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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荧要尽量忽视这一点才能不伤心,这是他求来的,他不应该得寸进尺,什么都想要。
但人便是如此,胃口越来越大,总是不知足。
江白昼不来的时候,他觉得,只要能让他们再见一面,他死也无憾。
江白昼来了,温柔待他,视他如手足,他就想要更亲密的关系,拥抱,亲吻,得到那个人。
现在他们睡到一张床上去了,他又开始期盼江白昼能爱他。
理智告诉他这绝无可能,但龙荧根本没有理智。
他一天一个心情,不管昨天有多痛苦,今天一见到江白昼,他就八苦散尽,百病皆除,什么都好了。放弃的事能重新捡起来,说过的话也能抛诸脑后,只记得自己此时此刻、无论如何、必须要追逐江白昼。
他一路胡思乱想,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脑子空空地回到家。
江白昼果然在等。
“等”是他臆想出来的情感状态,其实人家只是在家里好好地待着而已。
龙荧推开门,脱下外袍,叫了声“哥哥”。
江白昼正在灯下看书,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只“嗯”一声,视线又转回书上了。
他不甘心被忽视,携一身冷气故意往江白昼的身边凑。
江白昼的注意力果然又分过来了,放下书瞥向他。
龙荧又叫:“哥哥。”
一声比一声缠绵,这模样倒不像皇后了,像个争宠的妖妃。
江白昼往椅背上一靠,伸手扯他的衣领。龙荧猝不及防被拽低了头,江白昼亲了他一下,哄得很敷衍:“好了,别闹我了,让我看会儿书。”
龙荧被亲得没了脾气,对他无情的哥哥百依百顺,躲到一边远远盯着不吵了,可不消片刻,他又心痒难耐了。
龙荧找了个借口,坐到江白昼的对面,一本正经道:“哥哥,我忽然想起件事来。”
“什么?”
“我曾经见过一种和烧雪长得很像的花。”
“是吗?在哪里?”
“上城区,忘记是哪里了,可能是飞光殿,也可能是某个官员的府邸。”
江白昼不惊讶,只淡声道:“不奇怪,烧雪是古山茶的变种,应该有不少亲戚。”
“……”
话题断了,龙荧只好再想第二个。
他绞尽脑汁地想,还没想出来,窗外忽然飞来一只鸟,扑棱着翅膀撞上槅子窗,嘭的一声。
江白昼和龙荧同时抬头看去。
龙荧对这声音很熟悉,走去打开窗,把鸟儿捉了进来:“是信鸽。”
但不是普通的信鸽,这种鸟叫半甲飞鸽,它经过机枢门的改造,从活生生的鸟变成了一只半死不死之物。
它和半甲人一样珍贵,甚至比半甲人稀少得多,因为鸽子小巧而脆弱,给它装机械部件,比改造人难多了。因此这种小东西相当昂贵,购买和维修都是天价,一般人用不起。
它最大的优点是保密性强,如果没飞到它该去的地方,被中途拦截了,就会自爆,毁尸灭迹。
龙荧手法娴熟,拆开鸽子身上的机关,抽出一张纸条。
信竟然是赏刑右使贺求平传来的,里面只一句话:“龙左使,你后悔了吗?还不如接了老夫安排的亲事,好过去闯龙潭虎穴。”
“……”
龙荧一头雾水,没看懂这只老狐狸是什么意思。
但见他字里行间一副幸灾乐祸,想必是有什么要事发生了。
江白昼方才一直新奇地盯着那只小鸽子,见它扑打翅膀飞走,没有抓住把玩的机会了,才遗憾地收回视线,问龙荧:“怎么了?”
“没事。”龙荧心里冒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但也并不在意,自从进了飞光殿,他哪经历过好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
第25章 亲事
夜里,龙荧又上了江白昼的床。
他一缠上来,江白昼就好心地把自己从书里看来的知识教给他:“纵欲伤身。”
龙荧低声一笑,不禁道:“我们还算不上纵欲呢,哥哥。”他附在江白昼的耳边,悄声讲了一句不宜声张的话。
江白昼听完也压低了声音,有点诧异:“你是男子,我也是,做那种事很困难吧?”
“不困难。”龙荧道,“想做就能做,否则那么多有龙阳之好的人,岂不是都只能憋着?”
“……”
江白昼犹豫了下,“我们这样就很好了,不必更进一步。”他白天才反省过,不想太放纵,“我需要休养,龙荧,你害我太累了,消停几天如何?”
龙荧顿时脸一垮:“都是我的错吗?哥哥?”
“不都是你的错,但你挂在我身上,让我很难办。”
江白昼把龙荧的手从自己的腰上扒下来,见后者一脸沮丧,受了天大的冤屈似的,他很无奈,又觉得有点好笑,捂住龙荧的眼睛轻轻一合:“好了,什么都别说了,睡吧。”
江白昼转过身去,一挥手吹了灯。
两个人睡一张床,棉被也只有一张,稍显拥挤,但江白昼睡相好不乱动,龙荧紧贴着他也不乱动,且巴不得更挤一点。
江白昼才刚有了些睡意,龙荧突然揭过被子,兜头一罩,把他和自己都蒙在下面,就着这逼仄拥挤的黑暗,用力按住他,不管不顾地亲了下来。
“唔,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