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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意在季清堰的五脏六腑里浸润着,他勉强提起星能来抵御这寒冷,将冰晶从血脉里融化,季清堰这才觉得好多了,但依旧浑身无力,他攀着席渐淞,伸手抓住对方的领口,知道自己暂时无法行动了,他的声音低哑:“放下我,里面的东西很危险。”
席渐淞没有放开,只是收回了掌心间的雷电,有些担忧地说:“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3F”
季清堰摇摇头,觉得糟透了,但他并未抱怨什么,只是伸出自己无力的手,搭在席渐淞的掌心上,坚持地说:“放我下来。”
席渐淞犹豫片刻,将季清堰放了下来,对方摇摇晃晃地靠着云梯的扶手,勉强站稳了身形,席渐淞犹疑地问:“里面的东西%3F”
那双茶色的眸子此刻像是染上了些许金色的亮光,温和的注视着季清堰,让他几乎要移不开自己的目光,季清堰微敛着神色,沉默了几秒便开口道:“对方星能的媒介并非只有墙,风雪所到之处,才是它真正的媒介。”
“所以先前在墙上所发现的星能波动并非是由墙面共鸣产生的,或许是因为我们先入为主的缘故,亦或者,对方一直在误导我们,”席渐淞低声说着,他伸出手,掌心凝聚着些许微光。
季清堰见对方用星能的凝聚着微弱的光,朦胧的照亮这一片荒芜的黑暗,这里寂静无声,与竣工的那一天相比,冷清的让人不敢置信曾经的热闹。
季清堰藏匿起眼中的忧郁,他的目光变的坚定,打破了这片沉寂已久的黑夜,他微缩着手,来确定自己是否恢复了些许的力气,江茶的建设点里,桎梏着一个变异体,研究院却无法拯救对方,只能让他承受着无尽的痛苦。
这一切就像预言中所呈现的那般,在他们所松懈时,灾难来临了。
季清堰在培育箱外见过那苟延残喘的孩子,身负巨大的力量,但身体却脆弱到好像下一秒就会死去,他的眸光在不经意间还是染上了悲伤,季清堰靠近席渐淞道:“接下来我向你透露的事情,违反了实验A3的保密条款,但还请你听完。”
席渐淞带着些许困惑,示意对方继续讲下去,季清堰严肃的面容让他也认真了起来,意识到对方即将吐露出的事情牵扯着研究院内部的核心机密。
“上将,”季清堰抬眸看向席渐淞,声音顿了顿继续道:“江茶的建设点里关押着一名很特殊的病人。”
在席渐淞不解的目光里,季清堰继续说道:“或许说关押并不准确,应该说是保护。”
在季清堰提及关押时,席渐淞很快便反应过来,仅仅是普通建设点的构建图纸是不足以请出对方来进行特殊设计的,而江茶不同,并不是因为友人的请求,而是因为研究院下达的命令。
他们的实验室兜不住了,席渐淞那双茶色的眸微眯着,神情肃然。
“这是为了保护普通民众……同样也是为了保护病人本身,”季清堰低声道:“他的身体并不能承载着这份力量,而医科院也无法拯救这颗危险的定时炸弹,最后是我的朋友——齐忆年接下了。”
“他的善良却没能带来一个好结果。”季清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身影萧瑟,似乎就要和阴影融为一体。
席渐淞没有接着问对方所说的结果,只是安静的聆听着,心中却了然的想,被保护在江茶建设点内部的人,很大的可能性是失控了。
“进入神的国度必须经历许多患难。”季清堰无神地说着,他不再看向席渐淞,收敛起眉目间的悲伤,看着云梯缓慢地向上攀升。
季清堰伸手抚向智能环,无信号的弹窗带着警告出现在他的眼前,季清堰微抿着唇,收起了智能环,此时的信号中断绝不是什么好事,或许在进入江茶的那一瞬间起,这里的信号站就已经彻底被毁坏了。
席渐淞瞥了一眼季清堰的智能环,带着些许了然道:“这里不仅仅毁坏了信号站,还安装了强效的屏蔽器,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去检查过,A字开头的设备,是军方研究所出来的。”
季清堰眉心微蹙,有些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3F我们的设备安保工作非常严谨,是不会出现这样低级的错误。”
“有人的地方就会产生疏漏,”席渐淞不紧不慢地说:“季同学可要担心点,即便你的身份被顾绯安藏的很好,那也怕有心人的深挖。”
季清堰的神色微寒,沉黑的目光中也多了几分不自在:“当然,我还要多谢上将的提醒不是吗%3F”
席渐淞笑了笑,随意的说:“这倒不必,起码接下来的麻烦事里,能少一份探究。”
季清堰挂上一副虚假的笑意,没有再回应席渐淞。好在对方也没有再次给他找什么不痛快,季清堰他们此时的目的地便是江茶内部的最高层,同样也是他花费心思最多的地方。
他的手抵在侧边的栏杆上,季清堰站立在云梯上,最高处的通道留出了一小段的缝隙,破败的纱网蒙上了尘土,云梯渐渐停滞在半空,席渐淞率先离开了云梯,他靠近空间门,转首看向了季清堰。
没有过多的犹豫,季清堰身旁的星能托住他,向下落时,季清堰则将外泄的星能收了回来。
季清堰安静的跟在席渐淞的身后,席渐淞不再担忧,他将手中卡片放在空间门凹槽上,正如季清堰所言的那般,轻而易举的就打开了最外侧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