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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即会无端恐惧。
段翊霜适时道:“既然梅慕白能做出如此决定,也许正说明,他在白阳山庄知晓很多隐秘,知晓隐秘越多的人,越被重用,他的安危,你的确不用太过担心。”
俞秋意道:“我很难放心。”
段翊霜偏首看向薛兰令,他问:“你以为接下来该如何做?”
薛兰令却不应他。
那双眼睛隐在阴影中,似不曾睁开。
薛兰令只道:“你就算再不放心,也要放心。如果担心有用的话,这世上的很多事情早就用担心来解决。”
他略过段翊霜的提问而去应俞秋意的话。
段翊霜紧了紧握剑的手,到底低下头去。
俞秋意道:“说的也是。”
“接下来我还想按照门主所说的方向继续探查,也许这次需探查得更仔细点,若是能发现些许蛛丝马迹,加以串联,或许还能找到点儿眉目。”
薛兰令道:“不错。”
俞秋意便站起身来。
他向二人一抱拳,道:“我这便继续查探,如有发现,我便来告知二位。”
段翊霜没有应答。
薛兰令点了点头。
这一张圆桌上竟沉默得很。
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动。
段翊霜的位置也与薛兰令有一定的距离。
他们明显不如往常亲近。
但这绝不是段翊霜不愿意亲近。
只人有些时候会讨厌自己的敏锐。
因为薛兰令仅仅是坐在那里。
段翊霜就已察觉出他对他的不愿靠近。
人又要有自知之明。
越有自知之明的人越清醒,清醒的人就做不到装糊涂。
无法装糊涂的人一定是很累的。
他什么都知道,就不能装作自己不知道,正因为他知道了,有些事情做了,也就是错的。
段翊霜几乎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交谈的话题。
无论他想说什么,最后得到的答案也无非两种。
一种是“我不会生气”。
一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两种被有琴弘和称作为“拒绝交流”的答案,即是薛兰令对他的态度。
他们之间还未至无话不谈的亲密。
就已经走到了相顾无言的境地。
这算是什么呢?
段翊霜拿这个问题毫无办法。
他隐隐猜到矛盾的源头是他那夜问出口的问题。
可就算如此,他问出口去,薛兰令也只会十分无辜地反问:“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因为这些事情生气?”
——他总说自己没有生气。
如今却连坐下的位置,也只能凭他自己的心意,不想靠近的时候,段翊霜就不能靠近。
作者有话说:
教主现在的状态就很像小情侣冷战的时候阴阳怪气。
平时:哦,嗯,随便。
小翊:你是不是生气了?
教主:我怎么会生气。
小翊:那你吃饭吗。
教主:不吃。
小翊:那你和我玩吗。
教主:没心情。
小翊:你是不是怪我那天问你那句话啊?
教主:你怎么这么想,我为什么要怪你。
小翊:那你和我出去玩吗。
教主:没心情。
是不是很有那味儿了。狗头
现在冷战,好了就更好了,虽然好了之后他还要欺负老婆,但是那次欺负完就要承认喜欢小翊了,那把教主气得,又想打老婆又舍不得,老气了。狗头狗头
第七十二章
傍晚时分,天色已黯。
段翊霜静静站在路口。
俞秋意走过来的时候,正与他碰面。
段翊霜道:“我与你一起探查。”
俞秋意问:“薛大侠不来吗?”
段翊霜轻轻颔首。
初秋。
风足够凉,夜色也足够乌沉,来来往往的人行走在长街上,已不似夏季时燥烦。
从迎入秋天已落过很多场雨。
雨势越急,落得越久,这秋夜便会越凉。
俞秋意领着路走在前面。
他走在前方,能看到来往行人脸上的神情,接踵擦肩时的拥挤。
他也走得很坚决。
他不在路上突然停下,忘记自己要去哪里。
也不会徘徊不定,踌躇于往哪里去。
俞秋意对扶义城的大街小巷其实已经十分熟悉。
他在这里不算很久。
却一定用了很多很多的耐心。
想要知道一个答案,人总要付出些许代价。
这代价就是耐心。
俞秋意领路前行,他轻轻呼了口气。
他停了下来,站在一家裁缝铺前,转头道:“最开始说与我的地点就是在这里,我探查过许多次,都是一无所获。”
段翊霜便点了点头。
段翊霜走进裁缝铺里。
里面挂着很多布匹,桌子拼出了一个方台子,上面也摆着颜色各异的布匹。
裁缝铺里有个年逾花甲的老头。
他佝偻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见到两人进来,哑声道:“两位客人可是要做什么衣服?”
段翊霜道:“我不做衣服。”
老头问:“客人要做什么?”
段翊霜道:“我想问几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