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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彗看着他,因为气喘,胸口不停地起伏着,高原的眼神变了变,但还是没有表情。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直到高原像是下定了决心似地想要从她体内抽离,却发现,她的双腿死死地扣着他的腰,不让他出去。
他抬起头看她,眼神里有一丝诧异,然后慢慢的,他那从一开始就冷淡到骇人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无奈的苦笑。
他抱紧她,试着动了两下,然后抵着她的额头说:“求我。快点……”
这一次,他的口吻不仅仅是命令,更多的,像是哄骗——像是大灰狼在引诱小红帽走到床边……
星彗咬着嘴唇,在他又动了几下之后,终于忍不住说:“求你……”
“求我什么?”这家伙很懂得得寸进尺。
她红着脸,觉得自己简直要烧起来了:“求你要我……”
话音没落,高原就像疯了似地在她体内冲撞起来……
(此处作者不得不又删除两百字……)
光着身子筋疲力竭地躺在床上,浴室里依旧传来Bono那把动人心魂的好嗓音,恍惚间,星彗有点不解,为什么反反复复地播放那首歌,难道不小心按了单曲播放的按钮吗?
皮肤上泛起了鸡皮疙瘩,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冷,于是抓起被子盖在身上。转头一看,身旁的高原一手枕在脑后,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你疯了?”她使出最后一点力气踢了他几下,他毫无反应。
“我他妈的是要疯了……”他低声说。
他的这句话,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也不知道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星彗跟他一样看着天花板,反复琢磨着。
忽然,她转过头看着他,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猴子,你到底怎么了?”
他别过头去,不看她。但他侧脸上闪动的睫毛,却让人觉得忧郁。
过了好一会儿,高原用一种嘶哑的嗓音说:“我妈今天下午打电话给我……”
“?”
“她说……我爸终于同意跟她离婚了。”
“……”星彗错愕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高原低低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早就不在乎了。但是……”
他像是哽咽了,星彗忍不住靠过去,轻抚他的手臂。
“但是没想到……”他又开口,声音里透出的孤单听得让人揪心,“我心里还是很难过……我……”
星彗半坐起身,从背后抱住他,轻抚他的额头、脸颊,低声软语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说了。会没事的,你会难过也是难免的,但是一切都会过去的……相信我。”
他没有说话,一句也没有说。他也没有看她,但她知道他在流眼泪。
这是她二十几年来第一次看到他流泪,她没有去看他,似乎不忍看这样的他。她忽然觉得,尽管这事没有发生在她自己身上,但此时此刻,她抱着他,她的前胸贴着他的后背,两颗心脏离得如此之近,仿佛是以同样的节拍跳动着。
扑通、扑通……
她似乎能够体会到他的心情,她能够感受到他的孤独和痛苦。就像有时候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孤独与痛苦……
她抱着他,安慰地轻拍他的手臂,就像小时候妈妈安慰自己那样。她吻他的耳朵和头发,在他耳边反复呢喃:“会没事的,一切不好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他忽然转过身,紧紧抱着她,脸埋在她怀里,她可以感受到胸前的湿意。于是她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吻他的额头,不再说话。
这天晚上,他们就这样相拥在一起,密不可分。
耳边依旧是那首曲子——
With or without you
With or without you
I can't live
With or without you
……
她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她。
不过,只是今晚。
10
10、四(上) ...
等电梯的时候,星彗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打完后,又长长地叹了口气——要是现在能赖在床上睡个懒觉就好了!
早晨被闹钟吵醒后,她才发现自己手臂动不了了。被高原那一百五十斤的重量压住的手臂,几乎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但那猴子竟然翻了个身,又昏睡过去。
看来,还是不应该留男人在家里过夜啊……
于是她走的时候没有叫醒他,只是一边关门一边幻想他急得团团转的样子,连脚步也变得轻快起来。
“周六的跳蚤大会你会参加的吧?”J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在她身后说。
星彗被吓了一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今天J穿了一身黑衣,设计上又几乎囊括了这一季所有流行的元素,所以很惹眼。
“什么跳槽大会?”电梯来了,星彗随着人流往里走。
“是跳蚤大会!”J咬牙切齿。
星彗在电梯的角落里站稳,一脸疑惑地看着J。
J扯了扯嘴角,说:“你一定没看我发给你的邮件吧?”
“你每天要发那么多垃圾邮件给我,我连删除都来不及,别说看了。”
“……”旁边站着两个同公司的新人,没忍住噗哧笑出了声,被J一个挑眉压了下去。
星彗只当没看见,抬眼盯着电梯屏幕上跳动的数字。
“那我现在亲自通知你一声,本周六下午,公司将举办一年一度的‘以物易物’跳蚤大会,晚上是自助餐会。”J一本正经的样子在星彗看来有点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