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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等在外面的商陆抽完整整一包的烟之后,心脏骤然一缩,一股疼痛感自心脏传至四肢百骸。
商陆拧眉吹了一声响哨,早已在四周的埋伏好的人纷纷跑出来,将偌大的夏家团团围住。
随后,商陆将烟头扔到地上,大步踏入那道富丽堂皇豪宅。
男人脸色铁青,他旁若无人的走进大厅,黑长的风衣弯过一道凛冽的弧度。
或许是他的脸色太吓人,又或是他的气势太凛冽,围在夏津南面前的人群竟不自觉的辟出一条小道。
他径直走到夏津南面前,半蹲在他的身前,“津南,你看着我。”
夏津南的瞳孔没有焦距,刚刚攒下的清明转眼被剧痛所侵蚀,“商陆?你、你来干什么……”
商陆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他横抱起来,“我带你走。”
夏津南的脸由于疼痛褪尽了血色,他的唇干裂的苍白,听到商陆这句话,他顺从的闭上眼睛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谢谢。”他轻声说。
商陆看他这幅样子简直要心疼死了,身上的气息硬生生将周围的空气降低了好几个度。
夏嘉泽往前垮了一步,妄图拦住商陆,被他冷冷的一看整个人打了个寒噤僵在那里。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在后面的夏庆岳将铁珠子往椅子扶手上狠狠的一磕,“我夏家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把人给我放下!”
商陆抱着已昏迷的夏津南连身子都懒得转,他侧头背对着夏庆岳,说:“老人家,人老了就该活的清楚些,免得自己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这话说的难听至极,夏庆岳登时脸色一变,虽然商陆令他无端赶到一股压迫,但在这么多小辈面前,他不好丢了身份,他站起来厉声说:“哪来的黄口小儿?把这人给我拦下来!”
怀里的夏津南气息越来越弱,商陆不欲与他多纠缠,大步跨了出去。
他的身后涌出几个黑色西装男,将想要追过来的人拦住。
商陆吩咐说:“津南醒过来之前,他们一个人都不许走。”
王玉梅指着商陆,说:“就是他!包养夏津南的人就是他!”
商陆冷笑一声,对身侧的方特助说:“把那个女人给我单独揪出来,她不让津南好过,我就让她没命过日子。”
第34章 叛逆
又是梦……
大戏台、雕花窗、花鼙鼓、红灯笼、青石阶。就连青砖上的纹路和石阶上的青苔都清晰可见。
戏台上正上演着悲欢离合,台下首座的男子半阖着眼眸仰在椅背上,一副享受的模样。
“王爷……”小厮模样的人凑过来,夏津南觉得明明自己隔着他们很远,但却能听到他们耳语的话,“皇上急诏。”
紫衣男人略微不耐的皱了皱眉,说:“知道了,下去吧。”
小厮哎了一声,躬着腰退下了。
一曲唱罢,青衣向下看的时候并未看到首座熟悉的人影。他带着浓彩,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
应该是失落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夏津南像是能感受得到他的想法一样,忽然很能理解他。
画面一转,却是男子在小院中下棋。
纵横交错黑白分明,你来我往是一场无声的争斗。
棋子看的分明,却看不清楚两人的脸。
那王爷拿了颗饱满的葡萄递到嘴边,忽然说:“真不知道我是哪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得了你这么个知己。”
那男子闻言,抬起头问他:“只是知己么?”
王爷想了想:“是也不是。”
“你我因戏才相识,应叫知音才对,虽说这两者的意思都差不多——你怎么了?”
转眼大雨滂沱。
王爷僵直的站在雨中,耳边全是噼啪雨水的声音。
夏津南莫名的觉得自己冷极了,一个哆嗦,从梦中挣了出来。
……
他很讨厌医院中消毒水的味道,尤其是自己躺在这种味道中央的时候。
梦中的记忆犹存,每次做梦都跟个连环画儿似的,每次结局还都挺悲情。
那种看他站在雨里的怅然的感觉异常的清晰。
他转了转眼珠,薄薄的眼皮轻微的活动着,眼睛半睁着看着面前白色的天花板。他的手被人握着,整个人的温度好像都是来源于那只手。
他的手指抽动了一下,商陆立刻就睁开了眼睛,问道:“醒了?”
夏津南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喉咙疼像铁丝在里面划一样。
商陆递了杯水给他,然后手背在他的额头上探了探,说:“烧还没退,多喝点水儿。”
夏津南接过水杯,咕噜咕噜的喝下半杯左右这才停住,商陆将杯子接过去放到桌上,说:“饿不饿?要吃点东西吗?”
“不吃……”夏津南转过头,现在可以出声了,但是声音又哑又难听,“几点了?”
商陆看了一眼腕表,说:“刚刚四点,你可以再睡会儿。”
夏津南说:“不睡了,我得回去。”
商陆按住他想起身的动作,说:“你还发着烧,等病好了再说。”
“不能再耽误了。”夏津南说,一大家子的人在等着批判他,他现在不能倒下,单单靠薛静怎么能抵得住那些像如豺狼般的「亲人」。
而且他只向导演请了三天假,剧组一大票子人等着他开拍,耽误一天要烧不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