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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过年的,贺薄文不好教训她,什么话也没说。
乔阿靠在厨台上,打开红包准备数钱。
“面粉,退后点。”
乔阿刚退后一步,又听他道:“纸币有细菌,拿出去。”
她看着贺薄文的背影,高高兴兴走出去:“谢谢噢,祝你今年更帅,越来越年轻。”
刚出门就碰到从楼上下来的晚文,互道声新年好,晚文往门口去了。
吴美香从院里进来,两人打撞面,叫住她:“别出去了,准备吃饭。”
晚文停下,又折回来。
贺薄文的爷爷奶奶很早就去世了,他们没有亲戚可走。
吃完饭,一家人开始无聊的观影活动。放的是一部无字幕全英纪录片,讲一位现实主义画家的一生。
影片近尾,有人登门拜年,是贺家的一些小辈,坐了会便离开。
不久,又来两个吴美香的学生,一男一女。因为一些个人原因,没有回家过年,留在了异乡,便携薄礼来与老师拜年。
聊不久,吴美香便与他们谈起论文来。贺岳然一早就和几位老朋友下棋去了,晚文也自觉上楼看书,贺薄文坐在二楼阳台晒太阳,就剩乔阿无所事事。
她无聊地想从楼上跳下去,可放不下亲爱的小文叔,更舍不得自己这年轻漂亮的小肉体。于是她跑到二楼去找贺薄文,缠着他和自己出去走走。
这太阳暖得人快睡着了,贺薄文确实想散散步精神一下。顺便叫上晚文,可这位品学兼优的学神在做题,拒绝了他们的邀请。
二人世界,乔阿更开心了。
外地人大多返乡过年,原本拥挤的城市道路宽敞不少,可电影院却家家爆满。
贺薄文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忽然提议:“要不去钓鱼?”
虽然和他在一起做任何事都很美好,可乔阿一听到这两个字就格外排斥。她嫌弃地睨着贺薄文:“大过年的,让鱼安生点吧。”
贺薄文笑了:“那你想去哪?”
想去你心里。
“随便。”乔阿降下车窗,扒着窗户吹风。在老贺家憋两天,外面的空气太自由了。
“不冷吗?”贺薄文问。
“不冷。”她回头,“你冷了?”
“不冷,但小心着凉。”说着就按下升窗键。
乔阿缩回手臂,背靠在椅背上,蹬掉鞋盘腿坐着。
贺薄文专心开车,脸上表情淡淡的:“你觉得这种坐姿美观吗?”
“舒服就好。”
“舒服的方式有很多种,没必要以这种不雅的。”未待他说完,一只小脚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微微皱眉,往下看一眼,雪白色的纯棉袜上点缀了几朵黄色小花,干净可爱,“乔阿。”
她立马缩回脚:“不敢了。”
贺薄文目视前方:“跟别人不许这样。”
“噢。”
“坐好了,在外面不要乱脱鞋。”
“这是在车里,不是外面。”见贺薄文不吱声,她放下腿,乖乖穿上鞋子,故意挺直了背坐着。
贺薄文睨她一眼,不禁笑了:“你是存心找事,有必要坐这么直吗?”
乔阿敲敲方向盘:“小文叔,专心驾驶,不要东张西望,不要说话。”
“乔大小姐教训的是。”
两人都不说话了,这么干开着也无聊,过了两个红绿灯,乔阿才问:“去哪里都行?”
“说听听。”
乔阿提议去射击馆,贺薄文同意了。到了地儿,她却把人拐去了游戏厅。
贺薄文无聊地跟在后面看手机,乔阿一会儿去投篮,一会去骑摩托,最后在保龄球馆砸了上百游戏币。
贺薄文出去打个电话回来,在赛车机上找到人。她倒是自来熟,和旁边不认识的小男孩玩了两局,都快称兄道弟了。
贺薄文不妨碍她交友,可年纪小,对有些东西把控不稳,不过瞧她旁边这小孩眼神纯粹,似乎注意力也全在游戏上,一局跑输了,捶胸顿足。
贺薄文心里叹了声:幼稚。
乔阿见他回来,跟旁边的男孩说:“改天再战,让位让位。”
男孩朝她挑下眉,意味深长地笑了:“得嘞,你们玩。”
乔阿用手擦擦旁边的座位:“小文叔,我们玩一把。一局一百块。”
贺薄文当然不会同她比这种无聊的游戏,可听到“一局一百块”这几个字眼,又一副老长辈的口气:“小小年纪赌博,能不能学点好?”
“这怎么能叫赌博,就算是,我也只跟你赌,咱们一家人,无论输赢钱还是自己的。”乔阿勾唇笑了,“小文叔,你不会是不敢吧,怕输给我丢脸?”
“少激我,没用。”
“来嘛来嘛,让你看看我的技术。”
贺薄文觉得这孩子有点欠教育,陪她玩一把也无碍,长腿一迈,坐了上去。这游戏他没亲自体验过,可是常见,也就是开开车,比比速度,没什么难度。
乔阿高兴地把游戏币投进去,从口袋里摸出几张一百块,潇洒地拍在旁边,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掏钱吧小文叔。”
贺薄文从大衣里拿出钱包,放在她的上面。
乔阿知道他左手不灵活,开车也都是单手打方向,便说:“小文叔,我不欺负你,我也用一只手。”
“你把双脚加上也开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