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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浮听了不由摇头一笑,道:“人一日生了癖好,当真无所不为!昔日王右军以千金墨宝换白鹅,而这鬼影堂弟子为搜罗新闻,也算是舍尽俗见了!”
谢阿弱却笑道:“王右军行事,千古佳话逸闻,这鬼影堂却已是江湖笑柄了,林公子却说是舍尽俗见,我倒不解了。”
齐三公子听了,又忍不住教训道:“林公子是韬光养晦,凡事留三分余地,你虽是言尽十分,句句真心,却未必尽实尽善,恐有错漏,又要贻笑大方了。”
谢阿弱却有些意气,笑道:“公子差矣。凡有人说话稳妥持重,有人嘻笑怒骂,有人言无不尽,有人不言自明,我与林公子不过各执一端而矣,即使我顾此失彼,贻笑大方,但有公子在旁,哪管他赵七、赵八公子,还不是向三公子低头?”
齐晏听得谢阿弱这般刁钻,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只无奈道:“你真是愈发娇纵,恐怕总有一天会在言语上闯出祸来,身处诽谤洪波,到时谁肯渡你?”
谢阿弱听了愈发好笑,撇清道:“这偌大江湖中,公子端坐诽谤洪波之央,谁人又敢涉水呢?更何况言语之祸,信谁是真?谤谁是假?并不在真相,只在亲疏有别四字。世上人之中,我自然是最信公子,不知公子可信我呢?”
齐晏万料不到谢阿弱忽而说出这样发人深省的话来,他含笑道:“训你一句真是愈发难了,不管诽谤如何,我自然是信你的。”
“当真?”谢阿弱亦淡笑凝视公子,齐晏只道:“自然当真,何必细问?”
二人说得良久,阴雪终降来,扬扬洒洒,随风而走,这一霎,他正替她戴上风帽,又细细抚去狐绒上雪粒子,大风吹雪,二人私语时林月浮天在旁默默听着,倒有许些叹息。世上人常爱诽谤,离间情深,每每得逞,却是为何?若非爱欲加人,有不虞之誉,有求全之毁,那等窃窃流言,又怎会畅畅无阻,令人生了心魔?
却说齐三公子请教鬼影堂,正是要细问船主詹老大的私禁买卖,此时赵公子如影随行,摆脱不去,只得随了他,四人一块回码头上船去了。
且是四人进舱中房内稍坐,不久船行,才要叙话,那舱外又忽而嚷闹翻了天,只听有仆妇惊慌喊道:“快停船!快停船!我家夫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饲主:我看看你都拍了啥照片?
作者:相机给你。
饲主按下一张,下一张,下一张,一阵哆嗦:怎么这么多水母,好恶心,一蠕一蠕,人家最讨厌这东西了。
作者:我读者让你爱上我。
饲主:啥?难道你读者不知道我基友又帅又多金吗?(上下打量了一眼作者,仿佛很不屑于作者的长相,都怪作者长得实在普通,而且作者还是无业游民)
作者:你基友除了有点变态外,还真是完美男主角。还记得以前全班女同学都喜欢他。
饲主:他哪里变态,有你变态吗?不准你诽谤他!!!
作者:我没有诽谤,他不是有一回去洗桑拿——是纯洁地洗桑拿吗?——听说他看见满店洗脚妹都用IPHONE,就气愤地把自己的IPHONE折价卖了,换了新手机。
饲主:这你都记得?他是客户经理,当然要陪客户出入娱乐场所了!还有那啥啥都是他的借口,他是为了换和我一样的手机!
作者:哦?你们果然天生一对!还有我哪里变态了?
饲主:从认识你起,你就很伤心。
作者:我哪里伤心?我一天到晚都笑。
饲主:从头到脚都伤心,笑得像哭。哦,你跟你读者说了咱俩是好姐妹吗?
作者:哦,我想我忘记说了。不过你既然是我的好姐妹,我想看看你的身材,你不介意罢?
饲主:滚!!!
107月浮双案
外头吵嚷,似乎是冷夫人失踪,下人惊吓,正四处寻找。一处处随舱敲门,皆是不见,谢阿弱心中不由犯疑起来,莫非那凶徒又再施毒手?林月浮亦有心去查探一番,却被那赵公子拦道:“船既已开了,有何事都逃不过这一船之外,林兄何必急着出去?不妨稍坐,先将我心中疑窦开解一番。”
齐三公子问道:“赵公子若不得偿所愿,恐怕先前问询一事也不愿成全罢?”
赵公子笑道:“不敢。”
谢阿弱权衡一番,亦道:“鬼影堂弟子向来守口如瓶,若不甘愿,就是撬牙割舌也不会说出半句消息来。林公子还是稍坐,待此事了结,再出去查探不迟。”
林月浮听言,只好笑望这位赵公子道:“赵兄有何疑虑?尽管开口,但以消息易消息的约定,不可反悔。”
赵公子笑道:“这是当然,此三年来,在下听闻章怀书生诸多事迹,但皆不曾寻得切实佐证,只得捕风捉影,还望今日林兄逐一澄清,让我鬼影堂豪英馆为林兄增设记簿,让江湖中人尽知林兄仁行义举!”
林月浮但笑不语,赵公子已从袖中取中一卷抄记,另一枝细毫笔,沾了舌上唾沫就记下某年某月某日,提笔问道:“听闻林兄曾涉及裕丰仓官麦案,当年五城头领汤大庆从裕丰仓押送七车成色官麦出城,孰料有位叫明瑛的宗室,于辇毂之下率众拦截官麦,殴杀车夫,其中两人致死,实属藐法,最后这明瑛却虚报年岁,谎称未及弱冠,缓判延刑,只押回王府中禁出,尔后这明瑛按捺不住,出门游乐,被人发现死在暗巷,身上只有一处穿喉之伤,旁还有一位不相干的男子,也是同样死法。不知可是林兄所为?”