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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有通过了举人覆试的举人才能拿到参加会试的资格,否则只能打道回府,再等三年了。
    举人覆试的时间在会试头场前一个月,也就是二月初九,因此在帝京过完年之后,文靖安拥有的时间其实就不多了,紧赶慢赶,他在举人覆试之前顺利把四书五经再过了一遍,林宁宴找来的那些科举资料也都看完了,剩下几日的时间,林宁宴亲自出题,给他和陈崇章来了一个举人覆试模拟。
    自身做好了准备,接下来就是走一些流程。
    拿着他们的乡试结单和云州学政衙门盖章的身份证明文书到礼部报名,乡试放榜之后他们的名字和名次已经在礼部存档,礼部官员两相对照确认他们身份无误之后发给他们覆试的供单,凭着这份新供单去购买覆试所需的答题纸,拿到答题纸填上自己的姓名等信息再交给礼部。
    应付完这些琐碎之后,只要安心等待即可。
    二月初七,正是京城冰消雪融时,空气潮湿阴冷,却抵不住科考士子们三年一次齐聚京城的热情,京城贡院那边早就热闹开了,初七晚上贡院灯火通明,似要给所有的考生照亮一条功名路。
    初八零时零点,贡院那边正式响起警示的炮声,京城中的举人听闻纷纷从各自住处往贡院进发,文靖安这边还是老样子,他和陈崇章的考篮由文妙安一手负责,林宁宴连夜到街口送了他们一程。
    覆试相对简单,对有能力的考生来说相当于会试之前的一个“练手”,考试时间为一个白天,也就是从初九日早晨六时到晚上六时,不用熬到初十早上,考试题目也十分轻松,只考一道四书文外加一首试帖诗。
    不过文靖安和陈崇章毕竟是第一回 赴京赶考,他们又是才刚考的举人,覆试也要足够重视,不然栽在覆试这一关,丢人倒在其次,大老远从云州跑京城来,会试题目都没摸着就悻悻返程,自己心里过不去。
    他和陈崇章初八早上排队进了贡院,考场和安庆贡院一样,也是一排排那种监牢似的考舍,正中间明远楼眺望考场,他们找到了各自的座位落座,等一个白天,再在考舍里住一个晚上……这里文靖安终于切身感受到封建科举的煎熬了,在这种冬末初春的严寒刺骨的天气里,他们在这个不把门的考舍里坐一天睡一晚,就算提前准备穿了厚厚的棉衣也没法完全抵御这种阴寒,体质差的考完之后落下一身病并非虚言,有的甚至没办法顺利完成考试。
    也不知道古人为什么要变着花样折磨人。
    所幸对文靖安来说不是问题,出发之前文妙安已经将他和陈崇章裹成了粽子,甚至给他们配备了驱寒的烈酒和一些从韩延那里要来的草药。
    在京城贡院过了一天一夜,初九早晨六时举人覆试正式开考,监考官如期给他们发放考卷和之前他们提交在礼部的答题纸,文靖安拿到考卷先看题目,果然是一道四书文一道试帖诗,两道题目都不难,加上之前他们已经找林宁宴模拟过,看完题目稍加思索便已破题,在脑海中罗列文章所需材料,迅速打好了腹稿。
    一篇八股文一气呵成,不多时,一不首五言八韵诗也出来了,精修之后他用工整的馆阁体誊抄到答卷纸上,再复检查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明远楼那边也才敲过巳正(10:00)的钟声而已,不知道是覆试的题目简单了还是他的答题速度变快了,这个举人覆试在他笔下就这么算完成了。
    一直等到中午十二时,监考官示意可以交卷,他就不再多等将卷子交了上去,陈崇章和他差不多,也是第一批次离开贡院。
    举人覆试考试流程相对简单,改卷工作也是神速,按照往年的规矩,皇帝钦命的阅卷大臣和礼部的官员在考试结束的第四天就能把全部的考卷改完,把所有考生按照成绩分成五等,但并不会在当天发榜,而是先走一个流程把名单呈送给皇帝御览,数千人的名单皇帝也不会细看,也看不出什么,他会把这份名单教给他钦点的勘验大臣,勘验大臣将覆试考卷和乡试考卷对照,确认信息无误加上两份考卷水平相差不远就算该考生通过了。
    值得注意的是,这个覆试对考生来说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在分为五等的名单里边,只有前面的第一、第二、第三等考生可以获得参加三月份会试的资格,第四等直接打道回府,三年后再战。但如果落得第五等,礼部会直接剥夺该考生的举人身份贬黜为平民!相当残忍!
    正因如此,很多对自己没有信心的举人会直接放弃参加会试,转而去吏部报到等待做官的资格,只是这样的话出身就低了,能不能当官得看关系和运气,即便当了官也是做个从八品的县丞或者九品的主簿,能熬到一个七品知县算是祖坟冒青烟,仕途顶了天。
    总之,存在即合理,覆试并非只是形式。
    第七日礼部那边放出举人覆试的名单,文靖安和陈崇章双喜临门,两人都是名列一等,都顺利获得会试资格,而且根据林宁宴的说法,名列覆试一等那就表明他们有很大可能在会试中考出来,因为一等的举人一般在五百名左右,而通过会试的举人一般在三百到四百人之间,他们能保持目前这个水平,无疑有很大的出头机会。
    覆试这个结果和林宁宴这个说法无疑给文靖安和陈崇章带来了信心,对文靖安来说,他早就意识到科举艰难,那些张口就说自己能考状元的多半在戏台上,那些起笔就写考中状元的多半在晋江的科举文里,那是天大的臆想,根本不切实际,能考中进士已经比考上清华北大还要难了,文靖安将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觉得自己考个进士就不枉走这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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