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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亲哥哥。”
这个吻用上了狠劲,龙荧嗓音沙沙的,熟练地勾引他,对他的身体似乎比他自己还熟悉,一双手到处兴风作浪,江白昼在被子底下闷得要命:“别……你规矩点……”
话音才一出口,就被龙荧恶狠狠地吞了下去,舌头也差点被一口吞下。江白昼头昏眼花,根本续不上气。
龙荧很喜欢他气喘的模样,把被子盖得更紧,吻得更凶,逼他蜷缩在自己怀里,双手抱住。
江白昼几欲昏死过去,忍无可忍猛推了一把,掀开龙荧。
他钻出被子反压回去,一下跨坐在龙荧的腿上。低着头,长发丝丝垂落,流水般拂散开去,几乎将龙荧淹没。
“我再说一次。”江白昼轻喘着气,胸口不断起伏,严肃道,“我要休养,听见了吗?”
龙荧捉住他的发梢,放唇边轻轻啄了下:“没听见,哥哥。”
“……”
江白昼一哽,他很少生气,不会发脾气,可龙荧这模样实在讨打,他当即抢过龙荧手里的头发,假作长鞭抽了过去。
头发抽人能有多痛呢?况且江白昼也没用力。
调情似的,龙荧的脸被抽得麻麻的,心酥了一半,另一半渴求他再来一鞭子。
江白昼虽不懂,却察觉到了这股难言的暧昧。
欲望看不见摸不着,像无形的空气萦绕满室,囚禁住他们的手脚,他感受得越清楚越觉得不该继续由着它胡作非为。于是江白昼刚提起的几分脾气又消散了,不与龙荧计较。
“再闹我要发火了。”一个不会发火的人说着温柔的威胁,“睡觉。”
“好吧。”这回龙荧乖乖地应了,“听你的,哥哥。”
……
江白昼终于睡了个好觉。
翌日天晴,他醒来时龙荧已经出门了,床头留了字条,告知他会武营军务繁忙,今日不知几时能归,还写了句闲话:“请哥哥想我。”
“……”
江白昼只看一眼便放下,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他这厢在休养生息,几乎同一时刻,龙荧在会武营收到了一封信。
信从上城区送来,用火漆封缄,上书飞光殿殿主亲笔。
龙荧想起昨夜的飞鸽,心道果然,事情来得这么快。他已在心里做好准备,但没想到,事情和他预想中的不太一样。
信分两段,上段寥寥百字,竟然都是殿主对他的关心。说他年幼失怙,这些年孤身不易云云。下段话锋一转,提起他的亲事来,他已二十有一,还不成家着实太晚,可惜他大好的青年才俊,孤苦伶仃婚事竟无人主持,同时念在他为飞光殿辛劳付出的份上,自己便决定亲自为他做主。
末尾又说,他有一女,恰好到了出阁的年纪……
——竟然是要招他为婿。
龙荧眼前一黑,又觉奇怪,姬世雄的确赏识他,可赏识的程度有限。
若是因为他接管会武营,执掌了下城区兵力,此举是为牵制,以防谢炎旧事重演,倒可以理解,但——人人都知下城区重要,不可忽视,可人人都不愿意来,殿主是太看重下城区,还是太不看重女儿?
或许两者兼有。
那就更奇怪了,这件事在外人眼里,是殿主将爱女下嫁,龙荧三生有幸,应该感恩戴德,贺求平为何要说是“闯龙潭虎穴”?
龙荧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细想。
他的第一反应是拒绝,如果要成亲,他的对象只能是江白昼,虽然江白昼不愿意。
不过,这件事不好拒绝,若拂了殿主之意,恐怕影响他在飞光殿的前途。
他自己是不在乎所谓的狗屁前途,能早日离开飞光殿再好不过。可荒火在乎,他的老师刚刚故去,遗志落在他肩上,他该做的事还没做完,绝不可令这几年苦心经营的一切付诸东流。
可是……
龙荧盯着那信,一时竟呆住了,想不出应对之策。
他在会武营里心情焦灼,家里的那位全然不知。
江白昼才刚睡醒,睡了一宿接一个白天,醒来时已近黄昏。
这一觉并非普通的睡眠,江白昼借调息之法,在梦中汲取天地间的五行之力,助自己恢复。
不能怪他恢复得慢,埋星邑气息混乱,可供他吸收的力量十分稀薄。他将灵识下潜,试图去探地脉之力,但不知是否因为他本身属水,控土的能力相对较弱,大地不接纳他,他被阻拦在外,无法深入。
即便如此,江白昼经过这一番认真休整,精神也好得差不多了。
身体一恢复他就想出门,今日初八,埋星邑有夜市。
既然龙荧说不知几时能归,江白昼决定不等他陪,自己出去逛逛。
城内路线都已熟记于心,江白昼穿上龙荧买给他的白狐裘大氅,束起长发,手提一盏琉璃小灯,踏着夜色走入了街市。
埋星邑自古不宵禁,夜市繁荣人来人往。
但像江白昼这么衣着华丽的实在不多,他又气质不凡,容色出众,走到哪儿都吸引无数视线,江白昼感到一丝不自在,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龙荧本身不是爱挥霍的人,甚至十分朴素,但给他的吃穿用度都对照上城区大户的规格来,那些东西在无尽海算不上稀奇,他习以为常随手拿起一件便穿了,没想太多。
可下城区百姓贫苦,无家可归者众多,他一身华服招摇过市,属实有点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