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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钟头都没到,干脆就变了鸟身,悄摸飞到饲主大人的床上,靠着枕头,感应着自家男神均匀的呼吸,方才心神安定下来,不知不觉的入了眠。
第二天清早,阎拓一睁眼,便见到了一旁酣睡着的白团子,伸出手指在白肚皮上揉了揉,居然没反应,想来还在熟睡中。
没再逗弄它,起身洗漱后准备出门了,原想着要还是不醒,那就由它在家里窝上一天,可门刚刚打开,小家伙就追了出来,只是眼睛似乎还一睁一闭的,明显没有睡饱的样子。
到了办公室没一会儿,曹毅满就进来请示,黄安里情况特殊,因着女儿想要申请保外就医。
小女娃的呼吸系统已经开始衰竭,没几天日子了,在医院有器械帮助着,多少能走得轻松些,除了养父又再也没有其他亲人,所以出于人道主义,他同意了这个申请,无非是兄弟们辛苦一点,多派两个人医院看守几天而已。
阎拓没怎么考虑就点了头,只是叮嘱看守要严密些,再怎样的同情,也抵不过他犯下滔天大罪的事实,养女无辜,可李友一大家子岂不是更加无辜?莫要因为怜悯放松了警惕,到最后让人走脱了,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话。
曹毅满应声离去,孙蕾窜进来送咖啡顺带着提醒,说是今日附近的高压线路检修,等会儿市局会停电2小时,请知悉并做好准备,以免猝不及防导致文件没有备份什么的。
谢过警花的好意后落座办公,没消停几分钟,就又有客上门。
来人在开敞着的玻璃门上轻轻敲了敲,语带笑意的问候:“阎队,早啊。”
阎拓抬头,眼露惊喜之意,“许主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大驾光临,蓬荜生辉啊。”
那人没顾上说正事儿,倒先计较起旁的来:“嗐,你这许叔变了许主任的,生分的厉害,我怎么都听不惯,还是老样子吧。”
阎拓显然和此人十分相熟,闻言怼道:“谁让您先阎队阎队的?您品品,您正经称呼我职务,我却回个叔儿?”
许青儒没奈何低头一笑,习惯性支了支眼镜架,随手将一个文件袋轻抛在桌面上,回道:“成,倒是我的不是了。叔给你道歉,呐,赔礼。”
阎拓捏着封口处的细线来回绕着解封,微微诧异:“黄沙廖灭门案的尸检结果?这是熬了通宵么,这么快?忘了告诉你凶手已经抓到了,可以不用急的。”
许青儒打趣道:“你亲自打的电话给我,当叔叔的,哪敢怠慢?呵,送资料是一桩,另外啊,我在物鉴中心那边可都听说了你神雀警探的大名,这不好奇死了,上赶着来瞅瞅你家小宠物。”
阎拓听他一说也笑了起来,暂时放下了手中的宗卷,将人引到鸟笼旁,嘴里招呼着汤圆的名字。
可奇了怪了,早已不怕人的白团子,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叫了好几声也不回应,始终躲在椰子壳里,看背影,还似乎微微发着抖。
第24章 停电
白一一确实是在发抖,自幼年那件事情导致搬家后,他再没见过那个邻居大叔,可那人的样子他却一直记得真真的,也总在不经意间化成庞大的阴影将他笼罩着。
刚进来这个人,第一眼就令白一一恍惚到可以认错的地步。
实在太像了,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的身材个头,一样的三七分大背头,用发胶固定的一丝不苟,一样的金丝眼镜,甚至笑起来时眼睛眯缝着的感觉,也是一样的充满亲和力。
眯眯眼其实很恐怖的好吧?动漫里十个眯眯眼有九个都是大坏蛋!白一一确认自己有严重的眯眯眼PTSD。
他当然知道这不是那个人,年纪起码差着十好几岁呢,可咋一眼的感觉,仿佛让他一瞬间回到了7岁时那个初秋小公园里,那个人因他的反抗将他打得浑身青肿,他不停和路人呼救,却被一句“教训自家孩子”挡了回去,再没人搭理。
那种陷在绝望中却又无人相信的感觉,实在太过令他刻骨铭心。于是只能迅速窝进椰子壳里,独自排遣心中的恐惧,再也不敢向外望上一眼。
阎拓自然无从知晓自家爱宠此时的心态,只当它昨晚没有睡好,现在躺窝里补眠不想搭理人。
略有歉意的和许青儒说道:“这小家伙一直有些怕生人,最近好了些,可也指不定又犯了,看来今天是心情不好啊,以后有机会,再让它好好跟你打招呼,会说不少话呢,确实可爱的紧。”
许青儒自然没有和他计较,送资料和看鸟原本也就是个托词而已,他关心的其实是另外一件事情。
“拓子,你的生日快到了吧,下周三?”
正转身走回办公桌的阎拓,身形似乎略微顿了顿,接着拿起刚才的文件袋,抽出资料翻阅着,随口答了:“许叔,你知道我不过生日的,哪里会记得。”
许青儒沉默了好一阵,方才低声说道:“澄舒姐在的时候,不管再怎么忙,这一天家里一定是她亲手做的大餐,尤其你最爱的麻婆豆腐,那是绝对忘不了的,你呀,用豆腐盖着饭,一次能吃掉一盆。”
手里的检测报告,半天没能翻动一张,往日熟悉的格式倒像是天书一样,阎拓一点没看进去,却又不想被人察觉,只好刻意放松了语气,东拉西扯的:
“我说许叔,你看咱俩这辈分,我妈大你15岁,你管她叫姐,你才大我10岁,却非让我叫叔,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我就该叫许大哥来着,你也不怕我把你叫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