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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合上剪报,又看向书桌上堆得老高的数据,叹了口气。
“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算完。”随着时代推进,任何科学项目在走到终点前,都需要进行长途跋涉。
比如他现在研究的项目,虽然阿列克谢觉得的确是有完成的希望,但以如今俄国的技术,他认为至少要再等20年。
就在此时,风从窗外吹了进来,将稿纸吹飞到地上,阿列克谢一想起自己打算发给秋卡的电报草稿也在里面,想也不想就蹲下去,扒开其他稿纸,只一心找电报草稿,就在某张被翻开的雪白稿纸上,赫然是一条公式。
E=mc?
根据张素商的体感,这年头治安是真不好,证据就是他有时候开车带学生去郊外的冰湖拉练的时候,马克西姆总要带木仓。
因为他经历过全俄到处是土匪的时代,幸好男高音下狠心整顿治安,将那群坏蛋都送去了古拉格,他们在郊外的最大风险才只有老虎和熊、狼群。
所以后来张素商干脆就只和冰球队一起出去拉练了,权当蹭了保镖,毕竟,别的球类运动是打球时偶尔打架,冰球项目是打架时带了颗球,战斗力在各大运动项目中超凡脱俗。
他们上次拉练完回城的时候,车后面还多了两具狼尸,都是冰球队干的,尼金斯基买下其中一头狼的皮,带回家给罗慕拉做了盖腿的摊子,这两口子最近进入感情升温期,搞得吉拉总在猜父母是不是要生二胎。
而在他们上船前,基辅港口附近又有了一起船工打架的综合案件,之所以说是综合,是因为有人趁着船工们打架时偷东西,之后这群人又假装警察,以搜查的名义抢劫了附近的商店。
这群人后来都被送去了古拉格,与全俄最恶劣的罪犯们作伴。
而上了船后,张素商又看到了老熟人,冰球队副队长伊戈尔。
此人曾与米沙在冰上相撞,并因此住过院,但两人的关系之后却变好了不少,郊外拉练时还热情的教花滑这边的大家如何和狼进行正面对决,看起来也牛高马大,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
这次俄国运动员组团前往圣莫里茨,船上三分之二的乘客都是运动员,伊戈尔也在其中,小伙子特意过来串门子,还请大家吃炸蜂蛹。
“这个东西很好吃,而且不发胖,对男人特别好。”说到这,伊戈尔露出一个猥琐的笑。
张素商:……
阿列克谢在遥远的圣彼得堡搞研究,你说我吃这玩意有啥用,而且高蛋白过敏、异种蛋白过敏也不是啥稀罕病,出于谨慎,他只塞了一小搓在嘴里尝了味道。
其他人吃得很嗨,但没过多久米沙就拉了肚子,张素商给他把了脉,问了饮食,最可疑的也就是蜂蛹了,他好心劝道:“拉肚子也是过敏的一种症状,你要是不想奥运前因过敏影响状态的话,就别再吃这玩意了。”
看来他这个大弟子注定和壮阳好物炸蜂蛹没有缘分啊。
“行了,你这症状也不严重,多喝点水,别拉得脱水就行。”
大概是米沙生病这事暴露了张素商会医术,之后隔壁滑雪队的队医腰疼时,还跑过来找张素商拔罐,再然后速滑队的教练也来找张素商治感冒,这教练还挺大方,将家乡特产的鱼子酱送了张素商一罐子。
味道也就那样吧,比张素商在现代吃过的新鲜一些,还不如湖南的东江茶油小鱼仔更合他口味。
这群毛子是真能整活,因为第二天,高山滑雪的一位运动员就因喝醉而站到船沿上,双臂打开,对着他暗恋的队医喊道:“娜塔莎,你等着,我这就下去打条虎鲸给你们烤着吃!”
娜塔莎是一位比米娅还丰腴1倍的女子,她咆哮道:“你给我滚下来!”
该运动员被人扯下来时扭伤了脚,又是张素商给看的,他对跌打损伤的治疗水准已经不亚于蒋静湖了,而这已经是他治疗的第六个毛子,也不知道集齐七个能不能召唤神龙。
也是在这艘轮船上,张素商开始写《琴声》的后续内容。
大致总结起来,就是男主雅科夫在战场上的艰难求生。
战场嘛,血肉共屎尿一色是常态,毕竟人死后括约肌放松,很多东西都会流出来,这也导致战场的味道不太好,像雅科夫原本被炸弹余波震晕,最后又被臭醒过来,他运气不错,上方是一个本国军人的尸体,看起来肢体不全,身后还有一条血痕,想来是死前发现了这个孩子,爬过来盖住他,才让雅科夫活到了现在。
他还在这个男人的头盔内翻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笑得灿烂的女孩,照片背面是一行字“我会在家乡祈求你的归来,我亲爱的热尼亚。”
而男子的衣领上也有一行字——叶甫根尼,一个政委、党员、不信教的犹太人,乐意为祖国和心爱的姑娘死一百遍。
雅科夫是个坚强的孩子,他匍匐着前进到妹妹的尸体旁,将她的红裙子撕了一条下来,就头也不回的爬开了,此时敌军已经占领了城市,开始屠杀百姓,他也不敢进去,就窝在一条下水道里,靠喝污水、吃老鼠生存。
小伙子肠胃不错,没拉肚子,而且晚上还能数着星星,把星星当做母亲和妹妹,对她们絮叨着“我今天也活下来啦”。
他就这么苟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某一天,一个说着敌方语言的大兵找到了这里,被瘦的和猴儿一样的雅科夫吓了一跳,他似乎是要找地方撒尿的,但见到雅科夫后,他左看右看,面露犹豫,将一盒罐头丢到了雅科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