见天日。
“走。”他回头牵住阿酌,众人上前,自光圈中跳出。
回至熟悉的仙门,偌大画卷已漏了几个窟窿,景樽一挥袖,一道火光将卷轴烧得干干净净,里面的亭台水榭,喧嚣闹市,以及框架里的巨人,全都不见。
照砚山依旧鹤舞凤鸣,烟霞缭绕。
众弟子并未离去,他们守在画下等待救他们的人出来,待见到几人走出后,便齐齐叩首相谢。
长升想起之前的话还没说完:“诸弟子听令,掌教已令姜小师弟继任,以后他就是我们的新掌教。”
众弟子继续叩首:“拜见姜掌教。”
“我真的不是。”阿酌万万受不起,“这只是个意外。”
还是一个居心不良的意外。
“这意外掌教师尊已勘算过,表示他是认可你的,姜小师弟你不用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