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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一脸的难舍难分,想再去握一握许攸的手,可在孟府大门口又不大敢,想了想,才小声道:“我们是不是也该看看日子了,要不,过了年,我们就把婚事给办了?”他从未经过男女之事,刚刚尝到点甜头,顿时食髓知味,只恨不得日日将许攸抱在怀中肆意亲近,自然想要早日成亲。
许攸闻言却一怔,讶道:“不是说要再等等么?这……是不是有点太赶了。”雪爹前几天还在家里头念叨说嫁妆不够,想把婚事再推一推呢。
“我着急啊。”赵诚谨倒是一点也不掩饰内心的想法,“我想和你早日成亲。”他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交谈了几句后便作罢了,笑道:“我明儿再跟阿婆和孟叔说。”
许攸撇嘴摇头,“我爹说还想再留我两年呢。”
赵诚谨像被敲了一记闷棍,顿时就垂头丧气了,“不行,我……一定的跟孟叔好好说。”
不说两年,就连两个月他都忍不住下去,二人好不容易才真正有了进展,赵诚谨巴不得立刻就把许攸娶进门才好。
赵诚谨回到王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寻瑞王爷商议成亲的事,因为先前一点征兆也没有,就连瑞王爷也很是意外,皱着眉头看他道:“先前不是跟孟家说好了再等两年吗?这还不到一年呢?”
瑞王爷倒也能理解孟家想把女儿留在家里多住两年的想法,无论女儿嫁得多好,可一旦嫁出去,那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当初赵嫣然出嫁的时候瑞王爷就揪心得很,拖来拖去,硬是把女儿拖到了十八岁才出嫁。所以,当初议亲的时候孟家提出要把婚事推迟两年,瑞王爷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虽然瑞王爷这问题再寻常不过,可赵诚谨却无端地红了脸,他也找不出什么借口来,支支吾吾地顾左右而言他,瑞王爷哪里会猜不出他的想法,心中顿时好笑,又不好当着儿子的面表现得太过分,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方才回道:“这婚事什么时候办不是咱们家说了算的,还得人孟家同意。只要你能说服孟家同意嫁女儿,王府里什么时候办婚事都行。”
赵诚谨也知道这事儿还得看孟家老太太和雪爹的意思,而今过来跟瑞王爷说,也不过是提一提报备一声,至于孟家老太太和雪爹同意不同意——反正老太太疼他,只要他死缠烂打,老人家总会应的。
赵诚谨越想越觉得兴奋,晚上甚至都有点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欢喜了半个晚上,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结果,大清早的,就被平哥儿给吵醒了。
“起来啦,大哥快起来啦!”平哥儿大清早就冲进赵诚谨房里,也不管他还在睡觉,扑上前就去推他。赵诚谨迷迷瞪瞪地应了一声,痛苦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瓮声瓮气地道:“平哥儿出去玩,大哥还没睡醒,再让我躺会儿。”
“大哥赖皮,明明说好了今天带我去找顺哥儿玩的,你快起来啦。”平哥儿在香山书院读书,难得回一趟家,好不容易才说服了赵诚谨带他去找阿初玩,所以大清早就奔过来了,见赵诚谨依旧不动,平哥儿一生气,就去掀他的被子。
“啊——”被子刚被掀开,平哥儿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真相,瞪大眼睛指着赵诚谨的裤子,不敢置信地道:“大哥你尿裤子了!”
赵诚谨一懵,赶紧伸手摸了一把裤裆,脸色顿时就变了,慌慌张张地把帐子拉下来,疾声朝平哥儿呵斥道:“你你……你别胡说,赶紧出去!那个……叫白术进来。”
平哥儿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夸张地捂住嘴,一颠一颠地蹦了出去。
荔园里只有几个粗使丫鬟,赵诚谨不喜欢有人贴身伺候,书童和护卫除了日常收拾房间外,并不敢随意进他的屋,听说赵诚谨叫人进屋去伺候,白术还觉得有些奇怪,待赵诚谨佯作沉着地换了衣服,又把脏衣服扔出来,白术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顿时就快笑破了肚皮,只是不敢在赵诚谨面前表现半分,憋得一张脸通红。
那边平哥儿却是不懂事,撒开腿就奔到萱宁堂去了,见屋里只有瑞王爷和瑞王妃两个,他立刻就开始绘声绘色地告状,“……大哥真丢人,这么大了还尿床,裤子上湿了这么大一块……”
瑞王爷和瑞王妃面面相觑,都极力忍着笑,终于还是没忍住,齐齐地笑出声来,瑞王爷还抚掌摇头道:“难怪顺哥儿要急着成亲,这个……好像,的确是有点急。”
浑不知自己丢了脸的赵诚谨慢吞吞地洗漱完,这才来萱宁堂给瑞王爷夫妇请安,罢了又说起自己的婚事,结果才开口,就瞧见瑞王爷和瑞王妃一脸古怪地偷笑,他起先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很快就想到了原因,顿时涨红了脸,心里头早把平哥儿臭骂了一通。
瑞王爷知道赵诚谨面皮薄,也不为难他,道:“成亲可不是小事,这日子也得仔细看,一会儿你拿我的帖子去灵山寺找普安大师,让他给你找几个好日子,回头你再拿了跟孟家商议。”而后,又和他仔细叮嘱了几句,指点他到了孟家如何开口。
赵诚谨俱一一应下,又郑重地朝瑞王爷道了谢,这才告辞出来。
一出萱宁堂院门,就瞧见平哥儿躲在一丛桂花树后偷偷摸摸地朝他看,见他出来,赶紧又把脑袋缩了回来,看起来心虚极了。
赵诚谨把脸一板,沉声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