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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璃不明所以,这跟秋朔又有何关系?
无端便将话题引到了秋朔身上,初璃也心有不悦,道:“殿下当真多虑了,府中马车便停在侧门,我现下必须得回府了,殿下保重。”
初璃不待上官逸回答,便径自离开了此地,绕进了侧门。
上官逸看着初璃那背影,眼睑蓦然垂了下来,皱着眉连面容皆是冷的,他闭了闭眼,却消不去眼底的怒气,直让随后而来的施陵都吓了一跳。
施陵在远处听着,大致对话听了七八分,他咽了咽口水,弱弱地问道:“殿下,依郡主的意思,那我们派去白府盯着的人,要撤回来吗?”
“撤?”上官逸冷笑一声,又道:“若是被白府发现了,那便是他们无能,既是无能,那本殿养这群无能之人,用来作甚?”
“是……”施陵往后缩了缩脖子,道:“属下明白了。”
直至白府的马车从侧门驶离,上官逸的视线才收了回来,转身朝同香楼正门走去,随后也上了马车。
甫一上马车,上官逸的面色就彻底冷了下来,施陵暗自抖了抖,才听见上官逸道:“蜀州匪患之事可有眉目?”
施陵恭顺地低下头,道:“启禀主子,此事倒是有些眉目,只不过李大人毕竟非蜀州官员,越俎代庖,自是进展缓慢。”
提及此,施陵有些犹豫,顿了顿,又道:“蜀州远离皇城,那处官员情势复杂,本就腐朽,加之朝中旨意难达,李大人纵然全力对待,但仍需宽限他一段时日。”
“三个月。”上官逸又想到了初璃先前离去时的态度,于是面色更加冷,眼神皆带着狠辣,又道:“本殿只给他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此事完不成,你……替他受罚。”
“啊?”施陵错愕地抬起头,却见上官逸已经不再开口了,只得无奈地低下头,道:“是……”
与此同时,远离皇城之处,临近蜀州的村落中忽然涌入了一群穿着破烂的人。那些人瞧着像是流民,可拿着些武器,又更像是占山为王的匪徒。
那些人冲进了村落,将村落的外门砍得稀烂,门应声而倒,那些人便往里冲,也不顾屋子里人的阻拦,见着东西便抢,直将好几户村民的住处都翻得凌乱。
这村落本就小,村子里只住了十几户人家,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得眼睁睁看着那些匪徒将村子里洗劫一空。
小孩的哭闹声,大人的叫骂声,在这小小的天地聚集,实是嘈杂。
那些个村民哭天抢地,直将那匪徒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杀千刀的强盗!这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啊!他们抢劫民宅,不得好死啊!”
村民正骂着,不多时有一身穿便服的人走了进来。
那人长相秀气,彬彬有礼,他的到来直让这小村落都贵气了起来,那人微微颔首,温声道:“我乃陵郡之官,敝姓李,特来调查匪患一事,适才这处发生何事?可否说与我听?”
村民一听是个官,简直是见着了再生父母,一抹眼泪鼻涕便扑了过去,含泪道:“李大人啊,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啊!”
*
一月初春,延枳的气候甚为寒冷,雪盖了一层又一层,尤其是在合霖山上,大雪覆盖着山峦,踏一步便是深深的脚印,几乎无人会在这种时候出门,又或者说,无人会在这种时候来合霖山。
但有一人除外,便是初璃。
白府的马车在合霖山山脚停下,玲秋扶着初璃下了马车,而初璃身后,白珩也跟着下了马车。
他们此行是来探查浊气的。
先前言之那浊妖栖息在浊气深厚之处,又因了浊妖的活动范围不大,初璃和白珩在附近挑选了一番,最终一致认为这合霖山最符合浊妖的栖息特性,因而便一道出了白府,前往合霖山。
甫一下马车,初璃便道:“玲秋,你在此处候着,我和兄长前去便可。”
探查浊气一事玲秋自是不知,只当自家主子和少将军有别的考量,便只恭顺地应了声,“是。”
今日无雪,但山脚的积雪已深,初璃走了几步,鞋底便沾了雪,她正准备沿着上山的台阶而上时,不远处又驶来了一辆马车,瞧那样式,竟是宫中的马车。
初璃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待到那马车停下,马车上下来一人,正是秋朔。
“你……怎会在此处?”初璃有些讶异,直接将目光投向了身侧的白珩,无声地询问。
掘人祖坟这种事实是有损,初璃不太想让秋朔沾手这事,因而连提都没提,秋朔自是不可能从她口中得知,那便只有白珩了。
“是我自己要来的。”不等白珩开口,秋朔便答道,“其实,此事我应当能帮上忙。”
“你能帮什么……”初璃余光里瞧见玲秋和车夫皆是一脸疑惑,想着众人在场,这既非凡尘之事不好言说,便止了话,转过了头,罢了。
初璃不再阻拦,秋朔便跟着初璃和白珩一道,沿着那台阶上了山。
在半山腰,白珩却停了下来,朝初璃摇了摇头,道:“这合霖山到处皆是坟头,找到浊妖的栖息地不易,我需得借用你的法力。”
听到白珩这话,初璃便下意识地看向秋朔,秋朔点了点头,道:“无需顾及我,白帝的身份我已然知晓,你们继续。”
“你们两个……”初璃在白珩和秋朔之间来回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