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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今之计,当小心谨慎,不让元熙和自己有任何损伤!
咿呀一声,一道刺目的亮光随着来人推开的门射了进来,秦惊羽心头一凛,双目不自禁眯起,怀抱元熙的动作也是紧了几分。
“吃饭!”
随那粗鲁之声,一只黑乎乎的铁罐摔在地上,里面的饭羹流得到处都是。
房门关上,又是一片漆黑。
秦惊羽搂着元熙慢腾腾过去,借着幽暗的微光睁大眼看了看,又使劲嗅了下,再略微一尝,饭菜里隐隐有股异味。
不用说,对方是加了料的,只可惜骗不了她。
狠狠咽下一口唾液,忍住腹中饥饿感,将罐里的食物倒了大半在墙角,又用干草掩住,制造出自己已经吃过的假象,这才又坐回原位。
墙角是她设置的临时更衣间,已经很有些异味,饭菜的味道混进去,也不会很快引起注意。
只是她可以忍受饥渴,元熙怎么办?
没过一会,元熙醒了,把尿之后开始哇哇大哭。
秦惊羽抱着他,在室内走来走去,摸着那干瘪的小肚皮,心疼得险些掉眼泪。
元熙,父皇最疼爱的皇子,大夏未来的昊亲王,几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元熙不哭,再忍忍,我会想办法的,乖……”
元熙哭得累了,两只大大的眼睛里满含眼泪,抽泣几下,又昏昏睡去。
秦惊羽默然叹气,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刚要坐下,就听得门声响动,有人踏了进去,伸手去拾地上的铁罐,个子看起来很是粗牡。
“等下!”她叫住他,“告诉你家主子,我弟弟饿了,要喝牛乳!”
那人愣了下,也许是没想到这阶下囚居然还会理直气壮提要求,嗤笑一声,带上房门出去。
秦惊羽等了好一会也没见人来,眼见元熙再次醒来,扁着小嘴泫然若泣,她再也忍不住,对着那通向外界的木门狠狠捶打起来。
“萧冥,我知道你就在外面!我弟弟饿了,要吃东西,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萧冥我告诉你,我弟弟要是有什么事,我父皇不会放过你!萧冥,该死的你给出来!出来——”
捶了半天,冷笑声远远传来。
“我皇弟当初在大夏皇宫,不是遭受的同样待遇,甚至有过之无不及!你们可曾想过他的处境,话该他受苦受虐,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吗?”
秦惊羽急得大叫:“萧冥你胡说!我们没有亏待过萧焰,他在宫中有自己的院子,有专人侍候,衣食无忧!你这样做,太不公平!”
“这世界上,原本就没有公平,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就能变成你希望的那样……”
萧冥的声音顿了下,彻底消失。
“萧冥!萧冥!萧冥——”
不管她怎么喊,怎么骂,外间都是一片静寂。
秦惊羽叫得嗓子嘶哑,住了口,摸着元熙微凉的小手,心酸无言。
现时正值冬天,暗窒里没有被服,温度很低,她已经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在元熙身上,却不敢再脱外袍,一个弱质少年与一个幼小婴孩,本就弱小无助不堪一击,若是再被人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真不可想象……到时候,她还怎么去保护元熙?!
“元熙乖,再坚持下,燕儿会来救我们的,一定会的!”
说话间,手指伸进嘴里,用力一咬,然后将渗出鲜血的指尖伸进元熙的嘴里。
元熙止住哭泣,有滋有味吮吸起来,也许是觉得味道不对,没吸一会,又开始呜呜作响。
指尖上血液凝固得快,秦惊羽没法,又反复咬了几次,直到将手指弄得血肉模糊,才总算是对付了过去。
随意撕了布条止住血,感觉到脑袋胀痛,周身乏力,秦惊羽抱着元熙坐下,力图理清思绪。
自己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从密云岛回来,先是夺嫡大战,再是立储典礼,然后就是元熙被掳,自己中计入局,这一切,就好似有人站在高处,眼睁睁看着自己如困兽一般,落进陷阱,堕入深渊!
萧冥,他怎么就能算计得那样准,拿捏得那么好,步步为营,把戒备森严的大夏皇宫当做无人之境,来去自如,要是那里面没人帮他,打死她都不信!
帮他……
秦惊羽心头一个激灵,眉头蹙紧,有内奸?
不仅是皇宫里有,甚至……暗夜门都有!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双重身份,怎么可能模仿燕儿的字迹,诱自己上钩?
除非是,有人暗地告知!
内奸……
是谁呢,谁能逃过银翼和燕儿的眼,与这位南越皇子暗通款曲?
联想到刘吉惨死,银翼失踪,心几乎要跳出胸口,难道最近所有的不顺,所有的失利,都是有人在暗中谋划,背地作祟?
实在是……太可怕了!不敢想象!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阴谋?是谁,到底是谁?!
迷迷糊糊想着,好不容易又捱去一个多时辰,怀里的元熙又开始哭闹起来,小脸红红的,摸起来有些汗,声音都哭哑了。
“元熙,乖,别哭,就快好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回宫去了,元熙不哭……”
挨饿都还没啥,她担心自己没有带小孩的经验,万一要是生了病,在这缺医少药的朝代,又是被人囚禁的处境,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