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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你去吗?”窦彬月问。
胡牧远:“其实章驰是我小学同学。”
“啊?”
胡牧远被窦彬月的呆愣模样逗笑了,她将她微张的嘴合上,“喂,有这么惊讶吗?”
窦彬月点点头,她忽然记起一件事,“对哦,你之前讲过,你小学是在棠城读的。”
“嗯。”
“好奇妙啊。”窦彬月自己的求学历程是节节高的三级跳,最初启蒙的村小里的十几个同窗,能顺利读到高中都够呛,更别说在棠大遇见。“你那天怎么没说?”
“因为……说不说没什么所谓啊,小学同学而已。”
“多有缘啊,你要去和他打个招呼吗?”
“我疯了吗?”胡牧远笑道,“他显然不记得我了。我要是贸贸然过去跟人说你好,他说你哪位,我岂不是白白丢脸。”
窦彬月也笑了,“怎么会。”
“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也是。”
沿着塑料跑道走了会,窦彬月说:“牧远,晚上你陪我一块去吧。”
胡牧远和窦彬月到时,两个包厢门都大开着,因为时间还早,人并不多,有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在唱歌,有人围在桌边玩骰子。
“这儿!”吕盼朝两人招手,她和朋友早就过来了。
吕盼拿了一副扑克牌,拉着胡牧远和窦彬月玩十点半。
胡牧远:“怎么玩啊?”
“很简单的。边玩边讲,玩一盘你就会了。这盘我先坐庄。”吕盼洗完牌,给周围四人加自己一人发了一张。
“好,现在大家可以看牌了。牌面上是几就是几点,A是1点,J、Q、K都看做半点,你可以选择不断加牌,但要承担爆炸的风险,只要超过十点半就算炸。最后开牌,谁最接近十点半谁就是赢家。”顿了顿,吕盼问:“有没有人要加牌?”
窦彬月:“我要。”
吕盼给她发了一张,问其他人:“你们呢?”
胡牧远拿了个8,保险起见,没有再加。另两个玩家一人要了一张。
……
几个人玩着玩着,包厢里坐的人越来越多。
胡牧远正低头琢磨牌面,忽听一经话筒放大的甜美女声道:“章驰,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
一时间,玩骰子的,玩牌的,玩手机的都抬了头,有热闹可看,大家游戏玩得三心二意,索性都丢开了,兴致勃勃地一会儿看章驰,一会儿看拿话筒的女生。
吕盼小声和胡牧远说:“她就是杨伊苗,之前跟你讲在追章驰的那个,攻势可猛烈啦。”
“我都等了你好久啦,来来来,章驰,陪我唱首歌。”
包厢上方留了一圈射灯,杨伊苗一路走过,身上的纱裙被照得流光溢彩,她散着金色的长卷发,耳边别了两个珍珠发卡,脸蛋很小,五官好看又精致。
胡牧远小声和吕盼说:“她好漂亮。”
有男生玩笑道:“杨伊苗,运动会也没见你参赛呀,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我来请大家吃东西呀,真是的,要你管。”杨伊苗坐在章驰旁边,塞给他一个话筒,“好不好?就陪我唱一首。”
章驰:“唱什么?”
“就一首经典老歌,男女合唱曲目里经典中的经典,你肯定会唱的。”
朋友帮她切了歌,伴着熟悉的前奏音,大屏幕上浮现了歌名,是潘玮柏和弦子的《不得不爱》。
有人打趣道:“杨伊苗,你居心不良吧你。”
杨伊苗大方承认:“是啊。不明显吗?我都快围着章驰拉横幅了,章驰,你说是不是?”
章驰:“这歌我不熟。”
杨伊苗:“没关系,我带着你唱。”
章驰到底没放话筒,和杨伊苗一起唱完了这首甜甜蜜蜜的情歌。
杨伊苗的声线和这歌很搭,她把歌词当表白唱,每一句都像刚从蜜里沾过,甜得不得了。
章驰大概真的不怎么会,词接得有一搭没一搭。他唱歌的声音没有平时说话那样正,懒懒的,状态很松弛。
一曲唱毕,有人鼓掌起哄,章驰在话筒里问:“下一首《阴天》谁的?”
“我的我的。”吕盼接了过来,她老早就点了歌,这会儿才被顶上来。
吕盼唱完歌,又坐去了点歌台。她划了两下屏幕,转身朝窦彬月喊话:“彬月,你要不要唱一首?”
窦彬月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吕盼知道窦彬月腼腆,某些时候有点依赖胡牧远,又朝胡牧远喊:“胡牧远,你要不要唱?”
胡牧远摇头:“不要。”
吕盼还要劝:“来嘛,胡牧远,你点一首,带着彬月一块唱嘛。”
胡牧远索性直接过去,和吕盼贴耳说了几句话。
“那好吧。”吕盼不再勉强。
胡牧远走回座位时,很明显地察觉到有道视线一直跟着她移动。她一侧头,和章驰微抬的双眼直直对上,两人隔着喧闹的杂音和流转的灯光对视了两秒钟,胡牧远率先移开目光,章驰却没有,他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坐下。
章驰忽然起身,越过茶几走了过来。
胡牧远其实并不确定他是不是冲自己而来,她不知道怎么想的,也跟着站起,快步往外走。
沉重的大门在身后合上。
“胡牧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