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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看的妇人们个个羞得面红耳赤,连男人们都有些心痒难耐,这么个清白镇上哪见过这等下流龌龊手段,魏冉笑嘻嘻道:
“不过姐姐婶婶们没亲自试过,肯定抽不出像样的舒坦来,万一把自家男人鞭坏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幸好呀,幸好你们遇见了我,现成的四个光身子男人都有了,来来来,姐姐婶婶们挥鞭子试试,打坏了不用赔,只须一鞭三文钱!”
魏冉看那些妇人们娇笑着不敢上前一试,但分明眼神又是跃跃欲试的,魏冉索性就把鞭子硬塞到一个腰粗浑圆的胖妇人手上道:
“这位大姐,过来试一试!包管你一抽之后,手感麻利的呦,终生难忘!”
那胖妇人掩着嘴笑,被魏冉半拽半推到了旗杆子前头,又回头看了眼镇上一众乡亲,众人都起哄道:
“大婶!快抽呦!让大伙见识见识!”
被赶鸭子上架的大婶十分踌蹰,微举高了鞭子,只是拿鞭梢往那秦绍明光光的后背上略挠了挠,魏冉哎呦大叫道:
“这哪爽利呀!姐姐,这一鞭我不算你钱!你狠劲抽,抽出红印子来,我才收你钱!还有我看大姐你面善,这样,买一送一,您抽两鞭,只收你三文钱!”
那大婶被魏冉煽动得胆子也大了,果然一鞭下去,只听啪一声烈响,那秦绍明后背上已是长长一道烫红印子,不一会就紫青紫青的,围观的看客听着这一声,当真是皮上酥麻,大婶来了劲头,又狠狠抽了几鞭,那秦绍明昏昏迷迷哼出几声来,魏冉笑道:
“大婶你抽得好!回家你男人要就是这动静就对了!”
大婶笑逐颜开,付了魏冉一串铜钱,有一就有二,不一会,一堆妇人都排着队上前来轮流抽这光身子大男人,福来客栈门口热热闹闹,娇笑声、烈鞭声,不绝于耳,倒成了魏冉收钱的流水场子。
他索性就翘了腿坐在马墩子上头,掀了衣角当钱盘子,大伙抽得爽利了就抛了铜钱过来,他含笑看着那四人被抽得皮开肉绽,不由得意道:“连我魏冉的老婆也敢得罪!也不想想会有什么下场?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不一会妇人抽完,连男人们也想试试这手感,魏冉却还算有分寸,拦道:
“好啦好啦,男人们就别玩这招了,万一回家把老婆打坏了给就亏大发了!要想哄老婆呀,得跟着我学,多挣点银子,包管家里的娘们服服帖帖的!”
男人们哈哈大笑,闹哄哄了半晌,大伙终于散开了,魏冉这才把马鞭巴巴地送回给楚凤瑜赶车的刘老头,刘老头看这妇人们嘻嘻笑笑、风情万种地打光身子男人,倒也是活了几十年头一遭,真算开了眼界,是而看得兴味颇足!
而车内楚凤瑜隔帘客客气气道:
“还未请教小哥大名?”
“在下魏冉,如启明星冉冉升于夜空的冉!”魏冉口气倒大,楚凤瑜拿扇子掀帘,道:
“原来是魏公子,我看魏公子不像是有武功的人,如何制服了这旗杆上四个男人呢?”
魏冉隐隐看见楚凤瑜身边还坐了一个仙风道骨、闭目养神的老头,看样子楚凤瑜到同安镇多半是去接这老头了。不知道是什么底细,要劳烦剑宗五少爷亲自去请?
楚凤瑜这么一问,魏冉哪能说实话呢,他笑嘻嘻道:
“我虽然没有武功底子,可我力大无穷,一打四不在话下!五少爷您看我天资如此过人,能不能通融通融,让我不用选拔就直接当上剑宗弟子呢?”
楚凤瑜听了一笑,却道:
“这可由不得我作主,你该问我师叔。”
这时那老头终于睁开了眼,仔细打量了一下魏冉的面相,十分威严道:
“伸手来!”
魏冉是长反骨的,别人愈让他做什么他愈要反其道行之,但这会关系到能不能进剑宗,他可不敢再耍性子了,老老实实就把手递了过去。
楚凤瑜口中的师叔从袖底掏出了龟壳,摇了摇,往魏冉手心里掷出三枚铜钱,铜钱上分别是太极篆、灵芝篆、宝鼎篆写的古字“嘉勉”、“约法”、“受训”,看这铜钱正反,是阳爻,接着又掷了几回,统共掷了六回,那老头掐指算了,道:“原来是震卦,亨,震来隙隙,笑言哑哑。”
那老头脸上含着笑道:“不必我帮你,天命自然会让你当上剑宗的弟子。”
魏冉还想再问,那老头却又闭目不肯说话了。魏冉只好缠着那楚凤瑜道:“你师叔说什么嘻嘻哑哑的,是什么意思?”
楚凤瑜颇含蓄笑道:“一口金钟在淤泥,人人拿着当玩石,忽然一日钟悬起,响亮一声天下知。”
说着他已命刘老头赶车道:“快赶车上山罢,晚了天就黑了。”
魏冉摸不着头脑,但至少听得懂这卦是个好兆头!他看着楚凤瑜的马车扬长而去,自个儿也捧着怀里一大堆铜钱,乐癫癫地哼唧着“响亮一声天下知”,快活地上楼去找桑香炫耀去了。
魏冉造孽那会,桑香其实一直倚着客栈楼上通廊的窗子,含笑听着楼下的动静,而原本停在福来客栈的楚凤瑜亦是抬头看见了她。
这一回看见她与上回又不大相同,上回是他居高临下,是而觉得她娇柔淡泊,这一回是他仰止高山,可望见她无形发散的睥睨风姿——楚凤瑜大概也猜到了,这旗杆子上四个大男人多半是被她给制服的罢?还记得她抚在他脸上的手,那茧子分明是练剑的手,而且断不是一日之功,非日积月累、执着到令人心折的地步是不可能生出层层厚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