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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办公室,门一关,不寻思打扫,反而在书架上翻翻找找的,还试图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抽屉是锁住的,未果。
后来翻出夹着的那叠连环凶手案疑凶的素描,定定的看了好久。
这实在不像个常规的保洁人员,倒像是电视里别有目的的特工似的。
白一一心下起疑,乘着他出去没有关门,原想跟着人看看他到底要搞些什么鬼名堂,可那人三晃两晃的,进了杂物间就再没出来过。
他在大厅暗处躲着守株待兔,一个没忍住,却被孙蕾的干脆面捕获了。
说到干脆面,真太特么的香了。
他都有多久没吃到过人类正常食物了?女同胞们上供的零食,饲主大人从没给他拆过一封,还真就像是一堆供品般鸟笼旁堆着,让他看得见吃不着,憋屈的要死。
如今也算是为了正事儿飞得远了些,可好歹也没出市局嘛,自家饲主大人实在有些大惊小怪了,本鸟略委屈啊。
阎拓训了鸟一通,见小家伙不吱声,似乎是低头认错的态度,也就宽宏大量的原谅了,照常拎着鸟笼上班下班的,快要成为市局一景。
这天上午刚一上班,曹毅满串进来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有人敲响了办公室的门:“阎副支队长。”
阎拓头都不用抬,就已经知道了来者是谁。
整个市局里,这样一板一眼完整称呼他职务的,也唯有这位昔日的竞争对手,负责走私和缉毒的二大队队长赵广仁了。
说起来,这位就大他一岁,以常规的升迁速度来看,一线城市的市局,31岁的刑侦大队长,那也完全能称得上青年才俊,千里挑一的厉害人物。
可凡事不能比较,与他自己比起来,偏他要年轻一些、资历短一些、职位和警衔却高一些。
他原来任一队大队长时,二人平级,还算得上相处融洽,自他得了副支队长的升迁压了一头后,这位许是柠檬恰多了,肉眼可见的酸不溜丢起来,对着人前人后,刻意的恭敬礼貌十足,却把个副支队的“副”字,恨不能咬出花儿。
甚至不用排查,阎拓也能知道,大半年前将他和李支队那点子亲戚关系在背地里宣传到市局人尽皆知的,非此人莫属。
无论如何,面上的和平是需要维持的,阎拓客气道:“回来了?辛苦了。”
赵广仁不自觉紧了紧风纪扣,又跟旁边曹毅满点了个头,答道:“应该的,G省这一趟走下来,420特大走私案,我准备收网了。”
阎拓问道:“证据链完备了么?”
赵广仁犹豫了一下,“虽然算不得无懈可击,但大差不差吧,只要把人逮住了,证言敲出来,就肯定没问题。”
阎拓浓眉微微一皱,直言不讳:“不能指望着嫌疑人给你查漏补缺,尤其这种重特大的走私案件,主谋的心智与关系网绝非寻常,一旦行动开始,巨大的压力将无所不在,若是对方性情沉稳坚毅些找不到突破口,那功亏一篑,也只在咫尺之间。”
一番话敲打下来,旁观的曹毅满都替他脸疼,赵广仁却毫无异色,规矩点头道:“阎副支队说的是,我一定会尽量做好准备的。”
“嗯,好。”
“那我先去忙了。”赵广仁对阎拓笑了笑,转身出了办公室。
曹毅满在沙发上半倒着,靠阎拓更近了些,低声叨咕:“啧,你这……明知道他那样的人,何必说的那么直呢,矛盾可不越积越深?咱们查案,有个七八成把握的,不也就拼了么。”
阎拓撇了他一眼:“因为怕有矛盾,就不说实话了?战术是战术,态度是态度,大差不差这种词,是一个刑侦警该说的么?证据链达不到十成是常态,但也不能因此心存侥幸,从态度上,你就必须按照十成去做去想。”
顿了下,顺手也敲了曹毅满一记警钟:“从态度上就开始轻忽,会是我们这行的致命伤。”
曹毅满皮糙肉厚的,嬉笑道:“是是,你说的对,我看指导员也该你兼了才对,这思想高度啊,刚刚的。”
阎拓不知道他有没有真的听进去,这是他多年的老部下了,两人搭档着不知道办了多少案子,粗心大意的毛病有,却也热忱勤勉,干劲儿十足。
罢了,人无完人,自己多盯着点就是。
阎拓没再为难对方耳朵,转头讨论起新介入的案件来。
一直蹲在书架上旁听的白一一,感觉自己花痴到都快要流口水了,男神严肃认真的姿态,简直帅到一塌糊涂。
在他看来,如此振聋发聩的警醒恒言,做小弟的,该当感激涕零,抄成语录反复吟咏才对,沙发上这个叫“老曹”的大老粗,嬉皮笑脸当耳旁风似的,简直辜负了自家男神那张脸……啊不,良苦用心。
哎,如果当初自己能勇敢一点就好了,不学美术而是报考警校,然后有朝一日调到男神手下听差,朝夕相处,出入跟随,前呼后拥,命令与征服……简直美滋滋啊,嘿嘿嘿。
沉浸在幻想中的白一一,完全没注意办公室内的人来了又去的,只是忽然被一股刺激的气味扯回了现实,那是一种让人很不舒服,从来没闻过的味道。
他四处张望的瞅瞅,寻摸着靠近些,源头来自桌上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仔细辨认一下,略有些像杏仁的味道,难道酒窝小姑娘今天给男神送的咖啡换了牌子?是添加了杏仁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