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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幸安负手走得飞快:“不吃了,你自己用吧。”
可等谢幸安绕着正厅走了半圈,他才发现自己压根不认识这别庄的路。他不尴不尬地扭过头,点了才回过话的小厮:“那个,你给我带路去祠堂吧。”
“好嘞!”
谢幸安这几年淹蹇于穷困是不错,但起码把他爹娘的牌位还是照看得极好的,他这回看见两个牌位都略无磕碰才放了心,日常敬上一炷香后,就被小厮领着回了卧房。
“奴婢给公子宽衣。”
两个丫鬟才将将碰到谢幸安的衣带,他就耳根滚烫,一脸惊悚地后退了好几步,甚至腰撞到了桌角,他都顾不上疼,轻声吩咐着:“不必,用不着,我不习惯。你们……退下吧。”
收到主子的三连拒绝后,眼看谢幸安一脸严肃实在不像是在开玩笑,丫鬟们也不想刚入府就被拿来开刀,领了命就退出卧房。
遥想当年谢璧还在时,谢幸安的生母姚氏管得极严,谢璧房中根本都没个近身的丫鬟,谢幸安子承父命,也有个被丫鬟一碰就别扭的毛病。
等谢幸安好不容易平定下来,想着这回总能掀被入眠,安生一会儿时,发现被筒里竟还藏着个人。
确切地说,是个面容妖媚的女子,半裹着锦衾,正含情脉脉……呸,挤眉弄眼地盯着他。
女子半露着香肩,正想把被褥从未着寸缕的身上脱下,哪知道一抬眼,她就看见谢幸安直接推开门,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怎么了这是?屁股着火了?还是把她当刺客了?
女子简直一头雾水,试探地娇声喊着:“公子……您无事吧?奴婢蓉娘,奉张公子之命,前来伺候您歇息的。”
谢幸安声音颤颤道:“我不用,你走吧!”
蓉娘越发委屈道:“可公子,蓉娘已卖身于此,无处可去了啊。”
“那也不用!”
蓉娘仍不放弃,接着试探道:“蓉娘已卖身给府里,公子若不用蓉娘伺候,可能给蓉娘另外安排份差事?”
“公子?”
蓉娘等了半晌,终于等到站在院里的谢幸安回了一句:“那你就去后院……后厨吧!”
蓉娘:……
她一个被娇养得细皮嫩肉,就指望着服侍贵人上位的头牌花魁,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就在于此了。
但谢幸安说的话她也不敢不依,只能裹好了身上的被褥,费劲吧啦地下了床,甚至连她差点摔倒在地上,带着嘤嘤哭泣痛呼了一声后,外边的谢幸安都是毫无反应。
直到听见蓉娘出门的动静,谢幸安才突然喊了一声:“等等,站住。”
蓉娘心里暗喜,莫不是要留下她了?
谢幸安依旧没转过身,站得和院里的翠竹一样笔直,他问道:“房里可还有别人?”
蓉娘如实道:“再无人了。”
“好,那你便走吧。”
蓉娘一阵发抖,身上的被褥简直都要抓不住。
谢幸安站在卧房门外,探进头仔细扫视了一圈,确认了桌下床下都没人了后,才敢踱了进去。
他刚想把沾着脂粉味的床褥掀翻,迎面就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纸条。
张迟锦其实胸无点墨,大字不认识多少,谢幸安挨个扫过去,拼凑在一起才看清楚写的是什么东西:
春宵一刻值千金,幸安,惊不惊喜?
作者有话说:
张迟锦:春宵一刻值千金,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
谢幸安:滚,我要为我媳妇守身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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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击情敌有一手张】
【这个姓张的,好像有那个大病吧,真无语死了,一点都不顾别人的感受,自说自话,活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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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
【笑死这个张少可真是跳脱2333送房子送的仆人都准备好了不说连□□都准备好了可还行2333】
【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撒花大大新年快乐】
完
第十九章
◎不要肖想爱情,容易做梦◎
“小姐,小姐快醒醒了,您可不能再睡了。”
何矜正困得要命,但还是被春桃跟夏荷两个丫头晃了个半睡半醒。
她伸出手看了看,天色仍旧昏暗得厉害,压根都瞧不清五根指头,何矜打了个哈欠翻过身去不满道:“别闹,还不是时候,再睡会儿。”
何二小姐脾气差也并非只有坏处,就好比她说睡到辰时,就没人敢提前一盏茶的工夫去打扰她。
这俩丫头还是……欺软怕硬。
“不是啊小姐,您真的不能再睡了。”春桃直接上手扶着何矜的背把她托起来,着急得大嚷大叫,“今日是先夫人的忌日啊,您要去祭拜的,您忘了?”
“唔,有这事?”何矜揉了一把眼睛,这下脑子里满满清醒了,嘟哝道,“好像还真是,那你把我拉起来吧。”
毕竟是祭奠亡母,何二小姐平日里再疯,这一天也是要消停会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