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页
谢倦觉得男子与女子没什么可比性,他认真答道:“男人里......我还没见过比你好看的。你小时候就是因为太好看,经常被认为是女孩子呢。玩过家家,大家都争着要你做小媳妇。”
说起这个,谢倦的面上倒是涌现出几分笑意。
“噗——师兄,这些你都还记得。幸好那会儿大家都不懂事,不然我贞节不保。”
谢倦忽然想,是不是大家之前都把贺北当女孩子,所以他小时候潜意识里认为自己是女孩子,所以喜欢.....男人?
贺北看谢倦愣住,问他:“师兄,想什么呢?”
谢倦回过神来,摇头:“没什么。”
“师兄,明日陪我练剑好么?”贺北提出这个要求,全然是要把谢倦霸占在身边。
“嗯。”
谢倦自然不会拒绝,他也正有此意,在他看来两人合练进步容易更大一些。
两人吃过晚饭,便一同回屋休息了。
第二日,谢倦比贺北醒的早,提前就把早饭做好了。
昨日的那场雨,令晨时的空气变得格外清新。贺北推开门深呼吸一口,顿时神轻气爽。
他看到谢倦站在石桌旁俯首专心摆着碗筷,忍不住悄悄走到他身后,再冷不防地环住他的腰,在他耳边亲昵道:“师兄,早啊。”
谢倦身子一僵,回眸瞪了他一眼:“吓我一跳。”他掰开贺北扣在他腰间不怀好意的手,露出一抹愠色。
祁年伸着拦腰丛远处走来,并未看到那一幕。
“我的两个好师兄,早啊。”
贺北笑道:“哎呦,年年今日眼神变好了,还能看到我这个师兄。”
“二师兄,你这么英俊潇洒,我怎会瞧不见呢。”祁年一脸奉承。
昨夜,祁年来他和谢倦的屋里晃悠,贺北又送他几件衣服,把祁年高兴坏了。
上次,兰渚外门弟子的月度综测上,他穿着贺北送他那身衣裳作为助考,赚足了目光,那群小师妹眼睛都看直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去饭堂吃饭的时候,经过的地方都会引起窃窃私语。之前谢倦与贺北有过的经历他也有了——便是拒绝小师妹红着脸偷偷递来的荷包,然后义再正言辞说一句:“不好意思,师兄现在以习武为主,暂且不想考虑儿女情长。”
祁年纵然面对贺北时习惯嘴损,却也耐不住贺北这些日子对他的格外恩惠。
贺北问谢倦:“师兄,咱们待会去哪练剑?鹤望峰还是留在兰渚?”
谢倦想了想:“就在兰渚吧。最近剑庄事多,师父若是有事容易找到我们。”
贺北点头表示赞同。
“我也想跟你们一起练剑,可惜啊,还得去值早课。”祁年一副抱怨的神色,这个月的早课轮到他来值,许久没睡过一次懒觉。
吃过早饭,贺北与谢倦刚刚各自执剑热了一阵身,准备对几招试试,结果,贺北便被静莲忽而喊了过去。
静莲一副刚刚睡醒的倦怠模样,披散着长发跪坐在镜前正梳妆。未涂胭脂的她看上去好似精神气有些不好,眼下还泛着乌青,即便是扑了粉都遮不住的憔悴。
贺北关心问:“师父昨夜没休息好?”
静莲摇头:“总失眠,总做噩梦......大约是你爹最近问起我关于太子岭的事情,我老是梦到太子岭,梦见太子殿下被万剑穿心时的情景......你说为何好人便不会有好报呢?”
贺北神色一顿,似是嘲讽道:“是么。我也觉得世有不公。”
他这么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儿居然能获得二次重生的机会。
而他的师兄,一生良善做尽,为他血刃仇敌,为他斩断十万功德柱,竟然只是为了让他下辈子能投胎一个好人家。
“师父,叫寒川来究竟何事?”
静莲动作迟缓地梳着长发,幽幽道:“最近为师见你修习武功进步神速,状态是好的,只是不要急于求成,容易走火入魔伤及根本,亦或是习错方向。”
贺北走上前去,极其懂事地给静莲揉捏起了肩膀:“多谢师父关心。”
静莲在镜中瞧见自己鬓边几根遮不住的白发,忍不住皱起眉头:“岁月催人老......转眼间,你都这么大了,翅膀也硬了,早晚有一天要离开师父。”
贺北嗅出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嗯?师父,徒儿可是想待在师父身边一辈子。”
静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爹有没有和你说过,他想接你回宁枯城?”
“没有,他这会儿倒想起我来了。”贺北这话带着一丝怨气。
“你说你是女子便好了,和拂衣结个亲,这样为师就能光明正大把你们留在身边。”静莲一直以为贺北也挺想去宁枯城的。
“师父,我不是女子也能和师兄结亲啊。”
静莲笑道:“胡说,两个男子怎么成亲。”
“怎么不行,择吉日迎娶,凤冠霞帔,拜堂行礼,结发为夫夫,恩爱两不疑。”贺北一边说一边想起上一世谢倦身着婚服的模样。
那婚服是他提前一年就备好的。
他要娶谢倦也是提前谋划好的。占领江东二十一城,屠尽重霜楼,只是一个幌子,一个铺垫,为的就是不计一切代价,得到谢倦。
当他听说谢倦与可君定亲后,他就彻底疯魔。对谢倦的爱起初就是藏在心底的一颗种子,随着年岁,发芽,长大。当他得知谢倦要娶别人时,这颗名为私自爱慕的树疯狂滋生,伸出无数猖狂的藤曼将他的心戳出千疮百孔。他再也也没有办法去克制隐忍这份感情,他要想办法去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