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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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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又没有明白。
    “师兄,我说的喜欢是......”贺北该怎么解释呢, 他不知道谢倦懂不懂他的意思。
    “好,师兄喜欢你。”谢倦温眸一弯,盛着笑意。
    这句话让贺北心中蓦然一暖。
    可就因谢倦回答的极其爽快, 几乎是未加思索。话是没什么问题, 但贺北总觉得怪怪的, 听上去就像“今日天气很好”这般。
    他本来还想在解释一下这个喜欢的含义, 谢倦却道:“我还有公务, 好好吃饭, 师兄明日再来看你。”
    “好,师兄,你去忙吧。”贺北没再逼问下去。
    谢倦把玉簪用手帕包好,收进袖口,并未带上。
    如果时间充足,贺北想亲自给他带上,只可惜,他与谢倦每次见面都十分匆忙,终究是来不及,只能望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他望眼欲穿,还捎带一丝惶恐,生怕谢倦一走,下次便再也见不到。
    谢倦闭关结束回归神殿以后行程排满,忙碌不已。一边修习武功一边处理神殿事务,与贺北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就算见面,也是很晚很晚,已到月明星稀之时。
    贺北被北府变相囚禁,出不去小院,白日里浇花、喂兔子,修习功法。夜里,如果幸运,可以等到谢倦来看他,等不到,便怀揣着想念入睡。
    每次见到谢倦,他都会留意谢倦的头上是否会簪着他送的玉簪。谢倦大多时候都穿着官袍,带着配套的银质高冠。偶尔来得及换身常服,也没见他带过一两次。
    他后来问起谢倦,为何不带他送的玉簪。谢倦说,练剑时带玉簪若是动作太大,玉簪从发中脱落,落地摔碎变不好了。
    贺北也满意这个回答,因为这般说明谢倦舍不得带。
    接下来的两个月,谢倦基本两三日便会来看一次贺北,两人一起吃顿晚饭,场面温馨。贺北的伙食从谢倦闭关结束,就被彻底改善,三天吃不成一个胖子,与他在剑庄时的体型相比终究是稍瘦一些。
    谢倦经常会托人给贺北送一些增益修习武功的丹药,谢倦有的都会分给贺北一半。
    而北府神殿则在贺北本就不大的小院里里外外增添许多守卫。
    贺北倒无所谓,被监视着并不影响他该吃吃该喝喝,该练功就练功。
    在谢倦出关后的第三个月,贺北的武功品阶直接从四品晋升为五品巅峰。因为腿脚有疾,他修炼的并非剑法,而是芜疆早已失传的一本功法,名为凤凰游。这本功法是他娘的东西。这功法他看过,文字是芜疆文,难懂晦涩。依稀记得他娘说是芜疆一位魔尊流传下来的功法。
    贺北因为经脉破损问题,四肢不利,修习剑术暂时不可行。北府的功法他更不屑于练,于是想起他娘留给他的这本凤凰游。之前跟随北府军队一同收拾凤语剑庄的破败残局时,此功法算是他为数不多从兰渚带走的东西之一,因为这功法代表着他与他娘的回忆与羁绊。
    这功法入门修成极难,如若修成贺岸的十绝剑法犹如攀登一千台阶,那么修成凤凰游便相当于十万台阶此般艰难。听闻当年那位魔尊大爷修成,可作凤凰之象,吞云吐火,乘着内力幻化的凤凰神游千里。这功法太难无人愿意碰,也无人相信修成之后真的可以唤出凤凰之象,大家只当是个传说来听。
    贺北没想过将此功法修成,只是此功法与风行白子极为契合。他如今有贺岸的这枚风行白子,修习凤凰游再合适不过。
    修习凤凰游需要极好的轻功基础,修习凤凰游之后,可做到行无影去无踪踏雪无痕,千里不留行。
    他想,他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北府,如若有一天,北府要置他于死地,他打不过还是可以逃得过,可以练好轻功带着师兄远走高飞,私奔到天涯。
    凤凰游分七重功法,贺北苦心修炼一月,第一重还没太搞明白。轻功倒是比之前要强,他夜里躲过重重守卫,飞利用轻功来到谢倦所居住的白鹤殿,然后偷偷隐在寝殿旁的桂花树上,偷看谢倦做完公务披星戴月、风尘仆仆归来时的模样。他心疼谢倦,认为北府完完全全把谢倦当作一个工具人来使用。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可君与谢倦一同回来。
    有一块石头“砰”地一下砸在心肉上,毫不夸张地说,那一刻,他身上的汗毛全部竖起,头发轰然发麻,就像是一直忽而被削夺领地的鹰隼,处于一边进攻一边防备的状态,警惕无比。他眼看着可君跟着谢倦进入寝殿,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他等两人进去以后,做了人生二十二年第一次偷听之事。耳朵贴在门缝上的模样确实像个小偷,但他顾及不了那么多。
    他是躲在正门侧边的游廊上听的。
    可君说:“如今金沙那边同意休战,只是有条件,需要签订一份休战协议。贺北那边就拜托你去说通,他毕竟是贺岸之子,他代表西南的态度来签字最合适不过。”
    谢倦并未马上回答,应当是在犹豫。随后听到谢倦道:“签订休战协议,这协议初步拟稿我看过了,对于西南来说是极为不公平的,贺北若签下这份协议,必定会遭到西南人民的诟病,成为千古罪人。他年纪尚小,就让他去承受这些非议,我不愿。”
    “但是他不签谁来签,贺岸已亡,西南最有话语权的人已经不在。你太过于护着他,他身为贺岸之子,就应当承受这些,他不能永远瑟缩在你的庇护之下,西南人为战争付出性命,他最多只是名誉受损。”最后可君轻笑一声,意思很明显,就是名誉这种东西贺北本来就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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