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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万事总有转机,比如这桩刻入骨髓的金丹案。
隐约中,李阮棠总觉得这背后还有些极为重要的事。不过,此刻却不是细想这些的好时机。
尤其她那黏人的小夫郎,生怕她不信,已经束起手指准备发誓。
那双漂亮的丹凤眼极为认真,瞧得李阮棠扬起的唇角越发明显,“傻啾啾,你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我又怎么会不信你。”
伸手拢好小郎君散开的衣襟,李阮棠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周夫郎说青梅酒极易让人疲乏,你今日又喝了两杯,还不困么?”
她不提,小郎君也没觉得自己累。这会李阮棠话音刚落,孟均便接连打了几个哈欠。
吹了灯,两人脸上的红意才渐渐消退。
孟均睡了一会,总觉得有什么不得劲。他悄悄用手丈量了两人枕头之间足以放下一个拳头的距离,偷偷摸摸搬着自己的荞麦枕又靠近了些。
直到两个枕头并在一处,小郎君这才满意地重新躺好,他侧目瞅了瞅端端正正睡在自己身侧的李阮棠。
唔,怎么看着好似还是有点远啊。
要不,再近点?
第32章 开窍之梦我觉得李娘子便是我要寻找的……
小郎君躲在被里偷偷的挪着身子,动两下便停住,极为认真地听听李阮棠的气息,确认她还睡着,这才又继续往前。
短短一段距离,因着紧张又欢喜的缘故,不多时就在那鼻尖上萌出一层细汗。
越靠近她,鼻息间的清甜就越发明显。
小郎君瞅了瞅侧脸便能枕在她肩头的距离,登时唇角飞扬,那双漂亮的丹凤眼亮晶晶地看了好一会李阮棠,这才紧紧闭上。
“妻主。”孟均轻轻唤她,“我,我害怕,所以想挨着你睡。你要是不反对,就不用特意醒来告诉我了!”
他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后半句更是说得飞快。
「睡着的」李阮棠乍听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小郎君欢欢喜喜枕在她肩头,嘟嘟囔囔与她咬着耳朵,“棠棠,我的枕头不舒服,我想——”
孟均耳尖微红,抬眸瞥了眼没什么反应的李阮棠,轻道,“我想这样睡,好不好呀?”
“你要是答应,就闭着眼。”
李阮棠:“......”
今日里的小夫郎着实太过主动了些,平日里总要她别过线的男郎,那修长的手指此刻正偷偷摸摸搭在她的腰间。
她微微睁开些眼缝。
小郎君似乎格外的精神,刚刚的困意不知何时驱散地一干二净,他悄悄捏着李阮棠腰间的软肉,翘起的唇角愈发明显,“棠棠。”
他又唤她,“你真好闻,我想——”
李阮棠一怔,不等她细听,那枕在自己肩头的小夫郎便悠悠打了个哈欠,小郎君舒舒服服窝在她脖颈,扬唇轻轻蹭了蹭,“唔,想,想......”
他迷迷糊糊又起了困意,眼皮沉重地犹如一座山,话还没有说完,便直接滚进了李阮棠怀里,睡得愈发香甜。
“傻啾啾。”
李阮棠失笑地戳戳他的鼻尖,顺手挑起自己的一缕发丝细细嗅了嗅,过往啾啾总说她身有花香,可不论她怎么闻,都没闻到那所谓的清甜。
便是这会,她发丝上至多也只有皂角的气味,可与好闻沾不上什么边。
不过,腻在她怀里的小夫郎,却是清甜的很。
这几日,他都用采摘的鲜花泡澡,看来也不算白费功夫。
李阮棠面上的笑意正浓,抓在她腰间的手臂一紧,小郎君又贴近几分,似要结结实实陷进她怀中,便是那梦呓,也与平常不甚一样,透着股欲说还休的情愫,“唔,妻主。”
他微微皱眉,也不知在梦中遇见了什么为难的事。
李阮棠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柔和的声线犹如一股暖阳,耐心又专注,“啾啾别怕,我在呢。”
她低低唤着他的名字,夜里的这些温柔缱绻,落在小郎君梦里,渐渐都成了不可言说。
他也不知什么时候误入了一片迷雾,层层云烟缭绕后,只放着一个竹架。
淅淅沥沥的水花渐起,却没有人声。
小郎君登时心生疑惑,才好奇地靠近,刚刚探出双眼,便瞧见竹架后的浴桶中,正端坐着一位姑娘。
她背身撩水,似是压根儿没听见任何动静。
露出的那一段肩头,白皙中带着陈年的伤疤,一瞧便知道受了许多苦。
孟均瞧得面上一红,下意识地挪开眼。
他,他,他可不是故意要看的,谁让这竹架跟屋里的一模一样,小郎君有些恹恹地闭眼,他还以为里面会是李阮棠呢。
李阮棠?!
不对啊,他说不出哪里怪怪的,可那迷雾再次袭来,等小郎君揉揉眼,入目便是那放在一处的荞麦枕。
睡在上面的人,他认得。
“唔,妻主!”
不等他欢欢喜喜地靠近,李阮棠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瞧不清面容的男郎,正缓缓俯身,要与她贴贴。
不行!不行!那是他的妻主!
小郎君面色陡然不快,他蹬蹬蹬几步上前,每每想拉开要凑近的男郎,捏在手里的衣袖都会化作一层烟。
止不住,也驱不散。
眼瞅着那男郎就要得逞,小郎君头脑一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直直穿过那层云烟,扑进了李阮棠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