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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提及,必有端倪,难不成他对黎文漪的举动真的跟他的初衷背离的吗?
宴烽回想了这月余来,他跟黎文漪相处的情景,从握瑜茶楼,不,从第一次见黎文漪救了顾忱开始,他对黎文漪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月余内他跟黎文漪接触不少,黎文漪心里已经有了他的存在,他的计划很成功,鉴于徐漠的疑问,宴烽理了理问题所在,有两个关键的地方需要他做出选择,一个是他选择黎文漪作为‘弱点’来迷惑他人,主动留一个把柄给皇上,让皇帝进一步信任他,他做了这个决策的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黎文漪是黎彦谦的妹妹还是黎文漪亲手救济街头乞丐的举动?
其二,如果眼下有一个比黎文漪更合适,更有利用价值,风险更小的女人出现,他能不能立马放弃黎文漪?
宴烽越思量,眉头皱的越紧,两个问题,他一个也做不出选择,在他明知道哪种选择益处更大的时候。
犹豫本身已经可以说明不少问题了,宴烽沉着脸,不再逼自己选择了。
“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对黎文漪很不一般?”宴烽问他身边的徐漠,当局者迷,旁观者说不准能看到他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宴烽脸上有疑惑之意,徐漠很少看到这样的宴烽,他向来都是自满自傲的,从不认为自己又解决不了的事情,宴烽如此模样,徐漠顿感不妙。
“你不会真的……”心悦黎文漪吧,后半截的话,徐漠没有说出口,他跟宴烽本不该是被感情左右的人。
假的真不了,吸引黎文漪的是宴烽装出来的表象,不是真正的他,这以后要是暴露了,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徐漠倒不是担心宴烽将来会被黎文漪嫌弃,他是担心宴烽受了刺激发起疯来,谁都收不了场。
宴烽原生家庭那一出,至今都是令人胆战心惊的悬案,知晓真相的徐漠真不想再看到那样的场景了,宴烽就维持着他如今这副儒雅仁善的假模假样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把他的疯狂放在追名逐利上,对谁都好,若宴烽把精力放在其他地方,徐漠还真得放不下心来。
宴烽不承认,动心意味着谋算失败,而他不可能一开始就失败了,“不是,你多次说起此事,我想知道何处做得好,何处做得不好,知道那些举动会让人误以为我心悦黎文漪,也可省下不少事。”
区区一个黎文漪,又不是不可替代,他不至于栽在这上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不可能不被情感驱使,可能是头一回用此等计谋,他不够熟练,多少受了影响,才会误导他的判断。
徐漠半信半疑,给出了他的看法:“你看着黎文漪的眼神,我以前从未见过,你是否上心,我不得而知,但是有一点,我能确定,黎文漪对你来说,是特别的,对你我而言,特别或许意味着危险。”
“眼神吗?”宴烽喃喃自语着,为了吸引黎文漪,他做了很多的准备和谋算,一言一行都尽量贴合黎文漪的喜好,而且利用其他女人来调动和控制黎文漪的情绪,这些他都做的很好,唯有他的眼神,不在他的算计之中。
是他入戏了,还是如徐漠所言,黎文漪成了特殊的存在?
他不允许他谋算的事情有任何失败,一旦黎文漪成了他的特殊,不仅事就不成了,他还亲自给自己弄出个真弱点来,此等不划算之事,愚蠢之人才会去做。
“把跟在黎文漪身边保护的人和打探她行踪的人都撤回来,皇后一党弃车保帅,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了陶昭仪兄妹,皇上顾忌陶家,不会再深查了,黎家兄妹不会有危险了。”
皇上的目的是为了厚葬夏昭仪,为其正名,陶家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事情已毕,他正好可借此机会,拉开和黎文漪的距离,一来证明黎文漪没有什么特殊的,二来欲擒故纵也是不错的法子,得让黎文漪多挂心他,万一将来他跟黎彦谦有了分歧,黎文漪能够站在他这一边,让黎彦谦投鼠忌器。
“好,我一会就去办。”徐漠安心不少,宴烽做出了决策,表明了态度,可能真的是他多想了,宴烽对黎文漪只是逢场作戏,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麻烦。
办完公事回到宴府的宴烽,屏退左右,从衣袖中掏出他一直随身带着的帕子,那块曾经为黎文漪拭去泪水的帕子,他提着帕子的一角,放置于微黄的烛火之上,烛火晃动,火星爬上了帕子,一点点地吞噬掉宴烽的帕子,最后化作一捧灰。
帕子也罢,人也罢,想要丢弃,他随时都可以。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二章
皇宫中,宴烽忙于夏昭仪的丧葬的各种事项,力求将丧事帮的体面、隆重,人已经死了,成了不可替代的,夏昭仪只会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越来越深,排场再大也不为过。
十二年了,跟夏昭仪有关的人已经没几个了,夏昭仪的灵堂却并不冷清,这场大办的葬礼,足够让众人意识到夏昭仪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了,一些后妃也不介意来拜一拜一个死去的女人以此来获取皇帝的好感。
皇后同样来过一次,她来时,宴烽正忙于其他事情,听下头的人汇报,陶皇后还阴阳怪气地为难了卫尉寺的官员,她的心情,宴烽也不是不能理解,跟夏昭仪相关的人和事,陶家是最禁不起查的。
日落西陲,晚霞红遍,灵堂恢复了宁静,宴烽立站在在灵堂内,看着一直跪在夏昭仪牌位前,为她已经守灵好几日的七皇子,嘴角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